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解圍西寨
跨馬提戟，離弦而發，沖入敵營，成竹在胸，神勇盡顯；
束手就擒，棄械投降，未等言說，長戟揮舞，屍橫江灘；
戟戈顫斗，丹水湯湯，戟戈鐺鐺，喊聲錚錚，激浪而起——
且說項翼和王凌，聯軍行至西寨，雍兵叫囂謾罵；項翼盛怒之下，未等旁人言語，離弦而發，已出寨門丈余，張吉忙向百餘親兵揮手示意，瞬間騰起一團煙塵，沖入敵營；王凌見狀，看看張吉，張吉閉眼冥神，一幅成竹在胸之態，再看看白葭，白葭微微抬抬眼臉；王凌朝守將發令道：山頂弩兵，做好防守，死保項將軍，不得傷之分毫——守將得令，拿起令旗，朝弩兵施令；張吉耳廓動了動，閉眼撫須，諄諄而道：王將軍勿憂——靜看項將軍之神勇，況虎狼雍軍，早已不復，已如馴禽——千人之眾，項翼將軍，一人便可應付——王凌扶髯淺笑，朗聲附和而道：項翼將軍，勇猛威武，謹慎為先——
說罷喚來扛戈義士，提起長戈，前去相助，拍拍馬背，疾馳出寨門，抬眼而望，便見項翼及其部眾，已將千人雍軍，圍攏其內；王凌見此，放慢腳步，但見雍軍膽怯相依，紛紛扔下手中兵器，儼然束手就擒，棄械投降——張吉和白葭亦緊跟而來，張吉見狀沾沾自喜，趾高氣昂而道：王兄——過慮——如何——王凌聞聽，慚愧而笑，施禮而道：項翼將軍，神勇無比，當下世界——無人能及——張吉附和而笑，三人跨馬向前，王凌思忖片刻，猶豫而道：張兄，雍兵既已，有意歸降，可否納入麾下——
未等張吉回復，便聽白葭急急喚道：王兄——張吉哥哥——三人抬眼而望，便見項翼揮起長戟，左右揮動，雍軍身體翻飛，喊聲顫顫，頃刻間，氣息全無，橫屍丹水江灘，汩汩鮮血，貼著岸邊，絲絲縷縷，或濃或淡，隨水游弋而去——王凌見此，不容分說，不再施禮，跨馬疾馳而去，嘴裡亦大聲喚道：項翼將軍——手下留情——等趨近而觀，千人雍兵，無一生還，王凌強忍怒火，向項翼施禮而道：項翼將軍，屏退左右，吾有話說——項翼滿臉得意，點頭應允，朝百餘親兵下令而道：爾等回營，吾等歸來，繼續西行——看看兵士走遠，王凌心中怒起，激然質問：項翼將軍，既已歸降，情願臣服，何以殺之——項翼看看長戟，將其刺入江灘淤沙，再輕輕轉動兩下，殘留的血漬，便清洗乾淨，在沙堆上沁出圓圓的印跡，打量著嶄亮的長戟，說道：王將軍——先是污言辱罵，后又跪地求饒，遇戰則退，逢強則躲，此等——口舌之徒，投機之輩，留有何用？王凌聽罷，愈是氣憤，提起長戈，強抑怒火，語重心長地說道：項將軍——既要稱王，擁戴者眾，支持者多，呼籲者廣，民為王本，降士終歸，臣服於王，蓄小而大，積少成多，何故殺之，何人擁立，何人喚王——
項翼不屑一聽，隨即將長戟扛在肩上，理直氣壯地說道：王將軍過慮——此等賊兵，此等賤民，何以憐之——若要稱王，何須其喚，何須其擁——吾等舊將、名臣、貴戚即可——王凌聽罷，不由得憤憤而喊：莽夫——悍將——剛剛說罷，項翼便掄起長戟，朝王凌刺來；王凌亦不甘示弱，架起長戈，邊打邊據理力爭而道：民如江水，國如木舟，亦可載舟，亦可覆舟——雍國之傾，已是可鑒——項翼聞聽，招架著長戈，亦大聲喊道：雍朝亡國，皆因朝堂，與賤民何干——況舉事者，均是亂民，劉禹亦是可鑒——
丹水湯湯，戟戈鐺鐺，喊聲錚錚，激浪而起——張吉和白葭兩人觀眺片刻，張吉嗔怒而喊道：二位將軍——何以打鬥——白葭看看江灘，屍橫亂石，已知何故，無奈搖頭，長吁而嘆，朝王凌喊道：王兄——西寨之困，項將軍已然解圍，誤傷情誼，止戈而論——兩人聞聽，便也停止戟戈相碰，嘴裡依然強勁爭辯而來；張吉聞聽片刻，大致知曉所為何事，故作生氣樣，向項翼嗔怒而道：項將軍——王將軍方才正欲說起——收納降兵之意，爾等便——將其手刃，甚是魯莽，此等兵士，雖不足惜，但作為聯軍統領，理應相商而定，與劉禹將軍聯合，更是如此，執意孤行，自以為然，恐難——張吉欲言又止，看著項翼，欣然接受自己指正，長吁口氣，不再言語；白葭看看王凌，胸脯起伏著，開解而道：王將軍，事已至此，死不復生，足見項將軍，於雍軍——恨之入骨，唯有——殺而後快——說罷，向項翼施禮，轉頭看向王凌，王凌亦看向自己，見其依然憤懣，以眼神示意，故意嗔怒而道：王將軍，此等兵眾，擾我西寨，辱我義士，貪生怕死，不足為伍——況項翼將軍，出言必達，信守諾言，誠意聯軍，不惜吾等兵寡，依然重用王兄，何其坦蕩——西進之路，雖知已無大礙，尚需精誠合作，切莫內爭，貽誤戰機，他人搶得先機，恐大勢有變——
張吉聞聽，朗然大笑，朝白葭施禮而道：二位將軍，莫不如女流，深明大義，眼界狹隘——王凌欲想辯駁，白葭朝其略施眼色，說道：王將軍——慎思常行，大局為重——王凌長吁而嘆，按下心中怒火，向項翼施禮而道：項將軍——王凌狹隘——解圍西寨，理當感謝——王凌失禮——項翼見此，亦和緩而道：王將軍——項翼魯莽——往後遇事——定與諸位相商——張吉和白葭見此，相望而嘆，向項翼和王凌施禮；白葭驅馬走進王凌，提醒而道：王將軍，圍困已除，西寨防守，交予五哥，吾等西進——王凌故作恍然大悟，應和而道：喏——隨即向項翼和張吉施禮而道：項將軍——張軍師——先行一步，吾等回西寨，安排防守，再步後塵，協同西去——項翼施禮，慷慨而答：喏——速去速回——王凌與白葭看著大軍已經蜿蜒而至，便先行告離，回到西寨營地，向五哥嘆氣而道：五弟，西寨之圍，已然盡除，至此西進，西寨敵情已無，然以防萬一，防守事宜，由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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