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喜歡你,可喜歡了
研究……他?
厲君摯好笑地問:「研究誰?」
「就是……」
發覺不對,夙妧猛地坐了起來,看到厲君摯已經站在了床前,想死的心都有了。
哇靠!他什麼時候出來的?這不尷尬了嘛!
夙妧憨憨地摸向後腦勺,一臉尷尬的笑,肢體不自在地左右小幅度擺動,目光下滑,不敢看著對方的眼睛,支支吾吾起來,「呃……我……」
她的目光其實是在迴避的,可厲君摯注意到她的目光,於是跟著往下滑。
一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下某一處地方,他便想歪了。
原來,小東西想研究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它?
感覺到身子又變得異樣起來,厲君摯微微抽口氣。
該死!
才沖了個冷水澡出來,這下體溫又失控了。
儘力控制著身上的不適后,厲君摯走到床邊坐下,定定的看著夙妧,眼神很溫柔。
有些事情還是先跟小東西說清楚吧,免得她胡思亂想。
夙妧的眼神在四處躲閃,她還沒從剛才的尷尬中走出來呢,哪敢與對面的男人對視到一起。
厲君摯這時出聲:「媛媛,你才康復沒多久,不宜做激烈的運動,過段時間,我們再嘗試。」
小東西肯定是聽了岳母的話,想儘快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才想要研究他。
男人的聲音輕柔,語氣含著關心與呵護,彷彿就是在為她的健康考慮。
可是畫外音卻讓夙妧驚得眼睛一瞪。
激烈的?
運動?
天!
不會吧?這個男人不會以為是她想跟他發展那個,所以特意提醒她吧?
夙妧的目光不再閃躲,緊緊望著厲君摯,神色著急,張了張嘴,欲要解釋。
可她的唇,就像一顆色澤鮮嫩的葡萄,吸引著厲君摯的目光。
他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不禁低頭湊了過去——
突然面前的光線,被覆蓋了,並被一股壓迫感籠罩。
到了嘴邊的話,夙妧哪裡還有勇氣說出來。
厲君摯這一靠近,她的心猛地漏了一拍,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氣都不敢喘一下。
厲君摯這是要……親她嗎?
離了個大譜,她一個神,居然被一個凡人的氣場碾壓了?
但夙妧沒有深入去想男人身上的壓迫感為什麼對她起作用,她現在,心裡很著急,很慌亂。
怎麼辦?
她該怎麼回應?
正常的情侶,面對這種情況,都是怎麼做的?
她是該主動迎接?還是被動等待?
或者,說點什麼調情的話,再進行?
她沒經驗,蘇媛的記憶里,也沒有過一絲與異性親密的那種接觸經驗,這可咋辦呢。
雖然親過這個男人兩次,一次在醫院的急救室,一次在交警查酒駕的時候。
但是,在急救室那次,顧著輸仙氣救他了,可沒有好好感受一番,是什麼滋味。
而在車上那次,也是顧著抽掉男人體內的酒精,沒有花時間感受一番。
真好奇,認真親一次的話,會是什麼的感覺。
察覺到她眼中的慌亂和不知所措,厲君摯控制了自己的衝動,身子移了回來。
夙妧的身子稍微放鬆了一些,不過她心裡很鬱悶。
每次她都感覺得到,這個男人都忍不住要撲倒她了,但每次又能在關鍵時刻控制住自己。
是男人心理有障礙,才臨陣退縮了,還是她自己的問題?
是因為她的回應很木,他突然就沒興趣了?
男人這是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睡吧。」
說著,還替她把枕頭整理好。
夙妧低低「哦」了聲,便乖乖躺到床的中間了,背對著厲君摯。
厲君摯給她蓋好被子后,便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仰卧的姿勢。
他側頭看了旁邊的小東西一眼,回過頭,閉上了眼睛。
此時,夙妧睜著一雙葡萄大眼,可精神著呢,哪裡睡的著。
而她也不需要睡。
她不敢亂動,怕只要一動,背後的男人聽到她的動靜,沒辦法入眠。
閉上眼睛,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過了十來分鐘,男人這時起身看了看她。
聽到她均勻的呼吸,確定她睡著了,幫她蓋好被子,才重新躺下來,然後沒半分鐘,男人的呼吸就變得均勻了。
夙妧這時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身子側過來,對著厲君摯這邊。
怕男人突然醒過來,她朝男人吹了一口仙氣。
控制了男人的睡眠后,夙妧這才不用顧及自己的動靜大不大。
她軟綿綿的身子,伏到男人身上。
一條手臂,枕著男人的胸膛,纖細的手指,輕輕掠過男人深邃的下顎線。
盯著男人的臉龐看,眼神都快拉絲了。
一時之間,她瞧得很痴迷。
這時,樓下傳來厲大海夫婦的聲音。
「老公,你覺得兒子會欺負媛媛嗎?」
厲大海:「應該不會的吧,媛媛剛恢復沒多久,顧慮到媛媛的健康,我覺得兒子不會亂來的。」
肖花:「老公……」
「嗯?」
「媛媛如今恢復好了,可她和君兒畢竟相差七歲,我擔心……擔心媛媛,並不喜歡咱們兒子。」
夙妧聽到這裡,定定注視著厲君摯的臉龐,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對著厲君摯,輕輕說了句:「我喜歡你,可喜歡了。」
滿腦子都是這個男人,可不就是一種喜歡嗎?
所以,她是喜歡他的。
在厲君摯身上伏了一會,夙妧便直起身子。
她盯著厲君摯的胸口歪起頭,手指戳著下唇,沉思了片刻后,身子突然在床上幻化成一道光束,沖入了厲君摯的胸口內——
但是,兩秒鐘不到,她被彈飛了出來,還彈得老遠,差點砸到牆壁上。
「啊呀~」
還發出了有點慘兮兮的叫聲。
夙妧化回真身,從地板上爬起來,叉著腰對著厲君摯那副身板,牙痒痒道:「本座就不信了,攻克不了這具凡體。」
說罷,她迅速又化成一道光束,衝去厲君摯的身體內。
但這一次的結果,還是和上次一樣。
夙妧不死心,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起來。
她尋找著不同的角度,穿入厲君摯的體內,但無論她再怎麼找角度,都是一樣的結果。
厲君摯的身軀,彷彿就像是被巨大的神力籠罩著一樣,想要穿破進去,不是一般的難。
就像的結玉一樣,看似很脆弱,但是,一但啟用結界,那就是神力再強的神,也奈何不了。
直到筋疲力盡,也沒能穿透厲君摯的身體,夙妧累得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大口地喘氣。
此時的她,頭髮亂得跟個雞窩頭一樣。
她望著天花板,眼中滿是不解之色。
為什麼?
為什麼就是穿不進厲君摯的身?
可他明明就是個凡人,一個在神力面前,弱得不堪一擊的凡人,怎麼就穿透不了呢?
為了穿入厲君摯的身體,夙妧使出的神力一次比一次多。
她知道她再怎麼加大力度,厲君摯都不會有半點事的,畢竟一個月前,在厲君摯的公寓里,她嘗試過。
可即便加大力度,她也穿不進去。
這就邪門了。
在地板上躺到差不多天明,夙妧才拖著有點虛脫的身子,爬回床上躺下。
她覺得太累了,攻克厲君摯這副軀體,比去對付妖魔還累。
躺下后沒多久,她就累得睡著了,忘了處理,在厲君摯身上留下來的「痕迹」。
…
轉眼,天亮。
厲君摯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正要坐起身,發現身上有什麼東西壓著,而且還有點重。
低頭一看,原來,小東西半個身子,都伏在他身上了。
一條腿曲著搭在他的腹上。
一條手臂放在他的胸膛上。
頭,則枕著他的另一條手臂,枕在接近肩膀的地方。
柔軟的,觸感,讓厲君摯一大早,又要承受著被火烤的滋味。
他拿起夙妧的手,身子輕輕一側,夙妧便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而他,也整個人,被迫下了床。
本來床很大的,容納三四個人都不成問題。
可小東西把他擠到了最邊邊上。
這一夜,他沒掉下去,真是奇迹呢。
下了床后,厲君摯狠狠舒了口氣,讓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
看了一眼夙妧的睡容,眼皮閉得緊,眉心還鎖著,很疲憊,彷彿這一覺,睡得很不安寧。
這是做噩夢了嗎?
還是沒有她以前那些被褥和洋娃娃陪她,她睡得不踏實?
想到這點,厲君摯眼中掠過一絲心疼之色。
早知如此,他昨晚應該帶她回婚房的。
給夙妧稍微蓋了點被子后,厲君摯去了洗手間。
當他站在洗漱台前,看到鏡子中的自己,瞳孔一震。
鏡子中的自己,身上穿的這套深色的家居服,居然有多處地方破了,直接看到了裡面的皮膚。
這……怎麼回事?
厲君摯心中是又驚又疑惑。
入睡前,他的衣服好端端的,怎麼一夜過去,變得這麼破?
彷彿昨晚有人趁他睡著,拿石頭摩擦他的衣服,把衣服擦出一個大洞來。
是小東西昨晚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這麼乾的?
似乎除了她,沒有別人了。
可是,她要是有什麼動靜,他感覺得到,會蘇醒過來的,可為什麼他沒有醒?
他昨晚有睡得那麼死嗎?
昨晚,他還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有個人一直用頭撞他的身,不厭其煩地撞,想要撞破他的身板才罷休。
但他看不清楚夢裡那個撞他的人是誰。
當有機會看清楚時,他就醒了。
厲君摯煩躁地吐了口氣,揉揉眉心。
最近,怎麼老是出現一些詭異又解釋不通的現象?快把他逼瘋了。
可是厲君摯又如何得知,他衣服上那些破洞,是夙妧造成的。
昨晚為了穿入他的身體,她可沒有折騰。
他的身體是耐得住她的撞擊,但他的衣服,可耐不住。
所以被夙妧撞過的地方,衣服都出現了一個破洞。
…
夙妧這一覺,本來可以睡個幾個月的。
但在早上九點的時候,被厲君摯打破了。
「媛媛?起床了。」
夙妧緩緩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坐在床邊的厲君摯,一副沒睡夠、一點精神都沒有的神態。
雖然男人現在穿著西裝一絲不苟的樣子非常帥氣,但是,她還是提不起一點精神來。
她感覺她才剛剛睡著呢,就被叫醒了。
這要是放在神族,誰敢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吵醒她,那很抱歉,這人,必定被她踹到九霄雲外。
「君摯哥哥~能不能讓我再睡會……」
最好讓她睡個月,再來叫她。
夙妧有氣無力地出聲,聲音軟糯,帶著嬌氣和哀求,眼皮欲抬又垂。
這聲音,這語氣,這模樣兒,厲君摯對她,不禁產生了強烈的保護欲。
他低低一笑,感覺心被融化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般軟萌的女孩子。
厲君摯伸手過去,輕輕掐了一下夙妧的臉頰,哄著說:「媛媛乖,咱們今天要去試婚紗禮服,回頭咱們再睡個夠,可以嗎?」
今天周四,和婚紗店,約好了今天去試婚紗。
婚紗?
夙妧瞬間精神了。
試婚紗好啊,人類結婚這麼重要的一個步驟,她可不能錯過了。
「我去洗臉,等我。」
說罷,夙妧像條鹹魚一樣,他從床上彈起,並快速下了床,跑去洗手間。
看著她匆忙的性感又俏皮的背影,厲君摯搖頭失笑了一下,眼中卻盛滿寵溺。
心智恢復了之後,這小東西是越發的有意思了……
…
將近十點出的門,夙妧和厲君摯十二點過後,才抵達婚紗店。
只因老家在郊區,距離婚紗店路程很遠。
這間婚紗店,非常高檔,是海城最為出名的婚紗店。
不少明星結婚,都是找的這家婚紗機構,定製的禮服。
厲君摯攜著夙妧一出現在婚紗店門口,婚紗店的老闆娘親自在門口迎接。
客戶可是厲大總裁,她們不僅不能懈怠,還要盡最大的能力服務好才行。
不僅僅是客戶來頭不小,給的定製禮服的酬金,不是一般的慷慨。
婚紗店三年的收益,都沒厲總的一單多。
婚紗是定製的。
在夙妧去治療所之前,蘇母就把她的尺寸,交給了婚紗店。
婚紗店半個月前就已經把婚紗做好了,只等著新人來試穿。
夙妧在試衣間里換婚紗的當兒,厲君摯坐在外的沙發上,表情淡漠的看著手機,處理著工作。
夙妧沒有闖入他的生活之前,他在別人面前,都是這副冷情冷性的禁慾表情。
如今夙妧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亦是如此。
候在旁邊的那些女店員,沒有一個不是長得標緻的。
可是厲君摯看都不看一眼。
店員們想上前搭訕。
這可是海城最權勢滔天的男人啊,不認識一下,心裡一輩子都過不去的。
但是厲君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生人勿近的氣場,讓那些店員,有搭訕的心,沒搭訕的膽。
可是,就有人想作死,不怕後果。
這名女店員暗暗打量了厲君摯一眼,便去了茶水間。
她準備了幾種飲料,酒,汽水,果汁,以及涼白開。
趁著四下無人,她從茶水間一個柜子里,掏出一小瓶子,從裡面倒出了一粒葯,放在那杯涼白開裡面。
等藥片融化在水裡后,她端起這些飲料,送到厲君摯身邊的那張玻璃桌上。
「先生,這裡有各種飲料,您隨意。」
說罷,這女店員就起身站到厲君摯的左後方。
之後,她緊緊盯著厲君摯。
厲君摯並沒有拿那些飲料喝,一直在看著手機,直到一個電話打進來。
見是父親打來的,他直接接過,語氣緊張地開口:「海哥,花姐什麼情況?」
今天一早,父親就帶母親去醫院檢查身體了。
他要陪同去的,父母沒讓。
從早上父母出門到現在,他一直提心弔膽,怕母親的病情,更加不樂觀。
「兒子……」電話那頭,父親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讓他感覺很壓抑。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厲君摯眼神慌了慌,呼吸短促,因緊張情緒,吞咽起來,喉嚨乾燥不已。
他拿過那杯涼白開,直接仰頭吞了兩三口,把緊張的情緒稍微壓了壓。
水剛入腹,電話那頭的父親,突然激動得笑出聲了,「……哈哈,你媽沒事!今天檢查結果出來了,她並沒有患胃癌!」
聽到這個好消息,厲君摯如釋重負,狠狠鬆了口氣。
掛斷電話后,他詢問一店員:「洗手間在哪?」
剛剛情緒波動太大了,他需要去洗手間一下臉,緩一緩。
不能讓小東西,看出他狀態不好。
原本不是詢問下藥的那個店員的,可是下藥的那個店員,主動上來帶路,「先生,這邊請。」
不一會功夫,她就把厲君摯帶到了洗手間外。
厲君摯進去后,這個店員並沒有離開,而是掏出手機看時間,並緊張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厲君摯來到洗手台前,正要洗手,忽然,身子一軟,眼前一晃,被一道強烈的暈眩感,吞噬著他的意識。
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他便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聽到洗手間里傳出來有人倒地的聲音,店員面色一喜,馬上跑了進來。
洗手間對面,是倉庫。
店員使出了渾身的勁,才成功把厲君摯拖入倉庫里。
她把倉庫的門關上后,就猴急地除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滿臉邪惡的笑:「誰讓你那麼富有,我今天非得狠狠敲你一筆。」
與此同時,試紗間這邊,夙妧換好婚紗出來了,那些店員被驚艷得瞪大了眼睛。
但帘子一撩開,夙妧往那沙發一看,那沙發上,並沒有人。
她詢問那些店員:「我先生呢?」
一個店員恭敬回道:「小姐,厲先生去洗手間。您先坐會等他吧?」
「也好。」
夙妧不急不忙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厲君摯坐過的地方坐下。
無意間瞥了玻璃桌上的那杯涼白開一眼,頓時嗅到了一道特殊的氣味。
夙妧的眉頭,立馬蹙了起來!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