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姜明的實力

魔教，主殿。

殿內，白玉鋪滿的地面，散發著瑩瑩玉光，房頂鑲嵌著一顆顆深海夜明珠，位居北斗天罡之列，一根根盤龍柱撐著房梁，恢弘大氣，烘托出宮殿主人高貴不可侵犯的身份。

姜明坐在主椅上，夏綰綰站其一旁捏著肩膀，像一個丫鬟服侍著他，方然則是站在前面，低著頭，說著一些事情。

姜明出關，教訓完兩個孽徒，才得知一點魔教現狀。

在他閉關三十年，魔教在江湖上地位日落千丈，還有人謠傳魔教教主被人重傷，閉關突破，實則是在養傷，如今三十年不出關，早已死在天魔洞裡面。

而他曾經一個個寶貝徒弟，都早已叛出魔教，另立門戶。

「也就是說，教內的教眾，全被你們師兄師姐帶走了？」

方然受了姜明的懲戒，自然不敢包庇師兄師姐，當即就把知道的全部信息說出了口，道：

「是的，師尊，大師兄帶走天宗高手，在江湖創立了五湖四海堂，廣納賢才，二師兄，帶走地宗高手，建立天殺門，專門做起了暗花買賣，三師姐，帶走寶庫財物，找大燕朝廷要了開山令，建立百花宮，收留江湖女子，四師兄，帶走人宗高手，建立聽雨軒，做著情報買賣……」

姜明聽完，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本以為是徒弟帶著教眾迎接自己出關，誰能想到莫名其妙就成了孤家寡人，任誰都有點懵逼，反問道：

「那你們兩個就留在教內，等著圖謀為師的遺物？」

「不敢。」

「不敢。」

方然和夏綰綰一聽，嚇得跪了下去，他們兩人被姜明教訓慘了，可不敢再惹姜明生氣，就算是有異心也不敢表露出來。

姜明看著當時掛在自己手上，四五歲的娃娃，想不到都這麼大了。

他其實對兩人沒太多教導，主要是傳授功法，賜下寶物，讓其餘徒弟和長老，替自己照顧一二。

姜明一念既此，想到徒弟捲走人馬，自立山門，不敢相信自己為人師表的教育這麼失敗，嚴肅道：

「念在你們二人，跟在為師身邊時日不多。

往日之事，為師我不和你們計較，但從今天開始，我會好好教導你們，你們兩個要是再敢如此不尊師重道，就等著去亂魔崖待一輩子吧。」

從今天開始，他要當回一個受到徒弟愛戴的好師傅！

亂魔崖乃是魔教專門關押懲戒違背教規教眾的刑罰之地，布置了罡風地煞，每日每夜侵人身軀，若不時刻用真氣抵禦，將會使其經歷千刀萬剮之刑，摧殘其精神韌性。

兩人聽聞，皆是臉色一變，莫敢不從姜明的安排，齊齊稱是。

「謹遵師尊教誨。」

「謹遵師尊教誨。」

姜明知道他們心裡的小九九，但他卻不介意，因為他十分相信自己為人師表的教育水平。

他收徒弟，沒有什麼多餘的目的，就是看著順眼，想收就收了。

他學的武功種類繁多，剛好想教點給別人，看看他們能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給他一點驚喜。

姜明之所以如此的原因，是他能走到魔教教主，一統江湖，少不了各派前輩看他順眼，贈送的武學機緣，也因此與江湖大派有著善緣。

當他想當武林至尊的時候，只需要前往少數反對的宗門，與其友善的切磋交流一下武學，就輕而易舉達成了這一壯舉。

姜明用靈氣托起兩人，淡淡道：「起來吧。」

「老五，

你把這江湖謠言和六大門派給為師說一下，閉關三十年，看來江湖是發生了許多新的有趣的事情。」

兩人起身，又和最初一樣，方然恭敬道：

「師尊，自人宗被四師兄帶走，我和師妹也沒下過山，對於江湖謠傳也不是太過了解，但這六大門派圍攻我教，我曾偷偷潛入進去，打探過情報，只知道他們是江湖近十年冒出的二流勢力，想著用我魔教的名頭，壯大他們門派的聲望，好在江湖上揚名，躋身一流勢力。」

江湖是一個巨大的名利場，身處其中的人，無一不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但與其息息相關，最不能捨棄的就是名之一字。

姜明混江湖二十多年，當然懂得這些，無非就是六大門派看魔教高手無幾，信了江湖謠言，以為他已經死了，便來把魔教當成墊腳石，想要一舉登天。

姜明這次出關，就沒打算再閉關，想要好好再遊歷天下，鑄就築基，對於這些遲早被他步入江湖，戳穿的謠言，並不是太放在心上。

二流勢力，起碼要有一名後天圓滿或洗髓境的頂尖一流高手坐鎮，這還不算門內其餘人馬。

姜明看著兩名內外雙修，達到頂尖一流高手的徒弟，再想到教內沒多少用得到的人馬，看來只能由自己出手解決了。

姜明吩咐兩人，集結教內剩餘人手，慢慢前往山下等著抓人，自己則是先行一步，解決六大門派。

等到姜明走後，兩人相互看著對方沉默一會，方然率先出口，痛心疾首道：

「師妹啊，師妹，我們二人從小跟著師兄師姐練武長大，你闖出的禍，全是師兄幫你扛的。

這次的事情，也是你起的頭，你把全部責任推我身上，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夏綰綰嘻嘻一笑，輕飄飄道：

「五師兄，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不把自己摘出去，剛才師傅懲戒你的時候，我也不能幫求情啊，你說對不對？」

方然看著古靈精怪的師妹，大大的眼珠滿是純真無邪，想著從小到大就她鬼點子最多，而且她說的也是對的。

姜明懲戒兩人的時候，由於夏綰綰並未對自己出手，只是象徵性的懲罰一下，而方然則是被狠狠用拳頭教訓了一頓，要不是夏綰綰站在一邊看著，一邊嘴裡求情，他還真怕姜明把他打死。

要不是這樣，方然對夏綰綰的語氣，就要變成更加充滿怒火的味道。

方然看著夏綰綰掏了一瓶療傷葯，丟給自己，他接住后一把服下，哼哼道：

「最好是這樣，不然師兄我就要翻臉，不認這二十年的情分了。」

夏綰綰看著師兄已經消氣的臉色，心中想著總算騙了過去，笑笑道：

「當然是這樣，我和師兄是什麼關係，鐵的很。」頓了頓，夏綰綰又挑唆道：

「師兄，我們要不逃吧？反正天下這麼大，這老東……師尊也找不到我們兩人，我們逃下山，去找師兄師姐他們收留我們，說起來，我們兩人練功這麼久，還未曾闖蕩過江湖。」

姜明離開時，根本都沒封印兩人的修為，因為他對兩徒弟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們小時候，只需敲打一下，即可讓他們乖乖聽話起來。

而兩人對於姜明的印象，大多都是從師兄師姐和教內長老等人口中聽說而來。

在他們的話裡面，拼湊出的姜明，是一個喜怒無常，心狠手辣，行事全憑心情，不拘一格，有著強大實力，武林人恐懼的存在。

方然面對師妹的「好心」介意，感受身上火辣辣難以忍受的疼痛淤青，搖了搖頭，勸道：

「師妹，我覺得還是別了吧，師尊敢不封我們丹田真氣，就是不怕我們二人逃跑。

而且，看師尊模樣，貌似是閉關練功成了，實力更上一層樓，我們兩個，還是不要有這種心思來的好。」

夏綰綰聽著方然的話，就知道師兄被姜明打慫了。

並且方然說的話也對，她就放棄了讓他替自己，嘗試逃跑，會有什麼後果的念頭。

其實，她就想著這次拿到姜明的遺物，去江湖上好好混一個響亮的名頭，不白費這一身苦練二十年的武功，但目前看上去是混不了了。

她想到姜明憑藉毫無章法普普通通的拳頭，就把方然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回憶起以前的記憶，思索道：

「五師兄，聽大師兄說師尊二十歲，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達到先天大宗師境界，江湖上無人能敵，三十歲就再也未出過手，現在實力更上一層樓，你說是什麼水平？」

方然面對師妹的話，也跟著思考一會，但還是想象不到姜明的實力，只能憑藉被姜明懲戒，留下只有疼痛難忍，卻不傷其筋骨血肉的淤青，感受其深不可測的實力，做出自己的判斷回答。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師尊他大概小拇指輕輕一戳，就能殺死一萬個我。」

夏綰綰面對方然一臉認真的回復，也是露出吃驚之色，方然與先天大宗師的魔教長老切磋交過手，她還記得師兄當時的話，說長老其雖然是一座大山，但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就能輕鬆戰勝他。

現在看著方然把自己比作螻蟻，把姜明比作懸挂天空不可直視的烈陽，如何能夠不震驚。

「師兄，我沒與師尊交過手，但我看上去，看上去……」夏綰綰想不出形容姜明的詞，道。

方然接過話，補充道：「師妹，你只是看著，並未與師尊交手，當然不知道其實力達到何種恐怖水平，你是不是覺得師尊看上去毫無真氣，就像一個普通人在隨意揮拳，便把師兄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對，對，就是這個樣子。」夏綰綰點頭同意道，師兄的話，就是她想表達的意思。

此時，方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想到姜明打在他身上的拳頭，心中顫慄道：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我估計師尊已經走到武道盡頭，突破了過去，達到前人未有的武學境界。」

夏綰綰一聽，也是跟著倒吸一口涼氣。

前人未有，光是這四個字的分量，就足已使人聽到，震驚不已。

良久，兩人平復心情，不敢再有異心，便老老實實離開主殿，按著姜明的吩咐，去辦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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