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世成謎，十年一夢，離去
禪房裡。
唐三葬面色蒼白，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自己不是人，這個消息宛如晴天霹靂，讓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完了！
這就是他的第一念頭。
為人類繁衍做出偉大貢獻的計劃。
還未開始實施，就已經破滅了。
難不成自己的未來，竟然也只能像那寧采臣一樣？
嗚呼哀哉！
我還是更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軟玉溫香的小姐姐，而不是冰冰涼涼，自帶冷藏效果的女鬼啊！
唐三葬差點失聲痛哭，彷彿看到了無數美少女、御姐、少婦……正在逐漸離自己遠去。
哶生大師眼角微微抽搐，似乎看穿了唐三葬的某些小心思。
「咳咳！」
重重的咳了一聲，才將唐三葬從思緒萬千的茫然之中拉了回來。
隨即，哶生大師接著開始講述。
唐三葬也隨著哶生大師的講述，臉色不斷的產生變化。
十年前。
暴雨夜。
即將離開塵世，打算在生命最後時刻尋找衣缽傳人的哶生。
在一座被雷霆劈開的蒼茫山嶽之中，發現了一尊鬼斧神工的石棺。
從那石棺之中，哶生取出一嬰孩，帶回了寺廟之中。
一天過去，嬰孩便從襁褓孱弱之軀，成長到蹣跚學步，牙牙學語。
兩天過去，嬰孩已然化作五六歲的孩童，能言善語，聰慧伶俐。
三天過去，孩童化作翩翩少年，風華正茂，皮相完美，宛如臨世謫仙。
在哶生難言複雜的眼神中，少年無師自通，在地上寫下了「唐三葬」三字。
自此。
「唐三葬」便成為了少年的名字。
與哶生在這深山寺廟中，度過了十載歲月。
十載歲月，少年依舊風華正茂，容顏不改。
可哶生，卻已經無法苟延殘喘了，才會在今日交代後事。
只是。
他什麼都說了，卻唯獨隱瞞了一點。
少年不止寫下了三個字，那三字的後邊還寫著：葬天，葬地，葬眾生。
只是那天過後，少年卻並不記得這麼一回事了。
......
唐三葬大腦宕機了，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聽玄幻故事一樣離奇！
如果真的只是聽了個故事，那倒也就算了。
可偏偏，這故事是從哶生師傅的嘴裡說出來的，還是關於自己的身世！
一日牙牙學語，兩日化作孩童，三日便成了風華少年，還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仟韆仦哾
更是數十載容顏不改，青春永駐！
離譜嗎？
非常離譜！
可唐三葬畢竟是穿越者，本身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抗體。
對於自己離奇的身世，雖然感覺有些太過於虛無縹緲，卻也不是完全無法接受。
當下回過神來，還想再詢問點什麼。
卻只見。
哶生大師面色越發滄桑，眼神渾濁，出氣多，進氣少。
已然是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樣子。
「師傅！」
唐三葬趕忙扶住哶生的身體，一時間竟然是有些手足無措。
「三葬啊，為師時間不多了，卻只有一個問題問你，你要遵循本心回答師傅。」
雖是已經油盡燈枯，但哶生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波瀾。
「師傅你說。」
「你可願，成為我這一脈的繼承者，打破虛妄，成為真正的佛？」
這個問題一出。
唐三葬頓時楞在了原地，一時間無比的糾結！
但最終，他嘆了口氣，不願欺騙哶生，正準備回答。
卻聽聞耳邊：
【叮！】
【普度眾生系統全面激活！】
【檢測到宿主面臨人生重要抉擇時刻！】
【抉擇任務發布！】
【選項1：當和尚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殘忍拒絕滅生大師，下山還俗。獎勵：頭髮催生素一瓶（想要擁有一頭飄逸柔順的長發嗎，這將是你的不二選擇！）】
【選項2：繼承殺生佛一脈理念，成為殺生佛一脈傳承者，這麼霸氣名號的大佬傳承，難道宿主你不動心嗎？獎勵：開啟天生慧眼（慧眼之下無虛妄，修至深處，可化作神通），大威天龍（大威天龍身上紋，佛爺乃是出家人！誦念大威天龍真經，可激發天龍紋身，鎮壓一切敵！）】
「系統？金手指到賬了？！」
唐三葬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心中頓時一喜。
穿越前有些模糊的記憶中隱約記得，系統什麼的，似乎就是穿越者的必備金手指啊！
只不過。
「這尼瑪，不是明擺著讓我當和尚么！我特么...」
唐三葬看著腦海里的兩個選項，眼角不斷的抽搐。
神特么的頭髮催生素，自己又不是真正的聰明絕頂，需要你這玩意？
倒是那天生慧眼，以及大威天龍，讓唐三葬眼饞無比。
這個世界可不像穿越之前，那麼平平無奇，人類就是至高無上的主導者。
融合的記憶力，唐三葬清楚的知道。
這個世界似乎經歷了某種變化，出現了極為可怕的恐怖復甦！
在這裡，妖魔橫行，厲鬼索命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若是沒有一定的手段，那麼就只能夠做一個終日惶惶，不知何時就會被遊魂野鬼奪了性命的可憐人。
這樣的世界，能夠壽終正寢，或許都算是一種幸事了吧。
看著唐三葬糾結無比的神色。
哶生大師虛弱的咳嗽了兩聲，「三葬，師傅已經知曉你心意了，既然不願繼承，那麼便下山去，還俗去吧。」
老僧的話語依舊慈祥，並無半點怨氣。
十載養育之恩，他並不會因此索求什麼，緣起緣滅，皆是他心甘情願。
哪有外界佛門所謂因果，不過是欺騙芸芸眾生的妄言而已。
否則...第一個遭了那因果業報的，恐怕就是佛門本身吧？
「不！師傅，三葬從小就立志成佛作祖！
更何況師傅待弟子有養育之恩，弟子本就應當傳承師尊衣缽，發揚咱們這一脈的榮光！
啥也別說了，從今往後，三葬就是咱們這一脈的扛把子...
啊呸！是咱們這一脈的繼承人！」
看著眼前突然就徹底轉變了態度的唐三葬，哶生大師一頭霧水。
自己這弟子，明明自己之前都快斷氣了，都沒能讓他心動想要繼承自己衣缽。
怎麼這下，突然就回心轉意了？
不過，不管唐三葬到底是怎麼想的，哶生大師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了。
「三葬啊，既然你選擇繼承咱們這一脈的衣缽，只需記住一點，咱們這一脈的祖師自號----殺生佛！」
「老祖他隻身化作殺生獄，弒神屠佛破虛妄，只可惜...只可惜...」
哶生大師悲嘆兩聲，便再無了聲息。
雙手合十，頷首低眉，已然圓寂。
「唉...」唐三葬神色複雜，嘆了口氣。
沒有什麼忌諱，將哶生大師的身軀抱了起來，走出禪房。
半晌之後。
唐三葬將哶生大師葬在了那棵槐樹下，也不管是否有違什麼狗屁佛門規矩。
然後，他回到禪房之中，安靜的坐在了蒲團上。
看著眼前怪誕驚悚的「佛像」，他的眼神眨都不眨一下。
佛像詭異無比，半身無肉，皆是森森白骨，猙獰可怕，閃爍著陣陣幽冥般的光澤。
另一半身，圓潤無缺，佛光璀璨，卻面色森寒，如蘊有無盡殺機，本應是慈悲為懷的佛，卻如同要殺生無數的魔！
佛像腦後，烏金交雜的光輪閃爍，無數手臂自背後擺出各種詭異扭曲的造型。
最為滲人的是，每一條手臂之上，都持著一柄造型各異的染血兵刃。
細看之下，這哪裡是什麼佛像，根本就像是其本尊顯化，惟妙惟肖不似凡物。
「殺生佛祖師的法相顯化，帶著靈韻。」
唐三葬烏黑深邃的眸子帶著靈韻，看穿了所謂的「佛像」。
微微彎腰拜了一拜，便當做是對祖師爺的敬重了。
他們這一脈，不太講究那些所謂的佛門清規。
唐三葬之所以會應下哶生大師，成為殺生佛一脈的傳承人。
可不單單隻是因為系統那誘人的獎勵。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於，嗯...系統暗示了自己，殺生佛一脈並不戒人倫之欲。
咳咳！
為了人類繁衍而做出偉大貢獻的理想，沒有受到阻礙的情況之下。
唐三葬自然不會再有所抗拒，系統金手指的獎勵，也就隨之到賬。
慧眼，大威天龍。
有這兩種能力傍身，也勉強在這神佛不顯，妖魔橫行的世界里，有了不錯的生存能力。
半晌后，唐三葬走出禪房。
來到後院。
一隻大公雞，昂首挺胸的立在枯樹樹榦上。
雞冠高聳，通體赤紅如火，翎羽帶著淡淡的金色，神駿無比！
這，便是廟裡除卻哶生大師和自己之外，唯一的活物了。
「走吧，該離開了。」
唐三葬略帶感慨，看著眼前神俊的大公雞，。
「喔、喔、喔！！！」
一聲清脆嘹亮的公雞啼鳴聲，響徹萬里林海之間，驅散了陰暗與邪祟。
與這林間小寺，做著最後的道別。
隨後。
大公雞翅膀一扇，瞬間自那枝幹上飛下，竟然直接落在了唐三葬的肩頭。
用那神俊驕傲的小腦袋，輕輕蹭了蹭唐三葬的臉頰，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呵呵...」唐三葬清秀俊朗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你這小傢伙，倒像是個人精，還安慰起我來了。」
伸手摸了摸大公雞的腦袋，任由這神俊的大傢伙站在自己肩頭。
唐三葬就這麼走了出去，再無一絲牽挂。
來到寺外。
他似心有所感，回首望去。
卻只看到了茫茫林海，哪還有曾經生活十載的寺廟？
只是現在，唐三葬卻是心中再無半點恐懼，面色平靜。
寺廟不在山林之間，不在凡塵俗世之中，只在自己的心裡。
心之所在，何處都是家。
「走咯！凡塵俗世可還等著佛爺我去拯救呢！哈哈哈……」
瀟洒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林海中，微風拂來，林海發出陣陣沙沙呼嘯之聲。
彷彿也在像他們道別。
一人一公雞，在茫茫林海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