126 區區K大而已，很難嗎
晚自習，一向不會來班裡巡視的劉芸竟然出現在了a班教室的前門，她抬起手在教室的門上輕輕地敲了敲，目光定定地落在教室後方的季曄的身上。
「季曄，你到辦公室里來一趟，我找你有點事。」
劉芸找季哥有什麼事？
聽到季曄的名字，林琛和沈哲也都紛紛條件反射地抬起了頭，一臉狐疑地朝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林琛，沈哲，你們兩個看我幹什麼?我的臉上是有花還是有答案吶？」
「看著我，手裡的題就會做了嗎？」
劉芸的眼神特別好使，她冷冰冰地掃了那兩個活寶一眼，面色凝重。
「不······不是不是。」
林琛被劉芸的這一瞪給嚇得渾身都直冒汗，連忙慌慌張張地朝她擺了擺手，「沒有沒有。」
季曄放下筆，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跟著劉芸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季曄，老師這次找你過來，主要就是想跟你說說保送的事情。」
劉芸慢條斯理地在辦公椅上坐了下來，抬眼去看眼前的少年。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想考k大，是嗎？」
劉芸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保溫杯，放在嘴邊小酌了一口，乾澀的唇瓣頓時就變得濕潤了些許。
季曄點了點頭，「嗯。」
「k大最近這兩天舉辦了一個全國數學競賽，全國各個學校的優等生都可以參加，但話雖這麼說，每個學校還是有名額限制的。」
「我們學校高三年級只有兩個名額。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b班的黎優。」
黎優？
這個名字……怎麼聽上去這麼熟悉啊？
哦，對了。
就是那個總是排在年級第二名的女生，b班的第一名。
「參加了這個數學競賽，然後在這次競賽里取得前三名的學生就有資格獲得保送的名額。」
劉芸定定地看著季曄，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頓了頓，緊接著又不急不緩地說。
「但是，需要到k城進行為期一個學期的封閉式培訓和選拔，要等到高三下學期才能回學校。」
劉芸把最重要的一點給說了出來。
「但老師覺得，以你的實力，拿到保送的名額不成問題，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沒有時間複習和準備高考的問題。」
k城距離雲城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四百多公里，又是封閉式訓練。
季曄倒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實力，只要參加了這次數學競賽，拿下k大的報送名額多半不成問題。
只是······
如果他去參加k大的數學競賽，意味著他這一學期都不在學校，再回來也就是下個學期的事了。
也就是說……他這半年的時間都看不到文玖言，也不能陪在她的身邊。
到時候就沒有人給她講題了。
想到這兒，季曄的眼底忽的一黯，他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劉芸的眼睛，薄唇輕啟，「劉老師，我可以不去嗎？」
「什麼？」
聽到季曄的話，劉芸驚訝地眼睛都瞪圓了，音量都在不自覺中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你竟然不去？」
「季曄，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劉芸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急得不行。
季曄毫不躲閃劉芸質問的目光，眼神坦蕩而自然，面色平靜如常，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老師，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這麼難得的機會，多少同學削尖了腦袋，都想擠進來，你竟然跟我說你不想去？」
劉芸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木質的桌子都震了震，把旁邊的老師都嚇了一大跳。
「季曄，你是不是瘋了？腦子今天是不是不太清醒啊？」
劉芸生氣也實屬正常，畢竟，她對季曄這個學生給予了很高的期望。
她甚至都覺得季曄取得保送名額是一個理所應當的事情。
如今，季曄竟然主動跟她說，他不想去。
這完全是出乎了劉芸的意料，這叫她哪能不生氣？
「老師，您別生氣，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一切後果都由我自己負責。」
「負責？」
「大好前途，就這麼被你自己給斷送了，你說，你拿什麼來負責啊？」
劉芸氣的眼睛都急紅了，她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季曄，你說，你為什麼不去參加k大的競賽？」
「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季曄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眼睫毛微微顫了顫，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一個謊。
「老師，我就是不想參加那什麼數學競賽，我對那些東西不太感興趣，我就想踏踏實實地參加高考。」
總不能說是為了一個小姑娘吧？
「高考？」
劉芸冷哼了一聲，「你覺得你通過高考就一定能考上k大嗎？」
「k大每年的錄取分數線那麼高，就只錄取那麼幾個人，你就那麼有自信嗎？」
季曄好看的桃花眼裡噙著一抹極為少見的認真，少年高傲地揚了揚下巴，說出來的話狂的不行。
「區區k大而已，拿下它難道很難嗎？」
「季曄，你······」
劉芸被季曄的這句話給噎的說不出話來。
好傢夥，你這小子怎麼這麼狂？
劉芸看著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的季曄，頓時就沒了脾氣。
你還別說，季曄可能還真的有這個實力。
她早就看出這孩子的天賦過人，領悟力和學習能力更是驚人的強。
一想到這兒，劉芸情不自禁地鬆了口，語氣也在不自覺之中緩和了下來。
「季曄，老師知道你今天可能是因為一些事情而有些衝動，做出來的決定太草率了。」
「所以，你也不用先急著給老師作出答覆，你今天晚上先回去好好地想一想，畢竟，這關乎到你的前途問題。」
「不著急，明天再給老師一個準確的回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