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當然驚動了皇帝。
皇帝大怒,下令命太子徹查此事。
可那些人死了個一乾二淨,又都是沒有戶籍的暗衛,太子完全沒有頭緒。
「愚鈍!」皇帝站起來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方景立馬跪下,臉上有些不忿:「父皇,那些人做事手段利落,根本就查不出來!」
「哼!」皇帝不爭氣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能力就是沒有能力,與其埋怨事情太難不如承認自己的平庸。」
「本來想借著這次事讓大祁看看大安未來的皇帝也是有幾分本領的,現在罷了,此事就讓你皇叔去做吧。」
方懷瑾!又是方懷瑾!
方景不甘地握緊拳頭,忍辱負重般說了句:「是。」
「另外,大祁太子和郡主在我們大安遭此事,你去國庫里挑幾件珍寶給他們分別送過去。」
而此時,方懷瑾正在宋甘棠的院子里和她並排坐著搖椅曬著太陽,真是好不快樂。
「你喜歡吃什麼水果?我叫小苓去拿。」宋甘棠臉上渡了一道金色的光。
「拿葡萄吧,我瞧你挺喜歡吃葡萄的!」方懷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那若是我討厭的東西恰巧是你喜歡的怎麼辦?」宋甘棠知道這個問題有點難為人,可現實即如此。
若是方懷瑾為了方景要和她翻臉她也無話可說。
「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清朗的嗓音環繞在宋甘棠耳畔:「喜你所喜,惡你所惡。」
宋甘棠倏然轉頭看著他,唇邊是清淺的笑意:「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方懷瑾不著痕迹靠近她,臉上還有幾分可疑的紅跡:「我是說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並非油嘴滑舌……」
方懷瑾靠的越來越近,眼裡的真誠宋甘棠也看到越清晰。
二人互訴心意良久,可親密動作只有前兩次那匆匆一碰,連回味都咂摸不出幾點滋味。
方懷瑾只隱約記得那紅唇又香又軟,恨不得自己變成口脂一輩子附著在上面。
眼見著自己即將又碰到那抹紅唇,不由得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他不敢去看宋甘棠那也許驚訝也許疑惑的媚眼,只將視線全神貫注地放在那飽滿而誘人的紅唇之上。
他好像有些卑鄙,趁著宋甘棠不注意,或許也是縱容,摟住那芊芊細腰,將她一點一點向自己的方向帶。
終於馬上要細細品嘗到那一抹紅唇的時候。
大門突然被推開,發出嘎吱一聲,驚的方懷瑾立馬鬆開宋甘棠,自己還差點跌到地上。
方景推門而入,後面跟著一溜侍衛,侍衛手裡還拎著大箱子。
他臉上掛著得體的笑:「郡主,我看你家門口並無侍衛就冒昧進來了,還望見諒……皇叔也在此,倒真是巧了,不如改日我做東請皇叔喝些酒?」
「嗯。」方懷瑾沒多說,只簡簡單單應了一聲,打攪了他的好事,他不打方景都算好的了,可沒有心情裝什麼叔侄情深。
方景心裡恨恨的咬著牙,面上依舊風輕雲淡:「郡主前幾日被那刺客嚇著了,父皇特意讓我給郡主拿些東西壓壓驚。」
「我想著郡主被嚇到一定心神不寧,特意拿了些上了年份的人蔘靈芝之類的。」
宋甘棠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淡淡道:「多謝。」
方景臉上得體的笑總算斂去,這二人一個一個的是商量好給自己沒面子的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攪郡主和皇叔的交談了!」
鬼都知道方懷瑾為什麼一天天往這跑,像條哈巴狗似的只知道搖尾巴。還有宋甘棠真是不知羞恥,總是單獨和男人呆在一起,沒有半點貴女儀錶。
方景心裡憤恨的想著。
回到太子府,發覺去書房的必經之路坐這個身材窈窕的女子,再湊近一看,不就是他剛納的寵妾嗎?
相容一看見他立馬站了起來,笑容甜美,含羞帶怯:「殿下,您可算回來了。」
方景一看她心情大好。
相容簡直是朵善解人意的解語花,不像黃茜整日善妒,也不像別的寵妾整日惦記著側妃位子和金銀珠寶。
連要禮物都挑著普通的買,賢良淑德說的就是她了。
方景一把摟住他,迫不及待將她抱起走進屋,一把扔在床上,自己也隨之壓下去:「美人,今天莫不是又在等我?」
相容強忍心中不適,面上卻笑得越發風情萬種:「自然是如此,太子,相容給你做了玫瑰糕,您先嘗一嘗,時候還早。」
方景卻自以為聽懂了她話中的暗示,在她耳邊調笑道:「等時候晚一些再做些壞事對不對?」
相容臉上一僵,立馬順陂下驢:「殿下說是就是了。」
「只是……」相容委屈的看了他幾眼。
「只是什麼?」
相容眼睛立馬掉出幾滴眼淚:「只是相容不知那玫瑰是太子妃種的,擅自用了怕太子妃怪我。」
美人垂淚讓方景更為心疼:「我當是什麼大事,這府中哪一樣不是我的,你以後就放心用。」
相容靠在方景肩膀,低聲細語說到:「殿下,您真好,相容遇見你真是三生福氣……」
未等她說罷,門便被粗暴踹開:「賤婢!誰讓你摘了我的花?」
黃茜踹開門,見相容和方景在那裡你儂我儂,不禁愣住,隨即湧上心頭的竟不是憤怒,反而是終於看見心上人的欣喜:「方景哥哥你要不要去我屋子裡坐坐?」
黃茜這幾日隱約探到黃卓的把柄,藥用了幾日,臉上的疤已經沒有當初恐怖。
只是一側眼角延伸到耳旁,像是魚鱗般一層又一層疊著。
於是她越發相信宋甘棠手裡的神葯,殊不知這神葯的極限已是如此。
「你趁我不在便是這樣對待相容她們的?」方景面色陰沉:「她已經不是你的丫鬟了,如今她是我的人,望你以後對妾室尊重一些。」
黃茜眼眶的淚水直打轉,手中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以前你為了宋如玉對我百般無視,如今你又為了這個賤婢吼我?」
「你還知不知道我才是你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回來的正妻!」
「啪!」
一個巴掌毫不憐香惜玉地落在黃茜那生了疤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