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力感
「就這麼定了，具體拍攝時間我會通知你」
送走模特和經紀人，我坐在沙發上揉著腦袋，我好像感冒了，頭有點疼。
「哎服務員」我叫來服務員。
「您好先生」
「幫我沖杯感冒靈，再來一杯熱牛奶，微糖。」
「好的先生」
打開微信，裡面有兩條未讀消息，一條是一個蘇州顧客的訂單，一個是某位……前女友發的消息。
「你現在在哪」
這個女人……我第一次和她發生關係是高中剛畢業那一會，上一次聯繫是在一年半以前，那個時候我到廣東開會，偶然間遇到了她，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開房的時候一看身份證上的名字，哦，原來是她。回來之後也一直有聯繫，互相滿足生理需求。再後來就沒怎麼聯繫過了，好像是某種合約到期一樣，悄無聲息的就沒了聯繫。
我回了她：我在杭州。
「杭州哪裡，我去找你」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發了個手機定位給她。
半個小時后，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她一下就看到了我，噔噔噔向我跑來。
「你這是什麼情況？」看到她的模樣我有點差異，現在雖然是十一月，但杭州並不是太冷，這女人竟然裹著羽絨服。
「別提了」肖雪端起桌子上的飲品一飲而盡。
「哎，那是感冒靈！」
肖雪楞了一下，接著把飲品吞進肚子：「沒事，吃不死人。哎呦我剛從東北飛過來，那地老冷了。」
「你不在廣州嗎，怎麼跑東北去了」
「別提了」肖雪脫掉羽絨服：「老娘去離了個婚，剛回來。」
「你結婚了？！」我差異道。
肖雪白了我一眼：「大哥我都26了，再不結婚過兩年我就進入大齡剩女的層次了。」
「哦」我可能是單身太久，已經忘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在學生時代，我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只不過自己目前還沒有這種危機感。用李紋成的那句話說就是：在你眼裡女朋友就是**。我不否認這句話，回想自己前兩年做的事，確實如此，從來沒有給過她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所謂的「愛情」也只是發生在床上和夜晚。
……
半個小時后，我大汗淋漓的坐在地板上，肖雪癱坐在床上喘著粗氣，我遞給她一張衛生紙：「擦擦」
「渣男」肖雪接過紙，白了我一眼。
「我怎麼就渣男了？」
「你說這話好不負責！」
「不負責？」我站起來，一下子撲到床上。
「不行了不行了」二十分鐘后，我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次真沒勁了。
「你這兩年，也沒有找個能結婚的？」肖雪點上一支煙。
我搖搖頭，曾經有那麼幾位讓我產生過結婚的念頭，但最後也都不了了之。我只能告訴肖雪：沒有真心喜歡的。
肖雪聽后一下子翻過身，和我臉靠著臉，說道：「你看我行不！」
我一把推開她：「我老爹早知道我找了個二婚的，非得整死我。」
「二婚的怎麼了！」肖雪提高聲調：「我能洗衣服能做飯，女人能幹的我能幹，女人不能幹的我也能幹！」
「你也僅限於能『干』，在沒有找到喜歡的人之前，我不會對任何人心動。」
肖雪掐滅煙頭：「你這是個病句，還是說你還是沒忘掉陳婧。」
我沉默了，這段時間這個名字被人提起的次數越來越多，那段本該被塵封的記憶慢慢出現裂縫，彷彿馬上就要被打開。而我內心那種莫名的慾望越來越強烈，我想去做一件事，但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求生欲極強的無頭蒼蠅。
這種無力感真難受。
「好了就這樣吧」我穿上衣服：「明天我還要上班，你接下來去哪？」
「後天回廣州，找我媽媽」
「嗯，你挺自由的。」
肖雪沒有理解我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只是點點頭「還好，全國各地到處跑。」
「你去退房，我先撤了。」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戰鬥了這麼久我滴水未進，於是開車來到小區旁的一個菜市場。
我不愛去西餐廳或者飯店，相比較來說，我更喜歡這種藏在市井裡不出名的美食，它們更富有煙火氣息，更接地氣。
買了半隻烤鴨，一斤鴨舌和五塊錢的醬香餅，坐在車裡來不及上樓我就開始大快朵頤了。
坐在車裡吃東西和在家裡吃東西是不一樣的，在車裡吃東西會有一種很享受的感覺，特別是下班之後。忙了一天也累了，下了班沒有了負擔，打開袋子聞著食物的香氣。除了食物，我想不出第二種可以犒勞自己的方法。我是個吃貨，這不可否認，吃貨的標準並不是懂吃的。而是會吃，會做，能吃，很顯然我都符合。
在車裡吃東西還有一個好處，吃完了直接扔樓下垃圾桶里，也不用刷碗洗盤子。壞處就是只能吃湯少的，有一次我買了一份土豆粉，也許是運氣不好。從來不喜歡帶湯的食物的我，破天荒的想吃土豆粉了，但也是那一次，我不小心將粉湯撒在車裡，最後不得不花了三百塊錢清理了內飾。
回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起了《舌尖上的中國》，這是我最喜歡的紀錄片之一，百看不厭。我家裡沒有電腦，只有店裡有一個，平時也就看網店，看電影。我不玩遊戲，從小就不愛玩。大學的時候舍友都打lol，csgo，我不一樣，我躺床上看電影看小說。
我的性子以前是很急的，做事雷厲風行，後來我發現這樣不好，不會給自己認錯的機會，便花了兩年的時間改了。我學會了說話的語速緩一點，學會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學會了遇到事要冷靜下來去思考。
人的一生都在學習，就連死亡的過程也是在學習。雖然很多東西我們之後並不會用到，但誰也不敢保證它將來會不會推我們一把，救我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