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變
路小鎖點了點頭，然後將車鑰匙拿出來，上前遞給秦天意：「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的車我還是不要隨便開的好。」
看得出，路小鎖是一個有些要強的人。
秦天意點頭，將鑰匙從路小鎖的手心拿回來：「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如果你需要，隨時和我說就好。」
不知為何，這樣的秦天意，總是讓路小鎖的心裡，有一種難受的感覺。
回到自己的房子之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想著剛才的秦天意，路小鎖的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她撥通了瑞克警官的電話：「瑞克警官您好，我是路小鎖。關於您和我說的那件事，我願意和您合作。」
——
季宇信是沒想到，秦天意會主動找到他。
季宇信接觸過很多失去親人的案例，雖然他不太喜歡秦天意這個人，但作為一個專業的心理治療師，季宇信還是很專業。
他沒有親自對秦天意進行心理治療，反而是介紹了自己的合伙人。
這讓秦天意對季宇信的專業，也更加相信。
只不過，在治療結束之後，秦天意還是敲響了季宇信的辦公室門：「看得出，你是很專業的。我想至少這段時間，我會是你的工作室常客。不過……你既然這麼專業，為什麼還堅持自己對路小鎖進行治療？」
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秦天意眼中的幽深，季宇信也放下手中工作站起身來：「路小鎖的情況特殊，我想你也知道，中途更換心理治療師，對她來說不是好事。」
秦天意點頭，盯著季宇信，意有所指：「可據我所知，作為心理治療師，你不能和路小鎖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或者……感情。我想這也是你會將你的合伙人介紹給我的原因吧？」
季宇信倏然抬頭，看著秦天意的眼神中，似笑非笑：「秦天意，你這個人真的挺討厭的。」
秦天意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季宇信辦公室的沙發上，聳了聳肩。
顯然這一次的心理疏導，讓他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今天，你請客吃飯。」
季宇信哭笑不得：「為什麼？」
——
「叮叮叮——」
路小鎖剛從理髮店出來，就看到了季宇信的來電。
她接起電話，季宇信陽光的聲音，就在聽筒中出現：「小鎖你在哪兒？請你吃飯！去華人街最貴的中餐廳，你愛吃的那家。」
路小鎖摸了摸自己的鬢角，拒絕了季宇信：「改天吧，等會兒我還有些事。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請客吃飯了？」
平時季宇信也不是小氣的人，不過今天有些突然。
季宇信在那頭，卻輕笑一聲：「因為秦天意說，他是你給我介紹來的客戶，所以為了表達對你的感謝，我應該請你吃飯。」
所以秦天意也在咯？
路小鎖的眼中，不由地露出笑容來：「好吧，不過我還有些東西要買，你們先過去點菜。我一會兒自己打車過去，你們不用等我。」
——
掛斷電話，季宇信就和秦天意一起去了華人街最好的那家中餐館。
季宇信坐在了大堂，秦天意似乎不喜歡大堂吵鬧：「為什麼不定包廂？今天不是節假日，人不多的。」
季宇信熟稔地拿了菜單，抬頭看了一眼秦天意：「你不知道吧？小鎖在外頭吃飯從來不去包廂，她喜歡坐在人多熱鬧的地方。」
是因為害怕被跟蹤嗎？
秦天意愣了愣，眸色沉沉幾分。
直到菜都上了第一道，路小鎖還沒來。
季宇信再次撥通了路小鎖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路小鎖很快回道：「我已經在門口了。」
季宇信指了指門口，秦天意也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在看到路小鎖進來的那一瞬間，他們兩個人都愣了愣。
那是個短髮明媚的女孩，身穿一身再簡單不過的淺藍色運動衣。
她的頭髮利落幹練，不像是平時長發的時候顯得那麼柔順和不起眼。反而短髮前頭細碎的劉海，落在她的眉眼之上，讓她的暗爽眼睛如同小鹿一般，更加明亮靈動。
路小鎖本就身材瘦小，秦天意認識她的那一天，她穿的就是最簡單普通的職業女性的小西裝或者更加偏向於溫柔淑女的風格。
但此刻，一身運動衣在她的身上顯得剛剛好。
如果不說，秦天意甚至可以認為，路小鎖更像是個還在上學的女生。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從路小鎖的身上，看到了秦天雪的影子。
說是影子，其實並不恰當。
即便是這樣的裝束，路小鎖和秦天雪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但是那種好像天生就該生長在陽光下的，想讓人將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幸福和快樂都給她們的那種感覺，是一樣的。
這一刻的秦天意開始明白，為什麼路小鎖和秦天雪都會死在玫瑰殺人魔的手裡。..
或許玫瑰殺人魔想要的，就是這種女孩子的明媚和乾淨。
秦天意相信，如果不是經歷了這種事情，路小鎖的眼中，也一定比現在更加明麗。
而季宇信在一旁，卻皺了眉。
以前的路小鎖，他只在照片裡頭見到過。
自從他見到路小鎖的那天，路小鎖就始終是膽小而陰沉的。
她留著厚重的長發，好像隨時都要將自己的眼神埋藏進那長發之中。
她從不穿運動服，甚至很少將自己一個年輕女性的魅力展示出來。季宇信知道，她是為了躲避那個玫瑰殺人魔帶來的痛苦。
而現在……
「為什麼？」
等路小鎖走過來，季宇信就上前，明顯是有些生氣一般地看著路小鎖：「為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改變？你不覺得，你應該和我談一談，然後再決定嗎？」
路小鎖沒想到，這樣會惹季宇信的生氣。
她有些局促，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是不是秦天意有意，他上前一步，擋住了季宇信看向路小鎖的視線：「我想……小鎖想怎麼樣，都是她的自由吧？我們先坐下再談，可以嗎？」
在秦天意有些不滿的眼神中，季宇信知道，自己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