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復
「往前走,不要回頭。」李一鳴道。
藍馨用餘光瞥了那幾個人,拉著李一鳴道:「要不你先走,我去引開他們。」
李一鳴不滿意道:「要走也是你走。」
藍馨白了他一眼:「待會打起來你又幫不上忙。」
李一鳴愕然,是啊,我現在這副樣子確實什麼也做不了。
「要留下一起留下。」李一鳴定了定神。
藍馨意外地看著李一鳴,沒有說話,兩人走到街道的拐角時,還有一群人在路口候著,他們將李一鳴藍馨圍住。
上來這些人就亮出的傢伙,鋼管、砍刀、棒球棍、啤酒瓶。為首的二話不說:「上!」一群人就抄起傢伙向藍馨李一鳴打來,藍馨倒沒什麼,與這些人纏鬥起來,李一鳴東躲西藏,幾個人還真沒有打住李一鳴。藍馨因為顧及李一鳴這邊,比較被動,一會功夫,傢伙都招呼上來,藍馨只能空手奪下其中一個人的傢伙,揮舞著把他們逼退。
這時藍馨亮出證件:「我是警察,你們這是襲警,識相的都讓開。」
卻沒有一個人離開,為首的陰惻惻地笑:「知道你是警察,上!」
第二波攻勢比第一波更猛烈,在慌亂中,李一鳴身上被劃了幾個長口子,藍馨開始著急,下手也狠起來了,頓時,對方的幾個人被藍馨的一劈一擋一記彈腿,倒下了三個人,接著藍馨把傢伙扔到一邊,徒手上前,一分鐘內,所有人都倒下了,呼喊聲吆喝著連成一片,這些人拿著傢伙的手腕關節處已經被藍馨扭斷,李一鳴在一邊看著,卻幫不上忙,藍馨說:「你怎麼樣?」
李一鳴說我還好。就在這時,為首的人,抄起啤酒瓶,出現在藍馨身後,李一鳴嘴張了張,「」小心」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啪」啤酒瓶砸在藍馨的後腦位置,藍馨倒地。接著那人抽出刀,就朝藍馨的身上砍。
李一鳴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以奇快地身形閃身到藍馨前面,抓住那人的手腕,下一刻手使勁,為首之人吃疼,就鬆開了刀,退開了一段距離。李一鳴抱起藍馨,認真的看著她,還好,沒有事。接著她輕輕地把藍馨放下,漠然地看著為首之人。
那股殺意讓他的后脖處感到一絲涼意。也就在此時,李一鳴動了,只見李一鳴一躍而起,帶起一片殘影,在為首之人還沒有看清之時,胸口的肋骨已被李一鳴打斷,在飛出去的瞬間,他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咯嘣聲。接著一隻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舉了起來。李一鳴的單手力量達到恐怖的300多斤,這是當時在訓練時的數據,況且李一鳴在此刻已進入暴走狀態。
為首之人這一刻眼睛中才有了恐懼。李一鳴冷冷地問:「說,誰派你來的?」
為首之人正在猶豫,還沒有開口,接著就發出慘叫,額頭上的汗已經出來,原來李一鳴另一隻手準確擊打在他胸部骨折的位置上。
他喘著粗氣:「我說,我說,是黑哥,黑哥派我們來的。」李一鳴鬆開他,為首之人跌落在地驚恐地望著李一鳴。
李一鳴抱起藍馨,對那人說:「滾,你回去告訴他,我去找他。」
為首之人叫起和他同來的弟兄們,互相攙扶著往街道另一頭跑了,他們生怕李一鳴改變讓他們滾的決定。惡人必須用比他們更惡的方法,他們才會害怕。
醫院的走廊上,李一鳴坐在那一言不發。孫浩來到醫院,看見李一鳴關切道:「鳴哥,你沒事吧?」
李一鳴搖搖頭道:「沒事,浩子。」孫浩說:「鳴哥,你趕緊把傷包紮一下,還在流血。」
這時醫院的醫生走出來,對李一鳴道:「病人無礙,我已經把玻璃片取出來了,傷口已經包紮。」李一鳴緊繃的情緒這才放鬆。其實李一鳴知道藍馨傷得不重,關心則亂,醫生檢查治療后他才能放心。
「醫生,你把他的傷口包紮一下。」張浩對醫生道。
醫生讓李一鳴進入治療室坐下,脫掉上衣,將他身上的傷口消毒,包紮后才離開。醫生在包紮時看到李一鳴身上的舊傷疤時,也是吃了一驚。忍不住開口道:「小夥子,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因為李一鳴是和藍馨一起來醫院的,醫生才判斷李一鳴也是警隊的人。
李一鳴沒有說話,耐心地等著醫生將他身上的傷口包紮好。實際上李一鳴沒有受多大的傷,只是在胳膊處,後背處的幾道刀傷,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李一鳴受傷的位置都是不致命的。
回到家已經凌晨三點,舒馨是警隊的人,警隊的領導已經到醫院,並安排警隊的人輪流看護,防止藍馨再出意外。李一鳴想想就躺下睡著了。
「啪」,王寧把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都是廢物,一群人連一個警察都搞不定!」黑子在一邊低著頭承受著王寧的怒火。他沒有說李一鳴當時也在現場的事情,也沒有說李一鳴要來找他的事。
王寧罵了一會兒,像是累了,向黑子擺擺手:「你回去吧,這段時間不要再輕舉妄動,還有,警察如果找上門,讓昨天的人去頂罪吧。」.
黑子說了聲是就退走了。
次日上午,李一鳴還在睡的時候,門鈴響了,這次李一鳴把衣服穿好才開了門。門口的李姝靜關切道:「早,我聽孫浩說昨天你受傷了?」
李一鳴讓李姝靜坐下道:「我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害我昨天擔心了一晚上,想打電話給你又怕你不接我電話,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就趕緊過來看看你!」
「真的沒事」李一鳴又強調了一遍。
接著兩個人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李姝靜仔細看了李一鳴一陣子,彷彿要把這個男子的模樣刻在自己的心底。最後還是她打破沉默。
「我爸爸知道你回來了。」
「哦」
「王寧向我求婚了!」
「挺好的。」
「李一鳴!」李姝靜大聲喊著他的名字。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這樣?」
「姝靜,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們還是朋友,我是真心祝福你,只要你幸福就可以。」李一鳴真誠地看著李姝靜。
在李一鳴最困難的時候,李姝靜沒有在身邊,在李姝靜最痛苦的時候,李一鳴沒有在身邊,本該相互扶持的兩個人,像兩條直線在短暫地交匯后漸行漸遠,或許真像那句話所說,在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在對的時間,對的那個人還沒有到來。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不是好婚姻,痛苦的戀情還不如彼此分開,相互祝福來得坦然。
是啊,王寧走入李姝靜的心裡也是因為李姝靜母親的去世,在那段時間裡,王寧無微不至的照顧李姝靜很感激,所以最後在室友們的起鬨中李姝靜答應王寧,成為王寧的女朋友。那時候,李一鳴你在哪裡?
李一鳴從踏入特種部隊開始就忍受著非人的待遇,每天只能派睡二、三個小時,戰俘訓練,抗擊訓練,體能訓練,搏擊訓練,戰術訓練,武器訓練…在自己最痛最累的時候,執行各種行動的時候,李一鳴還時常能想起李姝靜地笑,真的是不露牙齒的微笑讓他覺得心安,也讓他忍不住心疼。
李姝靜不知道的是,李一鳴在去部隊的前幾天,李天成來找過他。李天成說:「小子,我查清了你的底,靜靜要的生活你給不了。」
李一鳴沉默著沒有說話,就那樣直直地盯著李天成。是啊,我這樣的人不可能給她一個平靜的人生。所以說從開始的第一年,李一鳴收到李姝靜的信時,就決定和李姝靜分開,開始兩人你寫一封我回一封,到最後下來李姝靜寫三封,李一鳴回一封,到最後乾脆看看信也就不回。
李姝靜在李一鳴的書櫃中找到了原來的那枚胸針:「我拿走了」她安安靜靜地走了,甚至連眼淚也沒有再流。
多少年後,李一鳴才知道有一種花,叫風鈴草,它的花語是:永遠的等待,一生的承諾,一生只愛一個人。可是那時候他只能笑著搖頭感慨:「還真是讓人心疼的人。」
李一鳴起來后在樓下買了容易消化的營養粥,就馬不停蹄趕到醫院。
藍馨已經醒了,除了頭上還纏著一圈繃帶外,與平時沒有異樣,和同事們在病房哈哈大笑,看見李一鳴來了,藍馨道:「來了!」
」來了。」李一鳴說著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同事們都識趣地離開了病房。
「弟弟,來了還給姐姐帶早餐,很不錯喲,不過我已經吃過了,可是弟弟你帶來的,我就勉為其難再吃一點!"
李一鳴無語地摸了摸鼻子,藍馨自己打開飯盒,將營養粥倒上,喝了幾口就忍不住稱讚:「你做的,味道很好!」
李一鳴如實回答:「我不會做飯,我在樓下買的。」
「你要不要嘗嘗?」藍馨把勺子伸到李一鳴面前。
李一鳴有點窘,還沒有說話,藍馨就把這口粥送到嘴裡。說完還不忘說:「想得你美!」
李一鳴更尷尬了。
藍馨突然說話認真起來:「昨天襲擊我們的人已全部抓獲,蔡局長下的死命令,這起事件影響太惡劣。你對這事怎麼看?對了昨天你沒事吧,我聽說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李一鳴道:「昨天你暈倒了,最後我也被他們打暈了,我醒過來后那些人已經離開,我就送你來醫院了。」
藍馨白了李一鳴一眼:「我還想著最後你能來個英雄救美,看來是我奢望了。」
李一鳴訕訕地笑了。
「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因為會所的事,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他們才狗急跳牆,給你教訓。」
藍馨道:「你怎麼確定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
李一鳴說:「我來h市才不到2個月,我能得罪什麼人!」
藍馨道:「但你是h市人!」
「藍警官,我原來也就是在這生活上學,又不是混黑社會!」
藍馨噗嗤笑了:「你上學的時候,姐姐可是參加工作了。」
李一鳴無奈道:「你吃吧,我先走了。」藍馨道:「拜拜!」說完李一鳴就離開了病房。
藍馨望著李一鳴離開的方向:李一鳴,你不知道的是,當年你救李姝靜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只是那時的你,怎麼會注意一個實習警察。「小屁孩!」藍馨溫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