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誤上賊船

牛蒡和雷剛一樣血氣方剛，見孫自新如此來講，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呵斥道：「你還想有行動？像你這樣的漢奸逮住就槍斃天經地義，就是殺錯了也不可惜！」牛蒡的話直白得像杯開水。

康子光哀嘆一聲看向汶劍波道：「汶長官，孫自新是教導總隊的少校通訊營長，干到這個職位也不容易，有可能是糊塗油蒙了心竅！」

「龜兒子你說什麼屁話！」牛蒡直接罵上了：「你敢為漢奸鳴冤！」

康子光瞥了牛蒡一眼沒有吭聲，繼續著前面的話道：「讓孫自新講講他如何見到犬神正雄的，再掂量是不是應該處置，小心使得萬年船，濫殺無辜也不是中國軍人的作派！」

孫自新見康子光替自己說話，打躬作揖聲聲感謝。

康子光又補充道：「我們現在急需電台和發報員，孫營長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真沒有叛國投敵殺了不是可惜！」

康子光這句話一下子打動了汶劍波，他一開始對孫自新投敵叛國的行動就有疑慮，可這傢伙一見他的面就開了兩槍。

孫自新開的那兩槍要不是獵隼項墜提前警示，汶劍波恐怕早就去了閻王殿。

汶劍波想殺孫自新，可又有點捨不得，畢竟他是電訊專家也是自己在教導總隊的戰友。

眼下極端困難的情況下，電訊專家的作用能抵一個師的兵力。

康子光的話使汶劍波有點釋然，他沉吟一陣若有所思道：「康兄弟的話有道理！」

說著看向孫自新道：「你可能沒有叛國投敵的思想，可是所作所為早就是間諜行徑！」

汶劍波說著清清嗓子提高聲音道：「我給你一次機會，講講和犬神正雄會面的情況，倘有不實之言那隻能送你去陰曹地府啦！」

五天前，固守紫金山的教導總隊主力潰敗，部隊四散逃亡，孫自新和通訊營僅有的十幾個人被小鬼子俘獲關押在雞鳴寺。

雞鳴寺內關押著不少戰俘和老百姓，後來全成南京大屠殺的亡靈。

孫自新和戰友策劃了一次越獄行動，但被叛徒告密二十幾人被擒拿。

管理雞鳴寺的日本憲兵將孫自新二十幾人押往刑場執行槍決，就在行刑隊舉槍射擊時，跟隨朝香宮鳩彥王前來視察的犬神正雄看見孫自新，慌忙從劊子手的槍口下將他撈了出來。

犬神正雄和孫自新是京都日本士官學校的同學，在校期間兩人的關係很鐵。

行刑隊槍殺了其他二十幾個越獄者，孫自新撿了一條性命，他感激犬神正雄。

犬神正雄奉勸孫自新為大日本皇軍效力，孫自新冷哼一聲道：「原來你營救我的目的是為這個？孫自新是中國人不能看著日本侵略者在我們的國土上為所欲為，犬神君還是把我送給憲兵隊吧！想讓孫某投敵叛國那你找錯人咧！」

孫自新不再搭理犬神正雄，犬神正雄沒有為難孫自新，讓雞鳴寺憲兵好生對待他。

時間過了三天，犬神正雄又一次趕到雞鳴寺情緒低落地對孫自新道：「犬神遇到麻煩啦！自新君一定得幫我！」

犬神正雄從行刑隊的槍口下把孫自新救下他一直心存感激，見犬神哀求自己幫忙禁不住問道：「犬神君遇到什麼麻煩，孫某如果能幫一定在所不辭！」

犬神正雄見孫自新吃軟不吃硬，心中暗暗高興，但依舊佯裝出心情沉重道：「自新君是否認識教導總隊參謀處少校參謀汶劍波？」

孫自新自然認識汶劍波，汶劍波是參謀處少校參謀，他們經常在一起開會，通訊營辦個證件什麼的孫自新沒有少找過他，白了犬神正雄一眼道：「汶劍波孫某自然認識啊！犬神君問他幹麼？」

犬神正雄瞪著一聲陰鬱的眼睛凝視著孫自新，陰鬱之中囊括著他的瘋狂殘恨。

犬神正雄的身高在180公分以上，這在日本軍人中屬於鶴立雞群的另類。

犬神正雄崇拜豐田秀吉，從小就親睞武士道，進入京都士官學校后成績一直優秀，後來又進入陸軍大學是人家難得的軍事人才，如果發展下去一定會成為日本歷史上不亞於山本五十六的將軍。

汶劍波大鬧日本使館后，犬神正雄沒有逮住他，朝香宮鳩彥王怒不可遏，敕命犬神正雄一定要逮住汶劍波以絕後患。

犬神正雄率領犬神挺進隊在南京城搜尋汶劍波沒有任何進展，他突然想起孫自新才匆匆趕來。

「這麼說自新君和汶劍波熟識？」犬神正雄又問一聲。

「當然熟識啊！」孫自新直言不諱道：「汶劍波是參謀處的少校參謀我們時常在一起！」

孫自新莫名其妙地問：「犬神君為何提起汶劍波，難道你倆認識？」

犬神正雄哀嘆一聲道：「大日本皇軍攻佔中華門時，汶劍波用狙擊步槍射殺了一個小隊的大日本皇軍，職下被緊急調到中華門，射殺了汶劍波，可那傢伙竟然沒有死亡，竄進日本大使館用tatp炸藥試圖炸死朝香宮鳩彥王，鳩彥王逃過一劫但幾十個天皇的忠實特工、偵探成為殉葬品！」

「汶劍波厲害！」孫自新接上犬神正雄的話：「他竟然獨闖日本大使館！」

犬神正雄哭喪著連道：「朝香宮鳩彥王給犬神下了死命令，消滅不了汶劍波就讓我剖腹殉職！」

犬神正雄說著拿出五千美元和一步輕便電台對孫自新道：「無可奈何，犬神只能找自新君幫忙！」

孫自新已經被犬神正雄手中的5000美元弄花眼，犬神正雄喋喋不休道：「自新君不想背叛自己的祖國犬神完全理解，可刺殺汶劍波和祖國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孫自新這才明白犬神正雄前面做出可憐巴巴模樣的目的，他讓自己刺殺汶劍波。

孫自新沉吟一陣不明事理地問了一聲：「犬神君手下有上千名日軍擒拿不住一個汶劍波？要讓孫某做殺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犬神正雄暢笑一聲道：「自新君不了解情況，眼下南京城是一片廢墟，汶劍波鑽進殘垣頹壁中我們就是千軍萬馬也使不上勁，而你就不同，以教導隊通訊營長的身份尋找接近他就容易多了！」

犬神正雄說著將94-6型電台和五千美元推到孫自新跟前道：「只要自新君殺死汶劍波，就用電台給犬神通知一聲，拿上五千美元遠走高飛，大日本皇軍絕不糾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