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是不是在追你？
從程楚陽的視角，正好能看到邱天朗高挺的鼻樑，車水馬龍的燈光襯得他眉眼更加深邃，乾淨板正的貴价襯衫時刻昭示著這個人不一般的身份。
怎麼看，都無法與自己記憶的場面聯繫起來。
「看我幹什麼？」感受到對方灼灼的眼光，邱天朗笑著問道。
「我印象里只去過新門後巷一次……」程楚陽似有難言之隱。
「別懷疑，我就是那個被你報警抓進派出所的小混混。」邱天朗見對方有所遲疑，輕鬆地坦白道。
程楚陽瞪大了眼睛，雙手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驚叫出來。
邱天朗打了個轉向燈，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娓娓道來：「我高二的時候可混了，從不認真學習，每天打架鬥毆。還染了一頭黃毛，老師見著我都頭疼。」
程楚陽震驚極了，慢慢飄出來一句：「和你現在……差別太大了。」
邱天朗覺得她吃驚的模樣格外可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才解釋說：「那次被警察叔叔教育后我就改邪歸正了，可是耽誤的學業太多了，參加高考有點難度。只好留級一年，參加了各種競賽，最後申請了國外的學校。」
「我就是在補習的時候認識了孟帆和錢越，」外面的風有點大，邱天朗怕她著涼，關上了車窗，「這段經歷只有你知道，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密呀。」邱天朗狡猾地一笑。
程楚陽趕緊舉手發誓，一定要守好兩人的秘密，說罷兩人都忍不住笑了。
有什麼東西似乎讓氛圍變得不一樣了。
邱天朗今天自己開了車，吃完飯順路送程楚陽回家。一路上，他說了許多高中和留學時期的軼事，逗得程楚陽哈哈大笑。
直到車停在了小區門口，邱天朗悻悻道：「這麼快就到了啊。」
「沒想到你的傾訴欲這麼強，」程楚陽調侃他，「下次繼續聊你在美國和騙子鬥智斗勇的事兒，我太好奇發展了。」說完作勢開門下車。
誰知邱天朗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不如再坐會兒，我把他說完吧。」他漆黑的雙眼定定看著她，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程楚陽覺察到自己從耳根到臉頰都已經紅透了。
她不自在地說著「好啊」，沒發覺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邱天朗見自己的小計謀得逞，輕輕鬆開了對方的手臂，內心愉悅極了。
兩人又在車裡說了好一會話兒才結束。
分別時邱天朗下了車看著她離開的方向，說道：「下次再約。」
程楚陽點點頭，慌忙地跑回了家……
咖啡廳。
「他是不是在追你？」
簡艾是程楚陽多年的好友，兩人無話不談。最近一次見面，程楚陽和她聊起了近況，包括與邱天朗以及孟帆、錢越他們的相識。
簡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聚安總裁，真的不是在追求程楚陽嗎？
程楚陽淡淡笑了下，「我不確定。」
簡艾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眉目靈動、容色照人，有著溫柔可愛的性格和體面的工作，她要是個男人，也會被程楚陽迷得神魂顛倒。
「我確定了，他一定是在追你。」簡艾信誓旦旦，「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溫柔可愛」的程楚陽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還說上詩經了。」
簡艾雞賊地笑了兩聲，問她：「那你覺得他怎麼樣嘛？我之前搜索了一下，長得很帥、事業有成，絕對是你的良配啊！」
程楚陽示意她小聲點別丟人，繼而扭捏道：「我覺得他還挺不錯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笑著說道：「很幽默很有趣。」
簡艾感慨：「程楚陽，你已經完全是戀愛中的小女人樣了。我說你也別猶豫了，28歲的人了，差不多該找個有緣人了，別光顧著搞事業搞錢。」
「對了，邱總很有錢。」簡艾補充道，「你可以不要那麼辛苦了……」她一直覺得程楚陽在工作賺錢這方面太過於拚命了，沒日沒夜地加班，讓人心疼。
程楚陽捏了捏簡艾的臉，佯裝生氣：「你別亂說，老拿我開玩笑。怎麼和我爸媽一樣，催著我解決終身大事，不要製造女性的年齡焦慮好不？」
簡艾笑嘻嘻地認錯：「我哪敢啊，楚陽、程總。」
兩個女孩子的歡聲笑語傳到了與他們相隔的卡座。
隔壁的女子輕輕擺弄著自己的茶色長捲髮，纖細白皙的玉手上紅色指甲油明艷奪目，她聽著鄰座的對話，不由得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她等候的另一個人遲遲沒有來，她也沒了耐心，拿起包買單走人。
走到車庫，她沒急著發動跑車，而是撥了一個語音電話，等了很久對面才接通。
「喂？」
「馮睿，你猜我遇到誰了？」
馮睿似乎很不耐煩，問：「誰啊？」
「你的初戀情人啊。」說完那女子咯咯笑了起來，很是滲人。
對面的人突然沉默，過了許久，才傳來一聲陰冷的回答：「尤佳佳，你想幹什麼？」
尤佳佳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心情大好：「說真的，你的初戀情人真的有點……是不是她們這種家庭的女孩子都喜歡做夢嫁入豪門呢？」
不等馮睿作答，尤佳佳徑自說道：「看來對於出身不好的女人來說，攀高枝是性價比最高的投資呢。」
聽著對方的話語越來越不堪入目，馮睿明顯帶了怒意：「別拿你的骯髒想法來揣測別人。」
尤佳佳不以為意：「你難道不是為了她回靖城了么？怎麼，你還沒得手？我聽她們聊天，你的初戀情人似乎找到了另一個靠山了。」
也不知什麼原因，馮睿沒有接話。
「叔叔阿姨可以放心了，他們知道你回來的時候可氣壞了。既然你不是為她回來的，那就太好了，我跟叔叔阿姨說一聲，也讓他們放心。」說完就把語音掛了，一個人樂了半天。
果然，沒過多久，馮睿主動發消息問她：「你在哪裡？我們見一面。」
尤佳佳把酒店房號發給了他，發動汽車，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