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直薅一直爽
赦靈張威之後，沈墨嘗到了白嫖的甜頭，食髓知味，養煞之餘，悄然開始了薅羊毛大業。
陰樹赦靈，只需將死靈完全控制住便可施展。
陽樹赦靈則要求更高些，需要被赦靈之人放開心神，誠心接納才行。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張威那樣心思簡單…
因此，沈墨在赦靈手法上不斷創新，經過多次試驗之後，發現最有用的方式便是等他人熟睡，假託於夢，再趁機赦靈。
隨著赦靈人數越來越多，沈墨識海內反哺得到的靈力也逐漸壯大起來。
遠遠看去，數十條靈氣細流從陽樹傾瀉而下，如一條條絲帶，落入靈源水鏡之內。
待靈氣在水鏡內積蓄到一定程度，便會形成靈漩，凝氣為液，落入鏡面世界，被一重天的陰星吸收。
何時陰星內靈力充足到可以衝破枷鎖，那時便能突破到八品，也被稱為地月境。
沈墨離得八品還有一段距離，但有陽樹源源不斷提供靈氣，突破只是早晚的事。
屍窟之內，沈墨過著深入簡出的生活，偶爾去找任熊說說話。
任熊即將達成一千屍煞的任務，他暗中使了靈幣，讓運屍人多給他些屍體，除了修行，都在養煞，幾乎是不眠不休。
沈墨眼看著任熊臉色越來越差，多次隱晦地勸告。
任熊拍著胸脯笑道：「我修行天賦雖然差點，但天生體格健壯，養煞四年多，遍觀煉屍谷，也沒幾個比得上我的。這臨了一哆嗦，可不能懈勁兒。」
沈墨聞言也不好多說。
他暗中數次想對任熊赦靈，幫他提升天賦，但任熊時刻緊繃著精神，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照這個速度，任熊最多這月底就能達到千煞目標，到時再尋機赦靈也不遲。」
沈墨決定等任熊離開煉屍谷的時候，再贈給他這份大禮。
簡單重複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沈墨已經來煉屍谷二十餘日。
他也在這天晚上，養出了第一隻屍煞。
沈墨看著從屍池爬起來的屍煞，目光一亮，等鎮煞紋激發后，上前將屍煞撈出。
他捻著一張鎮煞符拍在屍煞腦門，封其煞靈，待屍煞閉目停止掙扎，將其抗在肩頭，來到連通煉屍谷的孔道，經過督查殿弟子勘驗無誤，並登記在冊后，丟入煉屍谷。
不過在鬆手的瞬間，沈墨意念驅動陰樹，一抹道韻從陰葉內飛出，沒入這屍煞眉心。
與此同時，沈墨識海陰樹上，靠近狼鬼的一片陰葉亮起，同樣是代表黃品的白色光芒。
陰葉之內，已然顯化了屍煞身影。
沈墨以意念沉入陰葉，便能查看陰煞當前狀況。
——
煉屍谷，暗流洶湧的黃泉河內，屍煞體表結出一個血繭，過了半刻鐘，異變后的屍煞撕碎血繭，破繭而出。
蛻變后的屍煞黑毛長了一倍，身體雄壯許多，游上河岸后，遇到一隻覓食的黑毛熊煞。
沈墨因為靈識沉入黑毛屍煞的陰葉內，相當於和它共享了視角，雖然視線有些模糊，但面對熊煞的那種壓迫仍令他心生極強的危機感。
轟轟轟！
飢餓的熊煞發現黑毛屍煞后，發出興奮怒吼，嘴角流著墨綠色口涎，四足狂奔而來！
「黑毛屍煞剛煞變不久，估計要完…」
沈墨心底嘆口氣，沒想到赦靈的第一隻屍煞，竟要『落地成盒"。
吼！
由於沈墨並未操控黑毛屍煞，是以沈墨的心思，並未影響到它。
它怒吼一聲，並沒有逃跑，反而朝著熊煞對沖了過去！
砰！
一聲沉悶巨響，卻是黑毛屍煞伸手抵住了熊煞腦袋，它沒被撞飛，反倒將熊煞反推出十米遠，在地面犁出一道半米深的溝壑！
黑毛屍煞怒吼一聲，如雷轟鳴，壯碩長臂勒緊熊煞腦袋，竟是硬生生將體型龐大的熊煞扳倒在地，激起飛沙滾石。
待塵埃落定，那熊煞的腦袋已經被黑毛屍煞擰到了後背，徹底氣絕。
沈墨看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經過赦靈后異變的黑毛屍煞竟然這麼強！
視線中，黑毛屍煞翻開熊煞巨碩身體，伸出長著尖刺的手指破開了熊煞肚皮…
沈墨反應過來，意念急忙退出陰葉。
「還好反應快，否則就要共享第一視角，看到黑毛屍煞進食的噁心畫面了…」
沈墨擦把汗，回想方才的戰鬥畫面，暗自咋舌不已。
黑毛屍煞的強悍程度刷新了他的認知。
「這還只是第一隻，而且它還能成長…」
沈墨暗自一笑，又想到煉屍谷這些屍煞大部分都會被捉走，對外售賣或是分配至各堂口，供門內弟子使用。..
到那時，屍煞必會得到傾心培養，成長速度勢必更快。
也就相當於別人花費大量靈資，到頭來卻替他培養屍煞。
嘖嘖，薅羊毛一時爽，一直薅一直爽。
而且他還能通過陰樹，共享屍煞視角。
那時他足不出屋，便能搜集到大量情報…
念及於此，沈墨養煞的熱情便更高了。
轉眼到了月底，沈墨已經赦靈煉屍谷弟子二十八人，養的第一批屍煞也陸續睜眼。
共計炮製屍體一百三十具，養出了十頭屍煞。
養煞靈資用光，也到了領取下月額度的日子，沈墨便去屍窟一層找柳管事。
這段時間以來，沈墨聽到了更多關於柳管事的腌臢事。
這個傢伙因為只是代理管事，為了鞏固地位，對山谷長老極盡諂媚，對下屬弟子則用盡一切手段剝削壓榨。
諸如強收所謂的管理費、剋扣月例靈資、利用職務之便強賣養煞靈資等等。
最近又因西郊義莊被燒之事，受了山門責罰，柳管事愈發變本加厲，動輒打人，壓迫弟子更甚。
總之來說，和人相關的事他是一件不做。
「方才路過壹佰伍拾陸號養煞洞怎沒見到任熊？算算時間，他也應該養煞一千了…」
沈墨來到柳管事門前，正要敲門，陡然心生警覺，靈力灌入雙腳，往一邊快速閃去。
轟！
柳管事的石門竟是驟然炸碎！
碎石之中，一個魁梧身影倒飛出來，帶著一串串血線，重重摔在甬道石壁上。
魁梧身體癱軟著滑落。
沈墨目光大駭。
是任熊！
他快步上前，聽到憤恨、疑惑、又十分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我、我…已經養了、養了千煞，為、為何…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