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敗家

「爺爺，這些鴨子要不要打理出來？」二妹問。

老爺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當然要打理出來，來，都來拔毛。」葉佳榮想都差點鬧出人命官司，好不容易拿回來的鴨子不可能不要。

天兒又熱，早點打理出來午飯的時候還可以吃。

一聲令下全家總動員，四隻鴨子很快就將毛拔了個精光。

「這玩意兒太髒了，扔掉。」拎起鴨腸楊智就要往門外的田裡扔。

「敗家子，那是好東西。」燙火鍋鴨腸幾十元錢一份：「內臟都不許扔，全部打理出來。」

「大妹，裡面裝的是屎，你確定要吃？」楊智問。

「你才吃屎，山豬吃不來細糠！」葉佳榮要被他慪死：「四隻鴨子的內臟可以炒兩大碗了。」

可是……

「我來打理吧。」老爺子在屋檐下折了一節竹篾過來：「打理出來炒著好吃。」

摸摸頭楊智表示自己不懂。

「這些鴨毛也不能丟。」做羽絨服的好材料，正品呢，以後有鴨絨都收集起來冬天有大用處。

「爺爺，大妹真會過日子。」楊智笑得很開心。

「家裡窮，大妹跟著她娘學會了精打細算，真是難為她了。」老爺子將竹篾穿進鴨腸里翻過來，污物就全都掉了出來，還能看見穀物。

原來是要吃野鴨肉的，結果卻吃家鴨了。

肉倒是多了不少，但一兩頓也吃不了啊。

「中午炒內臟，晚上鹵鴨頭鴨脖鴨爪。」葉佳榮道：「鴨子就做成板鴨，可以存放慢慢吃。」

「大妹，不用的，想吃就吃，吃完我再去捉就是了。」楊智道：「我已經找到了捉鴨子的竅門了。」

這次也是想捉出來表現一番，若不然他就用飛刀解決了。

只要他出手保證就會有。

「過日子要細水長流。」葉佳榮瞪了他幾眼：「捉多了野鴨都要被你吃絕種！」

「嘿嘿，不會不會。」楊智捏著鼻子不好意思：「大妹，板鴨怎麼做？」

葉佳榮沒理他，這人慣會蹭鼻子上臉。

既然想好了做板鴨，葉佳榮就處理起來了。

調料有限，有啥用啥等二妹將飯煮好，葉佳榮已經將鴨子腌制好了。

「大姐，你炒菜嗎？」二妹覺得大姐炒的菜味道更好。

「好，我來。」葉佳榮上輩子就是一個吃貨，對一個吃貨來說唯一不能吃的就只有吃虧了。

對下廚這件事樂此不疲。

用她的話來說，吃能治癒心情。

而自己下廚親手做美食更是一件快樂的事，當看著勞動成果端上桌被吃得乾乾淨淨的時候，那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簡單的生活也要有儀式感。.

葉佳榮對飯桌上的粗陶碗倒看得順眼，只是桌子太破舊髒了一點，若不然就有一種反璞歸真感了，所以對每一頓她都認真看待。

葉佳榮挽起衣袖洗了手去泡菜壇里抓了一個泡蘿蔔，摸了半天摸出一個老薑，還有幾個泡椒。

大蔥則是二妹在地里扯回來的。

抓了一小攝鹽再倒了點酒將鴨腸和郡肝捏了捏，然後用水沖洗乾淨，將鴨郡肝切成花鴨腸切段，鴨肝切成片。

在打理鴨子的時候發現內臟里鴨油，熬了出來再放了一點豬油，炒了香噴噴的兩大碗。

再涼拌了三根大黃瓜，香噴噴的上桌開飯。

「真香啊！」

「大姐炒的菜越來越好吃了！」

「對啊，大姐，為何你現在炒的菜越來越好吃？」

三妹好奇的問她。

「因為我現在捨得放油放調料了呀。」借口很簡單，隨口一編造就來：「炒內臟用菜油更香，只可惜我們家沒有。」

「明天上街去打兩斤」老爺子也知道這個道理：「還得買點肉熬點豬油出來，你娘做月子不能吃菜油只能吃豬油。」

「論理該吃隔了一年的陳年豬油，新鮮的怕哈喉。」

什麼意思啊？

「就是才熬的豬油坐月子的人吃了喉嚨會發癢。」老爺子嘆息一聲：「誰也沒想到你娘今年會懷上，所以就沒有準備上。」

其實這個家一直都是掙多少吃多少哪能存上餘糧，油罐都經常洗澡，想要存放一年那是難上加難。

「應該沒關係。」葉佳榮道：「到時候多吃燉湯魚湯什麼的，就不用吃太多的豬油了。」

「對，要吃鴨湯我就去捉野鴨子。」楊智立即表態：「要吃魚我去水庫里捉。」

「楊大哥，你能捉到魚嗎？最喜歡吃魚了，一聽說魚眼睛發亮。

「當然可以，今天捉野鴨的時候有條魚起碼有我都沒要。」

說得像真的似的。

「真的，不信，我下午就去捉魚！」好不容易這個家有他發揮本事的地方，自然是要好好表現。

「好嘞好嘞，晚上吃魚。六妹拍著小手歡呼：「楊大哥，我們要去看你捉魚。」

「好」

「不許去！」

楊智和葉佳榮異口同聲。

「沒事兒的，水庫邊有一片竹林讓她們在竹林里坐著等。」

「飯後午休哪兒都不許去。」葉佳榮想起了鄉下有一種傳說，熱天的大中午出門容易撞著鬼：「還有你，也不許去。」

「我也得聽你大姐的。」楊智看著六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表示小姨子們也是很重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也想打牙祭了。

想著大妹的廚藝這麼好，不知道大魚捉回來她會給弄出什麼樣的味道，期待！

吃過午飯，葉佳榮將老四六拎去睡午覺，讓楊智和二妹三妹叫來給自己幫忙，夏天氣溫高她得將板鴨做出來，要不然鴨子就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