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第一個也是最喜歡的女孩，要成為別人的女友、妻子

自從尤佳佳打來電話后，整個下午馮睿都心神不寧。

好不容易督促自己集中精神開完了最後一個會議，他飛速開車來到了尤佳佳給的酒店地址。

尤佳佳剛洗完澡，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示意他坐沙發。

「你在哪裡見到她了？」馮睿開門見山。

尤佳佳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自然地坐在了馮睿的身旁，「馮睿，你見到未婚妻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另一個女人，這樣不太好吧。」

馮睿皺了皺眉頭，不著痕迹地推開對方，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我認為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婚約作廢，我們是不會結婚的。」

尤佳佳不以為意，側著身子靠近他，絲毫不在意領口的春光外泄：「這你可說了不算，當年雙方父母說訂婚，你也是答應了的。」

馮睿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大四時，父母得知他和程楚陽交往，大發雷霆，命令他與女友分手並送他去香港讀研。

做慣了公子哥的馮睿無法接受父母「切斷經濟來源」的威脅，懦弱地逃去了香港，並與港資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尤佳佳訂了婚。

這八年來，每過一天，他的後悔愈甚。

碩士畢業后，他沒有在家族集團的香港分公司任職，而是選擇了紅石資本從事自己喜歡的金融工作，六年來也積累了不少人脈和財富。

去年的聖誕節，他在維港散步時看見了一個酷似程楚陽的女孩，差點驚呼出聲。

不是她，馮睿挫敗地想。

他忍不住瞧著這個模樣相似的女孩，直到她和男友牽手離開他的視線。

馮睿想，程楚陽在幹什麼？她會不會也跟其他的男孩子牽手，在海邊散步？

他第一個也是最喜歡的女孩，要成為別人的女友、妻子，想到這裡，他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到了年中，馮睿成功完成了手頭所有的項目，升職加薪，而他卻決定離開香港。紅石資本的合伙人十分欣賞他，同時考慮到馮家的資產有利於紅石資本在內地開疆拓土，於是決定聘任馮睿為紅石資本內地分公司的總裁。

於是，馮睿離開了生活半年的香港，回到了靖城。

他和靖城大學的同學還有聯繫，知道程楚陽在天晟工作。

大概是因為近鄉情怯，平日里雷厲風行的他卻變得躊躇遲疑起來，一個月來只敢在開車經過天晟大樓的時候多看兩眼。

尤佳佳的電話讓他從自我麻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的父母一定會飛到靖城來干涉自己，思及此，他怒意橫生。當初，為了多管齊下拆散他和程楚陽，他的母親找了校長、教務處同時給程楚陽施壓，並且當面羞辱她。

馮睿永遠也忘不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程楚陽落淚。

她靜靜地坐在校園的長椅上，沒有一句埋怨，只是眼神飄向了遠方，少傾，淚流滿面。

他抱了她，但還是離開了她。

尤佳佳看到未婚夫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有點吃味，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強迫他看向自己。

馮睿推開她，語氣冰冷：「我警告你，你不要靠近她。」

尤佳佳聳了聳肩：「我才不管，反正你們最後也不能在一起。你的初戀情人心有所屬。」說完她幸災樂禍地挑了挑眉。

馮睿摔門而去。

他覺得自己內心積壓著一股無法消散的火氣，很想發泄出來，回過神來，車已經開到了天晟大樓下。

九點鐘，天盛大廈的燈已經熄得差不多了。

馮睿點了根煙，百無聊賴地數著大樓還有幾間屋子亮著燈，不知道程楚陽是還在加班還是已經回了家。

程楚陽走到樓下，發現陰暗處站著一個高挑的身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們還要加班，資本家沒人性了。」邱天朗走上前去，無奈說道。

程楚陽拒絕了他幫忙拿包的好意，開玩笑道：「你難道不也是資本家嗎？說吧，你讓你們員工幾點下班？」

邱天朗似乎被問住了，「唔」了一聲，假裝在思考：「我在公司規章制度里寫了5：30下班。」

程楚陽噗嗤一聲笑了：「規章制度有用的話我還會這個點出大樓嗎？」

「程老師，您說得對。」邱天朗有時候喜歡喊「程老師」來逗她，他念這三個字的讀音很好聽，有種迷人的腔調。

兩人一起散步走bd的一家，錢越、孟帆他們正在那裡等著。

馮睿用力按下了煙頭，剛才程楚陽和一名陌生男子交流的畫面不斷在他腦海里浮現。之前日日夜夜擔憂的事情，此刻真實地發生在他面前，他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冷靜。

他飆飛車回到家，給自己灌了兩杯伏特加才將將平息下來心頭的怒意。

以往他喜歡站在落地窗邊看這座城市的夜景，而今晚，再多的流光溢彩也無法照亮他內心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洞，因為他最想念的那個人離開了。

突然，馮睿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李老，是我……沒打擾您休息吧？」馮睿的語氣已經截然不同。

「您上次不是說要去天晟公關部拜訪他們總監么，方便帶我一起去嗎？……朋友拜託了點小事，想請您幫我牽個線認識一下天晟的人……嗯嗯，那就下周，我聽您吩咐，隨叫隨到。」

馮睿掛了電話，抬頭悶掉最後一口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他相信對方不會完全忘記自己。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在搖曳的燭光和參差不齊的歌聲中，一個雙層蛋糕被服務員慢慢推來。

「邱老闆，許個願吧。」孟帆起鬨。

邱天朗捲起了襯衫袖子，閉著眼睛飛速許了個願，還沒來得及吹蛋糕，就被其他人搶先一步給吹滅了。

「都是三十多的人了，能不能不要一直這麼幼稚。」邱天朗好無奈。

錢越喝多了酒，滿臉通紅：「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程楚陽和白莘笑得快直不起腰了，「錢總，少上網衝浪，都學了些什麼奇怪的話。」

邱天朗忙活著切蛋糕，但是他顯然技術不怎麼樣，切得大小不一。一群身價不菲的人卻跟小孩一樣兒都鬧著要最大的那塊兒。

聶海生使壞：「楚陽決定，最大的那塊給誰！」

程楚陽最近跟他們玩得熟了，也沒有起初那麼拘謹，大膽地巡視了一圈，最終還是把最大的蛋糕遞到邱天朗面前。

「當然是我們的壽星了！」

昏黃的燈光下，邱天朗的一雙眼睛卻熠熠生輝，像寶石一般吸引住了她。

「謝謝你。」他說得很輕，卻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