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往事追憶(二)
柳氏見余輕清事事都只叫水影,以為余輕清離不開水影。又想到了曾經自己給水影取名時的用意,就讓水影暫時留了下來。
屋檐外雨聲綿綿、滴答作響,窗外的木棉花在風吹雨打中有幾朵掉落下來。
余輕清聽完水影的話后,暗暗道:「如果我沒穿過來,那現在水影早就給原主陪葬了吧。」心有餘悸地對著水仙和水影語重心長道:「你們放心,若是日後我余輕清再出什麼事,絕不牽連到你們。」
「你還想出什麼事啊!?」一道帶著微怒的男聲響起。
幾人抬眸看向門口,余策與柳氏走進門來,身後還跟著貼身的小廝女使。
余輕清雖說是和柳氏住在同一個院里,但余輕清並不是和柳氏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住在至閣里的一個是屬於她自己的至閣里。
水仙和水影見有人來了,連忙縮了下去。
余策直徑走向余輕清,拉起了余輕清剛剛包好的手溫言道:「疼不疼。」
柳氏道:「都紅腫成不成樣了,你說疼不疼。」
余策側過臉看著柳氏道:「我那不是做給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嘛,你就為這事念叨我一晚上了。我閨女我不心痛啊?」
從余輕清這些日子的觀察來看,余氏夫婦感情多有不和。倆人說起話時不時就會沖沖的,但有事也是會有商有量,都有尊重對方的。
余輕清怕他們又吵起,連連道:「阿娘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柳氏不予應答,在余輕清跟前就坐,把余輕清剛剛包好的手又拆了,在桌上拿起藥劑不聲不響的又從新上藥從新包紮起來。
少頃,有人送上茶水放於桌上,余策轉動茶盞談談道:「水影。」
水影還是跪著的,向前道:「老爺。」
「你從小就和小姐親近,不管出什麼事你都直接往自己身上攬,因此你沒少被罰。從小就是如此,我都看在眼裡。」
水影低這頭,沉默不語。
余策不看她,盯著茶盞,「剛剛你說到哪了?正好,這會我正閑來無事。也聽你敘道敘道,接著說。」
水影縮著,「奴婢......沒什麼可說的了。」
余策聞言又道:「那好,那你就說說原家小姐的事吧。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有點多,都有些記不清了,你再說說看。我再聽聽。」
原家,就是那位被下藥的那位端豐小姐的家族,他們家在旅州是做筆墨生意的,有自己的工坊,自己的手藝,旅州獨家一仿。小有名氣,家主是個不怕事的,女兒是個性情溫和的,不喜爭鬧、也不擅於爭執的人。
就因為是個溫和喜靜的人,每每原主去找她事時,她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過去了的心理,因此就成了原主的碗中蛐蛐。
聽到這裡水影已不再顧忌,開始講述著那天的事。
原本是平常無奇的一天,原主在書塾里等著儒執書教學完就回家。
原端豐與余輕清是前後桌,倆人本來在位置上坐著相安無事。
放學后,余輕清抬眸見成禮向她走來。她看著他向她走近,正當成禮要走到她跟前時,停住了。
從手裡拿出一個東西給了原主的前桌,原家原端豐小姐。
成禮輕聲道:「這是執書給你的。」
原端豐接過後笑著答謝,「勞煩師兄了,替學生向執書答謝。」
余輕清插話,「端豐姐姐,這是什麼?」
原端豐笑著應答:「一個木筆筒而已。」
成禮見倆人正說著話向她們二人行了行禮后就走了。
原主看著他走了,「這是師兄送給姐姐的嗎?真好看。」
原端豐道:「這是執書看我文章寫的好贈於我的。」
「我的文章也寫的好啊,怎麼不見他送我。」余輕清盯著那隻木筆筒道。
原端豐反問:「三妹妹說得,你那桌上的硯台不也是執書送的嗎?」
余輕清輕笑道:「是啊。都是執書送的,都一樣,沒什麼分別。對吧?」
原端豐答:「對啊。」
原端豐起身就要走,余輕清拉住了她道:「姐姐,我們要不一起走吧。」
原端豐見她這般熱情也不好回絕欣然道:「也行。」
一行人走在出書塾的路上原本是有說有笑的,走到一處梅花樹下時又和執書的得意門生成禮迎面碰上了。
成禮口門見山對著原端豐道:「原家妹妹,我有事要和你說,現在。」
須臾,余輕清有些尷尬道:「那,我先走了。」
余輕清說完就轉身走了,水影和苗木險些沒跟上。
三人上了馬車后,余輕清道:「......他們會說什麼?」
苗木道:「儒執書給端豐小姐送筆筒做為她今日文章做得好的獎勵,成禮少爺應該是想向她請教一些吧。」
水影應道:「是啊小姐,成禮少爺是個飽學之士,日後是要進京趕考的。對儒執書點名的好文章自然也是在意的,所以想請教一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余輕清托腮看著窗外,「文章......」
第二天,余輕清剛到書塾就見有幾人都圍原端豐,便覺得奇怪。
上前就問:「這裡好生熱鬧啊,有什麼喜事嗎?」
一名學生答話:「餘三妹妹,好消息,儒執書要帶著成禮兄於明日上京都。」
余輕清問:「上京?做什麼?」
那名學生開心道:「三妹妹,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從明天開始就不用聽學了。這幾天咱就好好的玩上幾天,儘儘興,怎麼樣?開不開心。」
「......當然。」余輕清轉而又道:「端豐姐姐你到時候可以來找我玩。」
原端豐:「我......」
「端豐姐姐也是要上京都的,恐怕是要辜負餘三妹妹的好意了。」里木木也是圍著在原端豐的周圍開言道。
「哦......好吧。那可惜了。」余輕清聞言道。
里木木道:「不可惜,不可惜,餘三妹妹,這不是還有我們嘛。我們去,大家都去啊。」
幾人聞言紛紛舉手表示『我要去』。
一聲音打斷了幾人歡快的交淡:「咳咳,都上課了幹嘛都還站在著?莫不是因為明天不用上課,興奮過了頭要不你們幾個今天就留堂吧?」
一瞬間課堂上一片愴天呼地聲響起。
儒執書聽到后嘆息道:「不想留堂?那還不趕緊入坐。」
聞言,在坐的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回了自己的學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