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前任追求者
旁邊圍觀的幾人下巴差點掉了,頓時拿出手機,打算記錄下這壯觀的一幕。
花月雙眼微睜,他真答應了。
「你不要太勉強自己啊。」她訕訕道。
薄宴臉色鐵青,一字一句地:「不、勉、強!」
他似乎忍受不了即將到來的一幕,視線落到韓光身上:「兄弟,需要擁抱嗎?」
「......」韓光嘴角直抽,連忙搖頭,「學妹,學長好了,不傷心了,真的,不用犧牲你哥了。」
「學長,你別客氣啊。」花月唇角彎了起來,杏眸里閃過俏皮,「難得薄宴哥哥願意呢。」
「真不用,我現在就表演個一口喝掉麻辣鍋湯底給你看。」韓光從床上蹭下來,光著腳跑到陽台上。
陽台上擺了張桌子,上面放著滿滿一桌子火鍋食材。
李清緒咳了下:「好了好了,鬧劇結束,可以吃飯了。」
幾個人鬧著去了陽台坐下。
花月彎起的嘴角還未來得及收下,手就被牽住,她轉頭就看見滿臉無奈的男人。
薄宴俯身上前,眼睛平視著她:「捉弄哥哥好玩?」
男生宿舍很亂,味道也不太好聞。
但薄宴身上有淡淡的香,驅散了這令人不悅的窒息感。
花月見小心思被拆穿,轉過頭看著陽台:「那不是,為了安慰學長嗎。」
「是嗎,」薄宴把她的臉掰過來,手指蹭著她瘦削的臉頰,「好玩嗎?」
「好玩。」花月想起剛才兩人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來。
薄宴眉梢輕挑,漆黑瞳孔泛著光,看著面前小姑娘不經意恢復從前的模樣,別說讓他去抱男人,去親一下都成。
只要她能高興。
他唇角勾起弧度,壓著氣息低喃:「花月,多笑笑,好嗎?」
花月有些愣神,兩人距離太近,近到能聞到男人身上溫和的香。
男人手掌溫熱,捧著她的臉頰,眼皮稍稍耷拉下來,瞳孔中,映著她的臉。
花月抿了下唇,撥開他的手:「我餓了。」
薄宴默了兩秒,不願意逼迫她,小姑娘現在與他生分許多,是他的錯。
「哥哥帶你吃東西。」他站起來,順手把她提了起來。
飯桌上很熱鬧,幾個男人邊吃邊商量著滑板廠的事情。
「名字想好了沒?」李清緒手裡握著啤酒罐。
薄宴低眸,夾了半碗肉片,放到花月面前,鬆散道:「花想。」
「喲,跟小學妹姓啊。」韓光眼睛還紅著,聲音已經恢復活力。
薄宴筷子未停,又夾了幾根青菜和蘑菇過去:「有意見啊?」
花月看著碗里的蘑菇,有些抗拒:「我不想吃這個。」
「怎麼還挑食了?」薄宴歪著頭看她,「把碗里的吃掉,哥哥不給夾這個了,行嗎?」
花月勉為其難的同意:「我自己會夾。」
李清緒咳了下,用勺子舀了幾個丸子,想放到李清雅碗里。
李清雅看著她最討厭的丸子,眼風掃了過去:「信不信我甩你臉上。」
「......別挑食。」李清緒擠出一句。
李清雅毫不留情道:「你先長張這樣的臉,再來說這樣的話吧。」
「......李清雅!」李清緒怒了。
蘇明遠甩了根青菜過去:「凶什麼?」
「不是,我凶我自己妹妹,關你什麼事?」李清緒不滿地問。
蘇明遠:「你妹妹不是咱大家妹妹?」
「......」
花月笑眯眯看著他們鬧騰,好像回到了高一最開心的那段時光。
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中午學校里很熱鬧,樓下是學生們招呼著去吃飯的聲音。
薄宴看著她笑,也跟著笑,他揉揉她的腦袋:「家裡牛奶沒了,下午哥哥帶你去買。」
「沒了嗎?」花月轉頭看他,她記得好像還有幾盒呢。
薄宴嗯了聲,低眸看著她:「花叔說還要買點其他東西,一起買了吧。」
「哦。」花月點頭。
一頓火鍋下來,韓光整個人已經完全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拿著酒瓶,大著舌頭:「小學妹,學長就,就喜歡你笑,你一笑......」
「咱們走了。」薄宴懶得理他,直接扯著花月出門。
已經下午兩點了。
校園裡重新恢復安靜,花月坐在副駕上,昏昏欲睡。
離荷大幾公里的地方,有個連鎖超市,車子開到時,花月已經睡著了。
薄宴把車子停好,窗戶半開,任微風裹著花香吹進來。
中間有電話進來,薄宴伸手按掉,回了信息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突然有車子按了喇叭,花月被刺耳的聲音驚到,抖了一下睜開眼。
薄宴連忙把人抱進懷裡,不停安撫:「沒事,只是喇叭聲。」
花月心臟還在重重地跳,人也有些恍惚:「薄宴哥哥。」
「哥哥在,」薄宴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不怕啊。」
花月趴在他懷裡,這個懷抱是那麼熟悉。
她曾經無數次趴在上面,熟悉的體溫,熟悉的心跳頻率。
到了這一刻,花月才有了他回來的真實感。
薄宴,他回來了。
「怎麼了,」薄宴見她半晌沒說話,把人推開兩分,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是不是還困呢,今晚早點睡啊。」
花月悶悶地點了點頭。
薄宴看了她一會,低聲說:「去超市,嗯?」
「好。」
超市這個點人不多,薄宴推了個車子,跟在花月後面。
「我爸說買什麼?」花月回頭問。
薄宴鬆了只手,單手推著車子,另一隻手拎著她衣領扯回來,與自己平行,才淡淡道:「哥哥會買的,你不會挑。」
兩人到了副食區,薄宴拎了兩箱牛奶放進來,然後對著柜子里的巧克力看了下:「巧克力吃嗎?」
「不用了。」花月搖了搖頭。
那些巧克力包裝精美,擺放在帶著冷氣的玻璃櫃中,隨便一小盒都要三位數。
薄宴似乎沒聽到,拉開櫃門,似在詢問,又似在自言自語:「哥哥也不懂這個,每樣都買一盒好嗎?」
「......這個。」花月伸手拿了盒放進車裡。
她感覺自己不拿,他真能把貨櫃清空。
薄宴瞥了她一眼,掩住眼裡的笑,同樣牌子的又隨手拿了兩盒放進來。
花月看著購物車裡的東西:「你沒東西買嗎?」
裡面全是她的。
薄宴帶著她往前走:「零食是自己挑,還是哥哥幫你挑?」
「......」花月停下腳步,有些生氣,「薄宴哥哥,你是聽不見我說話嗎?」
薄宴跟著停下,嘴角彎起來:「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沒東西買嗎?」花月深吸了口氣,決定不跟他計較。
薄宴想了想,下巴點了下車子里的東西:「這些,花月不打算分哥哥一點?」
「......」花月氣到無語。
薄宴笑出聲,彎腰捏她的臉:「好吧好吧,都是我們花月的,哥哥不跟你搶。」
誰怕你搶了。
花月轉頭往前走,還未穿過零食區,就見到個眼熟的人。
荷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幾年,她到是偶遇過張露露幾次。
張露露考的也是荷大。
花月回頭看了眼薄宴,想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兩下,到底什麼都沒說出口。
除了那兩次的針鋒相對,張露露再未為難過她。
薄宴出事後,張露露還特地來找過她。
當時張露露滿臉疲憊,人也不太精神,只對著她說了一句:「你好好的,他才能放心。」
再後來的每次見面,兩人都是點個頭,擦肩而過。
薄宴彷彿沒看到這一切,只是從貨架上拿了幾包零食扔車裡:「你自己不拿,哥哥挑的要是不喜歡,可不許鬧啊。」
花月有些尷尬,沖張露露笑了下。
張露露沖她點點頭,視線微不可察的從薄宴身上滑過,然後轉頭離開。
薄宴挑好零食,神色淡然:「看什麼?」
人已經看不見了,花月收回視線:「薄宴哥哥,你下次見到人家別板著臉。」
「誰?」薄宴似乎沒聽懂,推著車往前走。
花月抿了下唇,鼓起勇氣說:「你前任追求者。」
薄宴眯了眯眼,他嘴角似笑非笑:「是嗎,那花月記得比哥哥都清楚。」
他都沒認出來呢。
似乎嫌不夠,他又補了句:「花月怎麼知道她不是前前任,或者前前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