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邀功

第十八章,邀功

莫愁帶兵進了那巷子,不過多久,便到了那喪屋門前。

那門依舊跟菊花走前一樣,掩著門,只留半門。

輕輕地推開門,未曾驚住裡屋的幾人。

直到走到半道,這才引起了裡屋的幾人注意。

兄弟幾人對視,便知這下生死難說。

那大哥點了點頭,便見一人會了意,溜到那小弟的身後,一個劈掌落下,那小弟便暈了過去。

將他藏好,便拿起了武器。

也哪管狼藉不狼藉,一個腿踹了去,把門踹飛。更別說敵不動我不動,都已然是那瓮中鱉,再不求先機,更難逃。

那莫愁幾人聞言,愣了住,見那幾人耍了兵器來了,急忙擋去。

如此喪了先機,落了下乘。

莫愁耍劍,那大哥耍刀,刀若狂豹,劍走蛇。

豹如電,蛇若風。

強勁而剛猛的刀打在莫愁的劍上,震得他手有些發麻。

霹靂啪啦的碰撞之聲。

一招反身剌,卻被那刀擋了住。

輕雲踏風九重天,劍出遊蛇白雲間。

刀嘯虎,劈若豹,剛猛之意氣盪劍。

莫愁對了幾招,便覺得麻了起來,虎口都有些酸疼。

那大哥見此,便要突出重圍。

那眾小弟見此,更是發了瘋一般。

先機重要但是身體素質也得剛才行。

被菊花惹下的傷,還未好,之前在裡屋本就是處理些傷口,傷口還沒處理完,莫愁便領著兵來,打了個措手不及。

莫愁見那首領,身形彆扭了起來,時不時地護住自己的肚子,才想起來,菊花可是出過手了。

暗罵一聲,殘兵也敢這麼狂!

莫愁一鼓作氣,直接沖了上。

劍不做君子,化毒蛇。遊走之間,時刻準備著,待等他漏怯,顯了破綻,朝著致命之處,再一口咬去,便教他,五更生死簿上名,三更閻王取他命。

突然,莫愁見那破綻,暗喝一聲,刺了過去,游蛇發動,急如疾風,勢如閃電。

那大哥難以置信地看著,呆愣著。

那一旁的小弟更是大吼,「大哥!」

沖這一句,那大哥強忍痛意,一把握住了那劍柄上的手,一拉,將那莫愁,拉到跟前,速度太快,倒沒讓莫愁反應過來,再是那一霸王舉鼎,舉起了莫愁,往前一拋,跟鬧著玩似的,壓倒了那些小兵,力沒了,勁兒也扔出去了,大哥不由地,卸了力,一隻膝蓋沉沉地落下,半跪了下來,朝著那些小弟,大喊,「走!」

話音剛落,便徹底閉了眼,只剩下胸前的劍隨風搖曳。

小弟們忍著悲意,翻身一躍,打算躍牆逃去。

可惜莫愁可不是憨憨,進屋前便叫人去尋那幫手了去。

「哪裡去!」只見那些人還沒翻牆去倒是迎面來了倆人。

翻身踢,一腳一個。

待落了地,才正眼瞧見,一個是霽雨,一個是晴初。

可惜,三個小弟,迎上了那倆人的翻身踢,一腳一個算是輕的,還有一個悲催,竟迎面被踹了兩個大腳印。

畢竟兩雙腳,三個人,總有人,該被針對。

晴初一踹,將那人直直地踹了出去,鑲嵌在牆上,活似個窩窩頭。

晴初本就是比霽雨強,還讓那個人獨自承受,當真痛苦。

那小弟們見兩人將自己兩人擋了去。

對視一番,持刀上了去。

霽雨一對一倒是不懼,只是偏要自己空手躲白刃,倒是有些困難,只顧避了去,是不是地,近身騷擾,卻又被那刀橫掃過來。

甚是麻煩。

不勝其煩地側頭一看,那晴初早早地踩在了那人的頭上,至於大刀也早就入了那木柱三分。

霽雨放鬆了起來,也就不動,直直地等著那大刀刺來。

那小弟見此,頓時一喜,暗罵這人是個獃子。

刀尖直直地沖了去,還沒到霽雨胸前,便聽到破風之聲,從左耳傳來,轉頭看去,迎面便是一隻腳脖子。

晴初空中用腿一掃,便掃到了那小弟的頭上,倒教他,硬生生地倒了去。

霽雨見此笑道,有這麼個弟弟,還真是舒心地很。

晴初見那小弟倒去,便轉過身來,扶起了一旁的莫愁。

「莫愁大哥,可是無事?」晴初問道。

莫愁聞言,只顧搖頭,「咳咳,有事,有事!」

霽雨見莫愁這般模樣,不由一笑,「既然將軍有事,這裡就交給我們吧!」

「那就拜託幾位了,」莫愁和自己小兵互相扶持,又想到自己正好如此可憐,倒適合賣慘,只不過不適合在自己帶的兵前,如此厚臉,不如......

「晴初,晴初,」莫愁轉身叫道,「你過來扶著我!」

這話一說,那一旁扶持的副將懵了眼地看了將軍。

似乎在說,『我不是在扶嗎?』

「你去吧,反正這裡,都已經殘成這樣,甚至死的不能再死了,」霽雨對晴初說道。

晴初點了點頭,走了過去,從副將那裡接了過來。

「你們先回去吧!」莫愁靠著晴初的力說道,「我與晴初還有些事,你們就先回去療個傷吧!」

聞言,晴初疑惑,暗想自己有啥事,忽然又明白,自己只管攙扶,有事的是莫愁!

那些小兵聞言,紛紛告辭,先行一步。

唯有晴初攙扶著莫愁緩緩地走。

「去文心齋,」莫愁猥瑣地笑道,「取畫去!」

「嗯?」晴初一想到文心齋,就想到當初那熱得很燥的情況,有些不樂意,但是為什麼心跳跳得這麼快呢?

晴初攙扶著莫愁,想著這些事情,而莫愁滿心想的是畫,還是畫,除了畫,依然是畫,就這般,各自心思,不外露也不外說。

兩人相安無事,也相顧無言地走到了文心齋。

那時,落文意剛送走一個客人,迎面便見莫愁被晴初攙扶地走來。

「落小哥!」莫愁笑了出來,忽然又覺得自己一副慘樣,怎麼能笑,又給收回去瞭然后換上了欲哭無淚的委屈臉。

「喲,老頭子,你這是被誰套麻袋,給揍成這樣了!」

自從莫愁來文心齋隔三差五地求畫,這文心齋便多了兩張椅子和一張小圓桌就像咖啡廳一般,這是菊花來的建議。

不過因此,文心齋的生意也好了些。

落文意讓晴初把莫愁扶到椅子上,自己去後院倒茶順道請菊花過來。

菊花掀開了門帘,見莫愁這副模樣,暗想不應該啊,不過區區幾個小毛賊,怎的弄成這樣。

「你一個百夫長,領著十幾個兵,打不過幾個毛賊?」菊花詫異地問道。

總共就倆椅子,這倆還一人坐一個,菊花看了看,那時傷員不得動,這個二愣子憨憨倒是可以。

莫愁正要回話,就見菊花走到晴初座位前,踢了踢椅子,「起來,誰讓你坐了!」

一臉嫌棄的語氣,讓晴初有些發愣。

抬頭一看,果不其然,那副表情,讓晴初覺得有些委屈,那對閃閃的眼睛,看向了菊花,似乎在問,為什麼他能坐我不行。

菊花瞪了過去,似乎在說,不行就是不行。

甚是委屈的晴初起了來,讓了位。

當然這都是晴初的幻想。其實菊花是這樣的。

菊花踢了踢晴初的位子,見晴初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一副死活不讓的,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

菊花不甘示弱,暗想,敢瞪老娘,老娘那雙卡瓷蘭大眼睛也不是白瞎的。我也瞪。

於是直女碰上了憨憨。

菊花坐在了椅子上,好奇地問道,「怎麼回事,說說吧!」

演技爆發的時刻來了。

莫愁抹著眼淚,含辛茹苦地,「掌柜的,那可不是一般的地痞毛賊!」

菊花頓時好奇心來了,這不是一般的毛賊又是什麼來頭,問道,「怎麼說?」

莫愁大吐苦水,「你也知道,金隅關背靠荒漠大國宛延。」

菊花點了點頭,但是卻很想說,姑奶奶不知道。

「那宛延可是無恥啊,總是時不時地來騷擾我們,」莫愁吐槽著,「區區騷擾也就罷了,但是他們竟然派遣了姦細到了我們這金隅關里,害得我們得了消息就立刻全城巡邏,加倍森嚴。」

菊花想了想,「那就是說,那些人都是宛延來的姦細咯!」

「對咯,所以啊,我們這些個蝦兵蟹將怎麼打得過呢?」莫愁嘆氣道。

「不是還有他嗎?」菊花指著晴初,說道,「再說了,他們不是被我打傷了嗎?十幾個兵打不過五個傷殘人士,你們也是夠丟臉的!」

「五個?」莫愁聞言立馬說道。

「對啊,四個年紀一般大的,有一個年紀青青的,」菊花想了想。

莫愁頓時一驚,對著晴初說道,「我們只尋到四個年紀相仿的,那個年紀小的還沒找到,你去告訴你哥,莫要讓他給逃了。」

晴初點了點頭,臨走前,看了眼菊花,就跑了出去。

「掌柜的,你看啊,」莫愁見晴初不在了,也不端著身架了,搓著手,甚是猥瑣地說道。

「要畫是吧!」菊花搖了搖頭,嘆氣又無奈地說道,「我這就給你拿!」

「不,不是,」莫愁見菊花要走連忙攔了住。

「你不是要畫的?」這下,輪到菊花一臉懵了,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改性了?

「要啊,」莫愁搖了搖頭,「只是,我都這般慘樣了,你能不能......」

「多給你一幅是吧!」菊花嘆了嘆氣,果然貪得無厭仍然貪得無厭,不由地提示著莫愁說道,「人啊,不能這般腦殘,要知道喜歡並不代表鍾愛,若是一生只愛一幅,尋到這幅,便是終生無憾,可若是得一幅喜一幅,縱使滿屋子都是畫,你又如何歡喜得起來,不過心中空虛,還想再尋幾幅。」

菊花的話就像晨鐘一般,敲在了莫愁的心上。

他是那倆種嗎?

不是,他有最喜愛的字畫,《劉禹錫的陋室銘》,那幅夕陽孤將,若是擱在以前,光是這兩幅便可讓他終生無憾。

只是如今,變了。

「再說了,畫多就不值錢了!」菊花又說道。

既是藏畫,又哪裡講的多,只有講的精而已。

「聽了掌柜這一席話,」聞言,莫愁嘆了嘆氣,說道「倒教我幡然醒悟。」

「既然如此,那我給你取去,」菊花說道。

「誒,既然如此,這畫我也不要了!」

莫愁連忙攔住。

「要得,要得,」菊花見其氣勢不同便知道他真的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你坐下等著便是了!」

菊花把莫愁又安在了椅子上,掀開門帘卻偷偷瞧了一眼。

紫氣東來,文書卷氣,此為良臣。

文可輔,武可佑。

執筆朝中臣,持劍疆上將。

菊花不知道自己在提點了莫愁之後,使得大安多了個文武雙全的良臣。也因此得了些許功德。

關了神眼,菊花取了畫來,沒打開,直接拿給了莫愁。

「這畫,還有畫里的詩,或許不是完全適宜你的,只是這詩中的氣,或許對你有些幫助!」菊花說道,「你回家后,再打開便是了!」

莫愁拿了畫,暗想如此神秘,倒也添了幾分有趣。

「那就多謝掌柜的了!」莫愁拿著畫,起身抱拳,行了禮。

「你這般,能行嗎?」菊花看著彳亍的莫愁問道,「要不我讓獃子送你?」

「可以的,不必麻煩了,」莫愁聞言連忙擺手,可不敢讓落文意送自己,那還不得露餡。

說完,便見莫愁提氣,快步走去。

菊花看著那般踉蹌不由地笑了笑。

「唉,」這時落文意正端著茶來,「我這剛弄好茶,怎麼就走了?」

菊花搖了搖頭,「只我們自己吃,就好了!」

「那也行,我去拿點糕點!」落文意放下茶又去拿點糕點。

菊花倒著茶,看著街外人來人往。

騰騰的霧氣,映照這般世界,哪管蠅營狗苟,哪管熙熙攘攘,只管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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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袖菊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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