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知道他情感
祁韻有點焦頭爛額。
她屬實沒想到,唐茯苓的下落會那般難找。
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她搜遍了每一個也許會有線索的角落,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太離譜了。
那個什麼禁衛到底把唐茯苓帶去了哪裡?
她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眉間籠著的愁緒濃的厲害,沒有任何消散跡象。
還能真的沒辦法嗎?一定是她沒想到。
正發愁著,眼前出現一片暗紫色的衣角。
她微微一怔,抬眸:「祖母。」
祁老太太看著她,蒼老卻不混濁的眼睛里滿是心疼,手微微抬起,讓孔嬤嬤退下后,她輕輕坐在祁韻身邊。
輕輕彈了下祁韻的額頭。
「傻孩子,祖母都知道了。」
「何必這麼緊逼著自己呢,弦崩的太緊,會斷的。」
祁韻抿唇,眼眶在一瞬間發酸,吸了吸鼻子,有些想哭。
她側過頭,不去對上祖母的視線,低低道:「可是,我要怎麼跟雨桐交代,她經常照顧唐家那兩位姐妹,我有所耳聞,也曾關注過。」
「這次唐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官家那邊直接宣布了唐氏滿門盡滅,我若在事後才知此事,許會追悔莫及情緒居多,可是我幾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我還趕去了現場。」
「可,遍地血紅,我只帶走了唐語琴一人,唐茯苓的下落我找了幾天都找不到……」
她懊喪地垂下頭,眼裡都是痛苦。
「現在唐語琴還沒醒,雨桐那邊我也在瞞著,但無論是她醒來,還是雨桐知道這邊的事,都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
「韻兒。」
祁老太太眼裡心疼更甚,看不得祁韻這麼折磨自己,皺眉出言打斷。
「你又需要面對什麼呢?」
祁韻一頓。
「我不需要嗎?」
她的聲音極輕,彷彿風一吹就會散掉。
祁老太太輕嘆了聲:「當然不需要了,你已經做到了能做到的極限,哪有什麼事都順遂著我們的心意來的?」
「盡人事便好。」
祁韻怔怔的。
「你以為雨桐那邊能瞞多久?」
「天家的旨意向來是言出法隨,她雖遠在北疆,但只要京城這邊不刻意***,她知道此事也就是這兩天的工夫。」
「到時候,你覺得是什麼都不知道再去探問難受,還是提前知道一切,集思廣益一起想辦法難受呢?」
祁韻眼睫一顫。
「祖母……」
她閉了閉眼,下巴輕輕搭在祁老太太的手臂上,輕聲道:「我明白了。」
凌雨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眼前一片黑暗,身上也泛著酸麻的疼痛,眼皮子沉沉的睜不開,特別不好受。
像是墜入一場深沉的夢境,她無法逃離,也無法從中脫出。
她頭痛欲裂,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是有意識的,但就是無法醒過來,然後,她的意識感受到有人接近了她。
是一道熟悉的氣息。
耳邊朦朦朧朧,是一片雜音,她聽不太清。
不過只片刻之後,身邊就安靜了,奇異的是,她甚至可以聽清祁宴的呼吸聲。
好像有溫熱的氣息在靠近。
她微微一僵。
祁宴……剛剛做了什麼?
他是不是親了她一下?還是她感覺錯了……
她的思維停滯了好半晌才恢復正常運轉,一時間不知道該慶幸她此刻沒在醒著,還是震驚祁宴竟然對她……
心裡如碎影一般閃過很多畫面,都是祁宴。
他看她的目光……
其實,也不算毫無端倪,只是她一直不敢深想這個方面,也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將這件下意識想要忽略的事放在了腦後。
心情忽然有點複雜。
耳邊又變得嘈雜起來,似乎有兩個人在說話,其中之一是祁宴。
或許是情緒波動太大,她的身體,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而祁宴剛好背過身和方太醫說話,沒能發現。
*
阮傅大約是晚間到的北疆。
他用力眨了眨眼,想緩解一下眼睛的疲憊,收效甚微。
於是,阮傅聳了聳肩:「好吧,時間剛好,就直接去營帳吧。」
以他的身份,在白日里公然拜訪定是不行的,不過,就算是夜間拜訪,他也得需要一個身份。
扭頭看了一眼肩上同樣打瞌睡的秀娘,他輕輕一笑,寵溺又無奈:「要委屈你藏一會兒啦,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把你放出來,好嗎?」
他的聲音喚醒了秀娘的神,本來半閉著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抖了抖羽毛。.
似是能聽懂一樣,它的小腦袋晃了晃,撲棱著羽毛繞著阮傅飛。
阮傅看著它,神情愈發溫潤。
「好好好,我知道的,一定不會讓你悶太久。」
營帳門口,入了夜也有不少將士把守。
方太醫一早就收到了阮傅的傳信,一直沒睡,就等著人來,看著天色差不多,他便前去找安南侯報備,好讓侯爺悄無聲息地把人放進來。
但,他沒料到,阮傅比他預估的時間來的還要再早一些。
就在他去安南侯帳子的時候,應淮序也剛好出來外面吹風。
應淮序現在雖說一句甩鍋讓眾將士都對其印象下滑,但凌雨桐吐血昏迷,到目前來說還沒有和他扯上實際的關係,所以,他即便行動會受到一定程度的關注,但並不到嚴峻的地步。
也就這麼湊巧的,他遇上了剛到營帳附近的阮傅。
眉頭微微一擰,應淮序眼眸眯起來,視線只是尋常地掃過阮傅一瞬,但垂下眼后,腦海里一直在細緻回憶剛剛看見的臉。
他怎麼覺得那個人的容貌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可是,那般容貌氣度的人,他見過,又怎會輕易忘記?
除非,這人身份特殊,他不能直視。
應淮序陷入了頭腦風暴。
正當他沉思之際,不遠處的營帳傳出腳步聲,他瞬間回神,目光一凝,扭頭快步離開。
腳步剛走出幾步,堵塞的思緒就瞬間疏通。
這一瞬他福至心靈,猛地握拳。
就那個他剛剛看見的身影,若是貴人,定然不會孑然一身,所以首先排除貴人身份。
那麼,有什麼人是身份特殊卻又不是貴人的?
當然是貴人身邊的紅人!
思路被拓寬之後,他瞬間就鎖定了一個身份,也從腦海里零星的記憶里翻出了有關剛剛那個人的畫面。
那人是……皇後身邊的紅人,也是宮裡頭唯一的馴養官!
不知名姓,只知對方專醫治獸類,能力極強。
他來這邊做什麼?
應淮序抿了唇,心中忽然湧上不好的預感。
想到他的計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