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究竟是誰

第三章:究竟是誰

現在的身體,真的是十分的虛弱,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倒在床上再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夏惜晨恍惚間好似聽到了有人在叫她。

「晨兒……晨兒……」

一陣陣低沉好聽的男生傳來……

夏惜晨隨著聲音尋去,卻只瞧見,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皆是迷霧,伸手不見五指。

迷霧中透出一道光來,好似在指引著她前往。

不知為何,此刻的她竟然沒有一絲的防備,朝著那一點點光亮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別緻清雅的院子。

白霧雖然依舊籠罩著這裡,卻也散去了不少,讓她可以瞧的清這院中的景物。

還未等她好好欣賞一二,

那男聲再一次響起:「晨兒,你可還喜歡?」

一男子,恍惚間突然出現在夏惜晨的面前,只是,不知為何,二人明明離的如此的近,她卻看不清他的樣子。

明明院中的景物都可看清,卻唯獨看不清眼前的男子,夏惜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可是所做的一切不過就都是徒勞而已。

男子在說話間,抬手為她將髮絲上的花瓣撥弄掉,動作溫柔至極。

雖然未曾看清對方的容貌,可是在他抬手為她拂去花瓣時,夏惜晨卻瞧見,他的手腕處系著一枚金色的鈴鐺,很是特別。

此情此景,讓夏惜晨覺著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曾經經歷過一般,可是卻又絲毫都想不起來。

突然,覺著胸口一陣悶疼。

額角處溢出了細微的汗珠,疼痛還在蔓延,此刻,她覺著自己的心臟就好像要被什麼給撕碎了一般,眼淚不受控制,隨即開始滾落。

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男子。

當伸出的手即將觸碰到男子時,他卻突然化作了一股白煙,消失不見了!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男子的消失,讓夏惜晨瞬間變得慌張起來,她很害怕,害怕就此再也見不到他了。

明明,明明都不知他究竟是誰,為何?為何她的心會如此的難受呢?

四下尋找之際,那聲音再一次響起:「晨兒,只要你開心,我的命都可以給你,此生,我只求你一切安好。」

夏惜晨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人究竟是誰,為何她的心會為他如此難受?

「晨兒,誰若是敢傷你,我便為你殺誰,他若是敢傷你,我拼盡所有屠了他的天下。」

「晨兒,你等我,等我回來,我們便成親可好?」

隨著男子最後一句話的落下,眼前的人,眼前的小院全都消失不見了。

夏惜晨在黑暗之中四下尋找,卻怎麼也找尋不到男子的身影,心中皆是慌亂,一顆心好像隨時都要炸裂開來一般。

一瞬間,只覺著胸口一陣氣血上涌,「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一片前襟,在她自己的面前揚起了一陣血霧,隨即整個人都跌坐在地,昏死了過去。

瞬間,整個世界,好像都崩塌了,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死掉了呢?

……

門外,桂嬤嬤一臉嫌棄的模樣,端著飯菜走了進來,隨手將那飯菜放在了桌上,便想要上前去叫醒躺在床上的夏惜晨。

可是誰曾想,她還未走近,便見,那躺在床上的夏惜晨,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面對此情此景,到是將這個桂嬤嬤給嚇的不輕,哪裡還有剛剛進來時的那般鄙夷和不屑,整個人都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門外,揪住一個小宮女急切的說道:「你,趕緊去找皇上,就說皇後娘娘她不行了。」

要知道,眼下夏惜晨雖然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后,可是她依舊是這個國家的皇后不是嗎?

如果就此突然暴斃了,那麼他們這些個做下人的怕是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御書房內,聽聞夏惜晨吐血,那黃裳男子終究還是著急了,慌忙放下了手中的奏摺:「快去宣太醫,還愣著做什麼。」

此刻的蘇洛澤到是有些心慌了,她會死嗎?

她那麼頑強,經歷了那麼多次生死都沒有死掉,又怎麼會甘心就此死掉呢?

雖說,他如此自我安慰著,卻還是忍不住去找夏惜晨了!

當他出現在院中的時候,到是叫匆匆趕來的太醫和院中一眾人等都驚慌不已。

這蘇洛澤確實是治國有方,可是卻有些喜怒無常,尤其是在面對皇后之時。

「你們都還愣在此地做什麼?趕緊去看看,她若是死了,朕讓你們通通都去陪葬。」

御醫聽聞此處,趕忙進屋去給夏惜晨診脈,這躺在病床上的夏惜晨明明看起來十分虛弱的樣子,可是脈搏卻還是十分的有力。

就好像,明明是將死之身卻有著不一樣的靈魂一般,到是很叫人奇怪。

不過,只要夏惜晨沒事,他們便也就舒心了,畢竟自己的腦袋保住了不是嗎?

給夏惜晨開了葯之後,眾人便也就退下了,誰都不曾注意到。

在那御醫之中有一名年輕的男子,只見他瞧向床上躺著的夏惜晨時,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

在御醫們都慌亂不已的時候,他曾瞧瞧上前為夏惜晨診脈,索性的是,並無性命之憂,如此倒也叫他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只是看著儲盼兒那滿身的傷痕,他自然也知道,如果一直如此下去,那麼她必然會在這深宮之中丟了性命。

這年輕的太醫,名叫庄宏益,眉目只見帶著正氣,皮膚呈小麥色,劍眉怒張,不知道的定然會以為他是個武官。

他曾在年少時並不得志,也因此受過夏惜晨的恩惠。

后因機緣巧合進入太醫院成為了一名太醫。

他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眼下看著夏惜晨在此處受苦受難可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心中也是著急萬分。

眼下,他是太醫院中資歷最淺的太醫了,雖有著真才實學,卻處處受人壓制。

就官階上來說的話,他其實並無資格前來為夏惜晨診脈,要知道,雖然此刻的夏惜晨並不受寵,可是她依舊是皇后之身。

只是,他憂心不已,便瞧瞧跟在人群之中一同前來了。

離開時,庄宏益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夏惜晨,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他得想辦法救她離開這裡。

但年如果沒有夏惜晨他或許也早已經不知死在那個荒郊野外了。

他庄宏益這條命從那時起便是夏惜晨的了。

什麼前途功名,他全都可以不要,哪怕是今後陪著她隱姓埋名浪跡天涯都無所謂。

屋內,只有蘇洛澤與那躺在床上昏睡的夏惜晨。

他的心跳的有些慌亂,他甚至也不明白為何他們之間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如果他可以早些遇見她,是不是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了呢?

看著躺在床上,那張恬靜的小臉,他的心揪的很疼……

夏惜晨醒來時,自己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心中空落落的,一切都顯的不真實,好像自己的一顆心少了些什麼,努力的去回憶那夢中的場景,可是不知為何,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現在的她,只覺著又渴又餓,動了動身體,想要強忍著疼痛起身去倒水,可是眼下的她卻根本就辦不到。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皇后不是嗎?換了衣服,清洗了傷口,那必然是有人照顧著她的。

想到此處,夏惜晨便朝著門外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夏惜晨叫喚了幾聲,卻也不見有人應答。

看著自己如今這落魄的樣子,還真的是有些凄涼呢!

咬著牙,支撐著身體,努力想要起身時,卻見到一個嬤嬤罵罵咧咧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顯然,此刻的她已經忘記了,先前見到夏惜晨吐血時,自己那狼狽不堪的樣子了。

「叫什麼叫,你還以為自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嗎?」

夏惜晨也是一個很通透的人,她也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然落魄,而在這宮中,多的是捧高踩低之人,多的是看不上她的人。

她並沒有因為桂嬤嬤的奚落而感到生氣亦或是難過,因為她所說的就是事實。

此刻的夏惜晨,也並沒有將自己給當成一個皇后,而是將自己當成和她們一樣的普通人,開口說道:「勞煩這麼嬤嬤,可以給我倒一杯水嗎?」

夏惜晨的態度,到是讓桂嬤嬤一愣,卻也沒有多想什麼,黑著一張臉就走了過來。

只見她提起桌上的水壺,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給夏惜晨到了一杯水讓后遞了過去。

此刻的夏惜晨只覺著自己猶如那在沙漠之中迷失的旅人,急不可耐的將那水一飲而盡。

一杯之後,夏惜晨只覺得還是有些不解渴,再次開口道:「可以再給我倒一杯嗎?」

這桂嬤嬤卻有些不耐煩的白了夏惜晨一眼:「沒有了,要喝你就自己倒好了,真是晦氣,叫我這個老婆子來伺候你。」

這個桂嬤嬤一邊抱怨著,一邊走了出去,倒也未曾再理睬夏惜晨的要求。

夏惜晨也只能苦笑一聲,眼下的情形,她必須要儘快好起來才行。

這邊才剛想完,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下意識的吞咽口水,強忍著飢餓。

隨後便又昏昏欲睡而去,朦朧之中,好似看見有個人影在床邊,夏惜晨倒也未曾多想什麼,只覺著睡著就不餓了,沉沉便睡了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洛澤,他心下不安,便悄悄前來看她,進來時,見她睡著,便在床邊坐了一會。

夏惜晨再醒過來時,天色已然暗了下來,屋內點燃著一根昏暗的燭光。

一名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推門而入,看這年級,約莫不過也就十三四的樣子。

她的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這個小丫頭名叫小菊,只見她走到床邊,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了床邊:「皇後娘娘該吃藥了。」

說著便上前,將夏惜晨從床榻上給扶了起來:「皇後娘娘這葯已經不燙了,眼下服用剛剛好,您趕緊喝掉吧。」

如此恭敬的稱呼她的人,想必也就只有這個叫小菊的一人了吧。

從她手中結果湯藥,一飲而盡,苦澀到難以下咽,可是夏惜晨卻知道,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了。

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一天都未曾吃飯了,這樣的將葯一飲而盡卻刺激到了胃,嘔的一聲便全都給吐了出來。

小菊見狀有些驚慌失措:「皇後娘娘您沒事吧?」

夏惜晨苦笑,擺擺手:「我沒事,只是許久沒有吃東西了,所以才會……」

小菊自然知道,夏惜晨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可是桂嬤嬤說,過了飯點就不準給皇後送吃的,誰讓她睡著不起的。

小菊這個丫頭心地善良,到是有些於心不忍,要知道,平日里皇後娘娘對待宮人們都是不錯的。

只是,眼下,這宮中都是由容貴妃在做主,這桂嬤嬤也是受了她的意思。

小菊猶豫了片刻看著夏惜晨說道:「皇後娘娘你且稍等奴婢一會。」

說完,小丫頭轉身便小跑著出去了。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她端著一小碗稀粥和一塊饅頭走了進來,這也已經是她可以尋到最好的東西了。

對於小菊的好意,夏惜晨滿心感激。

此事,這些最普通的是吃食,對於她來說都比那些山珍海味還要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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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修緣半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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