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打
當夏惜晨還未理清頭緒之時,一名長相秀麗的女子,身著華服,搖曳著自己那楊柳細腰便走了下來。
臉上的妝容極為精緻,到是與此刻的夏惜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見她眉眼流轉,最後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了哪男人的身上。
男子伸手拉她入懷,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只見女子嬌嗔了一聲低語道:「妹妹還在這裡看著呢!」
「哼!」男子一聲冷哼,卻也沒有過多的言語,那絲絲寒意便席捲了夏惜晨全身。
女子看向夏惜晨時,嘴角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眼中皆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只見她薄唇輕啟,用著撒嬌的語氣同男子說道:「皇上,你就不要再為難妹妹了!」
女子,嘴上雖然一副為夏惜晨說情的模樣,可是,她看向夏惜晨那凌冽的眼神,就好似一把刀子,似要將她給生生活剮了一般。
看著眼前這些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夏惜晨到也是明白了一件事,那麼就是自己八成是穿越了。
只是,別人穿越,那都是一個兩個混的風生水起,好吃好喝,還有各種男人喜歡,為什麼到了她這裡,開局就這麼慘呢?
看著身體狀況,能不能熬過明天都很難說呢!
即便是這樣,夏惜晨那滿滿的求生欲也不想讓自己死掉,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眼下,想必應該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吧,再差也不過就只是一個死字而已。
扯著自己那副鴨嗓子開口詢問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誰?」
「哼!你這是在和朕假裝失憶嗎?」
男子顯然十分不削,他一開口說話,周圍的空氣好似瞬間冰冷了幾個度。
他手放在女子腰間,將她扶起,然後起身,抄起那放在一旁的鞭子,抬手便朝著夏惜晨狠狠的抽打了過來。
見鞭子朝著自己甩來,明知躲不過,卻還是下意識的撇過頭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在夏惜晨的耳邊炸響,隨後便是一聲慘叫……她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鞭子,這身上早已千瘡百孔,也不知在她進入這身體之前,原主人究竟承受了多少!
眼前的這個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下手時,也是下了狠勁,肉眼可見,夏惜晨的身上再添新傷,叫人不敢觸目。
在面對夏惜晨時,男人絲毫沒有了先前對那女子那般溫柔,甚至是有些厭惡的瞧了她一眼,對於她的話,他絲毫都不曾聽進去,權當是想要逃脫的介面罷了!
「你就不要再和朕裝傻了!」
夏惜晨忍住了哪因為疼痛而要滾落的眼淚,咬了咬自己乾澀的下唇,開口說道:「我不知道該如何同你解釋,現在的這個我並不是我,我是來之千百年之後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對夏惜晨這無力的辯解,自然是不會有誰相信的,他們只當她是發瘋罷了。
夏惜晨自己也知道,這辯解是多麼的蒼白無力,這裡的人又有誰會相信她的話呢?
即便是知道無人會相信她的話,可是她還是抱著那麼一絲的希望,開口為自己辯解。
聽到夏惜晨的話之後,那名好看的女子,到是諷刺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她在笑話她,覺得她所做的一切不過就都是徒勞而已。
女子的譏笑,雖然只在臉上停留了片刻,卻也未曾逃脫過夏惜晨的雙眼。
隨後,便見女子突然起身,走到了夏惜晨的面前,臉上到是一副關切的模樣:「妹妹,你這是在說的什麼胡話呢?其實,只要妹妹你乖乖的說出那人的下落,皇上自然是會原諒你的。」
如果不是剛剛,女子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譏笑和諷刺,或許,此刻的夏惜晨真的是要被她這一副善良體貼的模樣給打動了呢!
只是,她口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而這具身體的主人又究竟犯了什麼樣的錯,才會受到如此折磨?
見夏惜晨遲遲都不願意開口,男子好像漸漸失去了耐心,掃視了一眼架著夏惜晨的兩名侍衛:「既然你不肯說,那就不要怪朕心狠。」
聞言,夏惜晨只覺得身子下意識的一顫,本能的身體感覺到害怕,這是受了多少折磨才會如此?
不容她開口,男子冷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將她懸於城牆之上,朕就不信他不出現。」
言語之中,絲毫不曾有任何的情感……
可是不知為何,夏惜晨卻覺著,男子所說的沒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刀,深深的刺進了她那破碎不堪的心臟之中。
胸口忍不住的隱隱作痛起來。
這樣的反應,全都源自這具身體的記憶吧,究竟是有多愛他才會被傷至此呢?
眼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夏惜晨只能猶如一條任人宰割的魚一樣,被侍衛給拉了出去。
經過男子身邊時,夏惜晨看了他一眼,那俊冷的面龐之下究竟有著一顆怎樣惡毒的心呢?
剛一被拖出地牢,那熱浪便一陣陣的撲面而來,陽光十分的刺眼,叫夏惜晨一時之間有些不太適應。
在地牢內,根本就分不清四季春秋,如今到是知曉,此刻正值盛夏。
還未走兩步,夏惜晨便覺著頭昏眼花,大汗淋漓。
眼下,正是正午,是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候,那掛在空中的太陽,就好似一團大火球一樣。
「皇後娘娘,得罪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給予她幫助的那個侍衛。
夏惜晨本只是以為他心地善良,卻不知,在自己還未進宮還未成為皇后時,曾在多年前,給過這個小侍衛幫助,此刻他不過是在盡自己的微薄之力罷了。
眼下的局面,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確實也做不了什麼更多的事情。
夏惜晨沒有回應他,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具乾枯的屍體一般,任由他們將自己懸挂在了城牆之上,哪裡還有一絲的皇后風範。
那些,路過城牆下的人,全都步履匆匆,絲毫不敢多做停留。
多少人都曾受過夏惜晨的恩惠,全都不惹見此情形。
時間,在現在,對於夏惜晨來說,異常的煎熬,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隨著太陽逐漸西下,夏惜晨也早已堅持不下去了,此刻的她覺著或許死掉才是最好的解脫吧!如果此刻可以死掉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雙手懸挂拉扯的好似隨時都要斷裂開一般,心中燥熱的難以言語,嘴唇也早已乾裂開來,咽喉處如同火灼一般,即便是想痛哭一場,卻也是絲毫沒有半滴眼淚流出。
她既是皇后,卻又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呢?
所以,先前那華服男子,便是自己的夫君是嗎?
兩人既然是夫妻,為何卻行至此般地步?
還有,他口中的另外一個人又是誰?
思緒逐漸開始飄遠,模糊了起來,夏惜晨覺著自己好像飄出了軀殼之外,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恍惚起來,所有的東西上,都蒙上了一層薄霧,腦袋如同灌了鉛一般,著實是支撐不住了,耷拉了下去再也不曾抬起。
雖說,第一次穿越就遭遇此番,著實還有些不甘心,可是卻也覺著解脫了不是嗎?
……
夏惜晨再一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做工精細的古床之上,原以為,自己應該回去了,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可是眼前的場景讓她知道,自己應該並沒有回去。
本想要掀開自己身上那有些陳舊的薄被,卻發現好像只要自己一動,便傳來鑽心的疼。
也真是這疼痛感,讓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應該還在此處。
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將衣袖給擼了起來,那隨處可見的鞭痕依舊還在,只是好像全都清理過也上過葯了。
扯開手腕處的紗布,那因為懸吊而摩擦出來的傷口觸目驚心,讓她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視。
她心底瞬間有些絕望,為何不讓她就此死掉?為何不讓她回去?
如今她……
等等,這傷口是誰替她包紮的?
還如此細心的上了葯?
就連身上那髒亂的衣物也全數被換掉了。
難道說,是那個人?那個她所不知的人將她給救了出來?
所以,她這是已經逃脫了那個變態的掌控了是嗎?
想到此處,不知為何,夏惜晨竟覺著一陣欣喜不已,雖然承受了這滿身的傷痕,可是最終她已經不用再去面對那些不堪了不是嗎?
殊不知,這一切不過就只是夏惜晨美好的期盼而已,她的美夢很快就被粉碎殆盡。
「容貴妃到。」一個太監扯著嗓子尖聲尖氣的喊道,生怕夏惜晨聽不見似的。
夏惜晨朝著門口看去,來的並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地牢之中出現的女子。
女人的出現,讓夏惜晨心中的幻想瞬間破滅,她也知道自己還未逃出這裡。
此刻的女人,絲毫沒有偽裝,看向夏惜晨時,臉上全數都是譏諷與嘲笑:「真的是沒有想到啊,堂堂尚書府的小姐,我們尊貴的皇後娘娘有一天也會落得如此地步?」
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夏惜晨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此刻任是誰都可以輕易的要了她的性命。
她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臉上帶著落寞和沮喪,說道:「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這不過就只是夏惜晨的一句有感而發罷了,到是讓容貴妃覺著得意不已,她哪裡知道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她所以為的那個她了!
只覺著,此刻的自己終於將夏惜晨給踩在自己的腳底下了。
原本以為,這一次夏惜晨肯定會死在城牆之上。
卻不曾想,蘇洛澤會跑去救她,明明如此厭惡她,明明是他下的命令,最後再知道她性命垂危之時,卻責令御醫將她救了回來,這究竟是為何?
只要她死了,那麼皇后之位便是她的了不是嗎?
而眼前的夏惜晨到是好像對她沒有了那麼大的敵意,讓她不禁想起她在地牢之中所說的話,難道說,她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她到是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夏惜晨究竟是不是真的失憶了,還是說,一切不過就僅僅是她的偽裝而已?
目的,就是為了讓蘇洛澤可以注意到她,對她心生憐憫?
容貴妃,試探性的開口說道:「如今的你,雖,虛有一個皇后的頭銜,可是,這日子卻連冷宮的妃嬪都不如呢!」
見這容貴妃,說話時,一副酸溜溜的模樣,夏惜晨心中便也已經有了答案,想必這個女兒應該一直以來都是妒忌她的吧!
所以,如今見她落魄至此,才會故意用言語前來刺激她。
或許,以前這具身體的主人會被刺激到,可是她卻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個人,自然也就毫無感覺。
「是嗎?即便如此,可我,依舊還是皇后不是嗎?就算是我落得如此地步,皇上還是依舊沒有廢后,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夏惜晨,說話的語氣平和到沒有一絲的波瀾,嘴角甚至還帶著譏諷的笑意。
如此到是叫容貴妃漲紅了臉,她心中不是不知當初蘇洛澤對夏惜晨的情誼,如果不是一步步的精心謀划,又怎麼可能讓夏惜晨落得如此地步呢!
這容貴妃氣的不行,卻不知,眼前的這個夏惜晨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就是胡說八道而已。
夏惜晨的腦子轉的也很快,此時此刻得罪這個女人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或許,可以示弱,讓她幫助自己也說不定呢!
既然,在城牆之上,她並沒有死去,那麼她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什麼皇后的名頭,什麼尊嚴,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她都可以不要,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果,你可以將我送出宮去,那麼我可以教你如何得到這皇后的位置。」
夏惜晨此話一處,到是叫容落璇有些不敢置信,蹙了蹙自己那好看的眉頭,打量著她。
她不是沒有見過,當初夏惜晨時如何的愛著蘇洛澤,為何如今卻突然輕易的便要放棄呢?
還是說,她在計劃著什麼?
當初在地牢之中,她讓她放棄這皇后之位,她便是死也不肯,而如今卻說不要就不要了?
容落璇眼睛轉了轉,看向夏惜晨開口道:「不知皇后可還記得尚書府?」
這一問,到是叫夏惜晨有些懵,她明明是在和這個女人說逃跑的事情,她好端端的提什麼尚書府?
「什麼尚書府?」夏惜晨有些詫異。
話一出口,到是叫夏惜晨有些後悔,心中便覺著,怕是露餡了!
先前,這個容貴妃不是說過,她是尚書府的小姐,所以,她剛剛是故意在試探她的?
既然,她是尚書府的小姐,為何她會落得如此地步呢?
為何家中無人前來替她求情,沒人前來將她救出這牢籠之中?
可是,如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是不是對於容貴妃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呢?
這樣她是不是就不會處處針對自己了呢?
眼下的夏惜晨只是想要同容貴妃談交易而已,如果她並不想要幫助自己,那麼她也就只能請她出去了。
畢竟,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確實是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你當著是什麼都不記得嗎?」容貴妃始終保持著這樣懷疑的態度,盯著夏惜晨看,好像生怕自己會錯過了什麼一樣。
見她如此,夏惜晨到是覺著有些可笑,原本還以為眼前的人可以救自己出去,如今看來,不過也就只是痴人說夢罷了。
「所以,你希望我記得什麼?活著說,你前來,究竟想要問些什麼呢?如果,你就只是來看的下場,那麼如今你也已經看到了,我想要休息了。」
見到夏惜晨的態度,突然便的不太友好起來,容貴妃都是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哼,你以為,本宮願意待在這裡嗎?」
說完起身便離開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