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天上的雄鷹】

在此之前，華言是真沒想那麼多，只是看出這幾個小年輕應該也是這片兒的混混，不過觀察了一下，華言也覺得這幾個小年輕跟海龍幫那些人不一樣，身上還是有些正氣的。所以的確是想過，把這幾個小傢伙給收了，然後徹底把海龍幫那些人給廢掉，自己他是不用擔心，可是也正如老胡夫妻倆的擔心，他們背地裡搞些小手段，華言也防不勝防。尤其是華言現在有了許眉這樣的牽挂，總不能真的一刀一個把他們都給殺了吧？華言並不介意殺人，他只是不想違背了對喬元正的承諾。

沒想到坐下來一聽，這小小一百平方公里出頭的華陽鎮，竟然還割據了不少的小勢力，而自己今天竟然一個人將西華最大的勢力挑落馬下。

當然，這沒什麼成就感，華言當年面對的都是國家一級的勢力，雖然那些國家大的也就跟國內一個省差不多，小的估計也就跟濱海市這麼大。可是，那也絕不是一個幾十號人的小小黑道團伙所能比擬的。

聽到彭小民的話，華言微微一笑：「你是想讓我來給你們當小弟呢？還是當打手？」

董天華趕緊瞪了彭小民一眼：「小民你給我坐下，胡鬧什麼？華言哥在思岱會所一個月好幾萬呢，他一份正經工作一年就賺半個海龍幫的錢，他怎麼看得上我們這種小打小鬧？何況，咱們是真正的小混混么？我們這是逼不得已，為的是不受海龍幫的欺負。」

彭小民吐了吐舌頭，看得出來，董天華在他們幾個人中的威信還是很高的。也無怪，當初彭小民這個撞球室，被海龍幫的人找上門的時候，也是董天華第一個拎著一張椅子就衝上去的，拼著受了不輕的傷，讓海龍幫那個舌頭被刺穿的光頭男都忌憚他三分。小時候打架，也都是董天華護著他們。

「我就是說說，華言哥這麼強，他要是願意加入咱們，海龍幫就真的徹底殘了。華哥，你說要是西華以後由咱們兄弟會說了算，這些大排檔也少交點兒份子錢不是？或者咱們不收了，就賺酒水錢就成！」

彭小民是個大嗓門，大排檔老闆也聽見了，也都算是熟人熟事，便站起身來，掏出一盒香煙，給這桌上每人發了一支。

「天華，你真可以考慮考慮，黑社會也不全是王八蛋，你要是真能做到像海龍幫那樣，免了我每個月的租棚錢，或者少收個幾百塊，我們的日子也寬裕一些。光靠賣菜真是賺不了幾個錢啊，更何況海龍幫那些人還隔三差五跑來白吃一頓！」

大排檔老闆一口外地口音，臉上卻多少掛著點兒希冀的光輝，他在這裡，也算是幹了十多年了，本想會越來越好，可是沒想到每年收入增長了卻架不住海龍幫的人連吃帶拿。

董天華知道華言這麼強悍之後，何嘗不想讓華言加入他們？可是，以前他見過華言兩次，就感覺得到華言跟他們絕不是同類人，華言身上有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勢，否則，華言其實跟董天華年紀也差不多大，都是二十三四歲，董天華又怎麼會對他那麼尊重呢？

華言做個游泳教練一個月都幾萬塊，董天華更是聽自己的父親說，思岱會所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會員是通過華言直接或者間接帶來的，董天華壓根就不敢想讓華言加入他們這個所謂幫派的事情。

但是看到自己的幾個兄弟，乃至大排檔老闆都這麼殷切的看著自己，他明知不可為，也只有開一開口了。

「華言教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至少比咱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們就是幾個粗人，原本都想安安生生過日子，但是總有人不給你安生日子過，這才弄了這個讓你見笑了的兄弟會。我不敢說我們都是好人，但是我們還從沒幹過任何欺負人的事兒。你如果不嫌我們幾個兄弟沒文化丟了你的份兒，以後咱們幾個就跟著你混，你就當為西華的這些外地務工人員做點兒好事，徹底把海龍幫剷除了，咱們兄弟以後惟你馬首是瞻。」

「對對對，就是那個什麼馬頭沾不沾的！我們是粗人，可是華哥也是個文化人，當初在鎮中學，他也號稱咱們中學的才子呢，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歡他喜歡的晚上都睡不著覺。」彭小民一般是拍董天華的馬屁，一半也是在遊說華言。

華言聞言微微一笑：「你們還真挺看得起我的，你們這個兄弟會我沒什麼興趣，不過你們要是真能做到不欺負人，我就送你們一個西華第一幫又能如何？」

「真的？」彭小民最開心，他原本都琢磨好了，華言肯來，他直接讓位，沒想到董天華也打算讓位，不管他倆誰讓，反正他彭小民都只能是老三了。現在華言不但不加入他們，卻還答應幫他們徹底把海龍幫斗垮，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同時還保住了二哥的位置。

「我們絕不會欺負人，我們兄弟會成立也兩三年了，這兒誰見過我們欺負人？倒是整天幫助人！」彭小民大聲的喊著。

董天華看了華言一眼，又看看自己四個興奮不已的兄弟，嘆了口氣，心道：華言不肯加入，還是瞧不起咱們啊，送我們一個西華第一幫又有什麼用，他要是願意帶著咱們兄弟幾個混，以後怕是有更好的前程，你們這幾個傢伙，眼界也就西華這麼點兒大了。

「華言教練，你不再考慮考慮？咱們幾個沒別的本事，義氣是一直很講究的。」

華言笑眯眯的看著董天華，搖了搖頭：「我就當個游泳教練，每天看看藍天白雲，跟白富美調**，這日子挺好。」

董天華也知道勸不動，不過想到至少能替這片地區的窮苦百姓做點兒事，也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華言教練不肯收咱們幾個做兄弟，但是咱們不能不知道華言教練是咱們的大哥。以後，咱們就管他叫聲哥，華言哥的事情，就是咱們的事情！來，一起干一杯！」

五個小年輕，一起舉杯迎向華言，華言笑眯眯的坐著，也不站起，跟他們喝完了這杯酒。

付賬走人的時候，彭小民摩拳擦掌的說道：「華言哥，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著急，明兒我找你們！」華言跟董天華交換了一下電話號碼，背著手離開，背影竟然有著幾分蕭索。

看著華言離開時背影竟然有些佝僂，寧報斌有些疑惑的說道：「怎麼看，華言哥也不是什麼絕世高手啊！怎麼就能一挑十多個呢？那邊說那幫人可都是帶著刀的啊！」

「你懂個屁，這就叫真人不露相！」彭小民給了寧報斌腦門上一下。

「華言哥是天上的雄鷹，我們充其量只是被熬熟了的家鷹，沒法兒跟人家比的！」董天華感慨了一句。

「那海龍幫那幫傢伙呢？」彭小民笑嘻嘻的問。

「他們是小雞！哈哈！」葉道俊道。

「他們曾經也是黃鼠狼，只不過，以後恐怕只能夾著尾巴當過街的老鼠了。」董天華說完，跨上計程車，一溜煙的不見了。

「華哥說話越來越聽不懂了，又是雄鷹又是家鷹的，那還不都是鷹？」李志國不明白，滿臉的疑惑。

「你懂個屁！」彭小民又給了李志國一下。

李志國雖然生的矮墩墩的人也憨厚，不過跟彭小民也是私交最好的，當即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就好像你聽懂了似的！」

「好吧，老子也聽不懂，不過，老子知道咱們很快就要成為西華第一幫了！」

「小民，你說華言哥不會是在吹大氣吧？」竹竿兒似的葉道俊似乎難以置信。

「吹你妹啊！華言哥一個人就挑了大半個海龍幫，你他媽倒是吹一個給我看看！」

「那倒也是！不過華言哥為啥說明晚再找咱們呢？」

「肯定就是要準備對海龍幫下手了唄！」

「為什麼是明天呢？」不得不說，葉道俊真的堅持。

「老子哪知道！？」彭小民惱羞成怒，「你他媽整天為什麼為什麼，你以為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再問老子撅折了你！」

「沒事兒，老三的姐姐會幫他報仇的！小民你一看到老三的姐姐，你就徹底蔫了。」久不說話的寧報斌突然開了口，然後四個剛過二十歲的小年輕，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許眉起床之後依舊想要出門走動走動，然後去買菜。可是卻發現自己渾身綿軟無力，頭一天受到的驚嚇，今天終於徹底的在她身上顯露了出來。

華言看在眼裡，就讓許眉安心呆在家裡休息，他很清楚受到昨晚那樣的驚嚇，一個小姑娘家會出現什麼狀況，以前他認識一個叫做朱瑛潔的女孩子，甚至被嚇到第二天就提前來了例假，雖然朱瑛潔受到的驚嚇遠比許眉大得多。

「好好在家休息兩天，我晚上會從會所帶飯回來給你吃。」

安排好一切之後，華言又穿著拖鞋去了思岱會所，整個下午，他都躺在游泳池邊想心思，幾個白富美的會員找他聊天他也是愛理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