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匕首？

「守護這裡，然後殺掉入侵者，是你的命運！」

他的語氣急切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和冷靜，即使何亦此時立刻失去五感也能通過皮膚清楚感知到滲入毛孔的憤怒。

何亦吞了吞口水，非平時也很嚴厲，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今天的他讓人毛骨悚然。

雖然何亦很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暮色城堡的守護者，以殺掉每一個——不管善良或邪惡——妄圖進入暮色城堡的入侵者為使命生活一輩子。

他也以為自己能在強大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下的果斷動手，但真正等到今天，入侵者真的到達他面前，他才知道這多麼難。

非把何亦的頭轉過來，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森森寒意滲入左臉皮膚。

何亦的氣息讓玻璃上產生霧氣，透過霧氣，他看到城堡外的少女。

藍裙少女按動了幾下門鈴，練習似的擺出笑容，似乎在考慮用什麼樣的笑容表達善意。

一連嘗試了幾種，有成熟的、有職業的、有青春的、有嫵媚的，最後她選擇了一個可愛的歪頭笑。

真是聰明的傢伙，可愛是最容易讓人產生憐憫表情，看到這一步的何亦不禁想到。

「看著那個可憐人，她在注意外表，妄圖得到城堡主人一份施捨的晚餐，但你以為我們就比她幸運多少嗎？」

非把頭靠在面無表情的何亦臉頰左側，死死地盯著何亦左眼角，聲音忽然變得委屈，婉轉，

「她有家人，我們沒有！她有朋友，我們沒有！她能自由的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我們一輩子只能待在這兒，忍受著孤獨的折磨！」

「你不想殺手無寸鐵的無辜者嗎？我以為我想嗎？第一次殺掉入侵者的時候，我整整自責了三天三夜。」

「每一代守護者都不想，但所有人都是在襁褓中被上輩帶回來當做守護者培養，所有人都沒得選。」

連續說了兩段話的非疲憊了，放開了他，何亦扶著窗檯站立起來，非向後推了幾步癱倒在黑暗中的藤椅上，喘著粗氣。

「其實你實在不願意的話，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何亦迅速轉過頭，只見非緩緩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好看的小刀，我在手上，說道。

「這是一把通往雲夢世界匕首，被這把匕首殺死的人，並不會真正的死去，而去到另一個世界，那裡是主人手伸不到的地方。」

非將匕首隨手丟在何亦腳邊，何亦將匕首拿起，心裡十分高興，如果真的像非說的那樣，但同時有些疑惑，

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心中疑惑，非便催促道。

「去吧！」

與非對視了一眼，在非的鼓勵似的笑容下，何亦面色凝重地走出了房間大門，下到一樓又走出了城堡大門，非也從房間里出來，開始下台階。

當他顫顫巍巍地下到一樓的時候，何亦回來了，他面色凝重，一副要哭的樣子。

從即將的閉合的大門縫隙中，非看到了一閃而逝的火堆，和火堆里快速消融的藍色倩影。

「好樣的，把手伸過來。」

何亦伸出左手，非將一枚戒指帶在了他手上。

何亦知道這裡非的空間戒指，裡面放著的是非的所有財產，包括錢、魔法道具、稀有珍寶，等等。

「這枚戒指是你的了，我在他上面設置了封印，很大一部分東西你無法取出來，但別擔心，封印會隨著你的實力提升逐漸解開。」

「就當這枚戒指是我欺騙你的補償吧。」

「騙？」

何亦感到疑惑，非繼續說道：

「那把匕首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雲夢世界什麼的，是我編出來，現在你殺人了，記住這種感覺，以後也一定要毫不猶豫的去殺掉入侵者。」

說完，非帶著笑容的死去。

他似乎因為何亦能夠獨立殺死入侵者，而開心。

而何亦...則有些慶幸，從懷裡摸出一枚藍色的耳環，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他從一開始階認出了那把匕首是假的。

他在城堡中閱讀過很多閑書，他認得出匕首的設計和神聖帝國的軍隊制式武器很像，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奇迹之物。

至於那個藍裙少女，他沒有殺死對方，而是放對方離開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真的是他太善良了吧。

他放走了入侵者，接下來便是要迎接不知名城堡主人的折磨了吧。

之後的三天里，何亦陷入了絕望，因為自己違反規則，城堡主人對所有守護者的報復似乎即將就要降臨。

希望那位神秘的強者能將他和非分開折磨，否則他根本無法面對被他欺騙了的非。

他不知道那種懲罰是什麼，但經過非的不斷渲染他已經深信不疑，那種懲罰一定存在，並十分恐怖。

......

一個月後的，天目森林外圍，穿著一身便衣拿著一張羊皮地圖的少女終於看到了熟悉的衛兵正在附近搜索搜索什麼人，她走了過去。

眾人看見她，紛紛圍上，把她接回了伯爵的城堡，原來那群衛兵真是她父親派來尋找她的。

她回家的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問她如何走出來的，她只是笑笑，說運氣好，瞎走走出來的。

其他問題她也是絲毫不透露，諸如衣服哪裡來的，食物和水，地圖哪裡來的，以及其他細節，有提前打過腹稿便根據腹稿說，如果沒有，直接說忘了記不清楚。

她身份高貴，自然沒人逼問她。

有一點比較特殊，那就是，當人們問起她耳朵上的耳環為什麼少了一隻的時候，少女先是會甜甜的笑一下，然後說...不小心弄丟了。

......

在無法想象折磨的精神壓迫下，何亦在城堡中度過了三年。

第一年他還有些害怕，只當是那位神秘的主人忽略了他，遲早會找上他，依然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一天又一天。

之後的兩年，他便累了，開始擺爛，完全不擔心，甚至放走了更多迷路進來的入侵者。

當然，必要的步驟還是有的，他在城堡的魔法圖書室，找到了一份契約魔法，如果離開的人會說出關於暮色古堡的事情，訴說者的實力如果在4階以下便會立刻死去。

至於為什麼是四階，因為何亦是4階魔法師，所以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