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瑞午觀龍舟

瑞午節當天，蘇長安和斑竹一起出門，去商鋪買了些糯米，蘆粽葉什麼的。手上提著粽葉，蜜棗，糯米，石密（紅糖),蘇長安想著沈如月看到自己親手為她包的粽子，心裡就感覺十分的開心和期待。她應該會很喜歡吧。大街上賣貨郎挑著花花綠綠的各種香包和香囊，五色線的手鏈等等，琳琅滿目，五顏六色，看得人眼花繚亂，大街小巷的門上也都插上艾草，表示驅趕蚊蟲，家家戶戶也都瀰漫著粽葉的清香。...

端午節，又稱端陽節、重午節，端午由來的眾多說法中，最廣為流傳的是紀念屈原一說。相傳，屈原倡導舉賢授能，富國強兵，力主聯齊抗秦，遭到貴族子蘭等人的強烈反對，屈原遭讒去職，被趕出都城，流放到沅、湘流域。後來秦軍攻破楚國京都，屈原眼看自己的祖國被侵略，於五月五日，寫下了絕筆作《懷沙》之後，抱石投汨羅江自盡，以自己的生命譜寫了一曲壯麗的愛國主義樂章。屈原投江后，當地百姓聞訊馬上划船撈救。為了寄託哀思，人們蕩舟江河之上，此後才逐漸發展成為龍舟競賽。百姓們又怕江河裡的魚吃掉他的身體，就紛紛回家拿來米團投入江中，以免魚蝦糟蹋屈原的屍體，後來就成了吃粽子的習俗。

還有一種說法叫女兒節。明沈榜《宛署雜記》：「五月女兒節，系端午索，戴艾葉、五毒靈符。宛俗自五月初一至初五日，飾小閨女，盡態極研。出嫁女亦各歸寧，因呼為女兒節。」

蘇長安回到家，早早的泡上粽葉，過了一刻鐘，取出兩張粽葉，光滑面朝內，一頭一尾反方向重疊，在粽葉約處彎曲，再將粽葉回折，形成一個漏斗，放入適量糯米，再放入蜜棗。用糯米蓋住蜜棗，壓實，用左手握緊米，將米壓實，推成三角形；右手從後面將粽葉往前推，合上粽葉，然後折出尖角。從上自下纏棉線，拉緊打結，剪去多餘棉線，一個大粽子就似變魔術般包好了。

長安隆襄大街上，一個俊雅公子，笑臉溫柔。蘇長安望著這個笑意盈盈走向自己的女子，溫柔笑道：「姑娘可認得我？」

女子眼角眉梢俱帶著淡淡笑意，故作思考狀道：「應該是認識吧。」

「那在下就要多嘴勸姑娘一句了，我是妖，會吃人哦！」

「此話怎講？」

「姑娘有所不知，有一次我救了一個人，她問我你是來吃我的嗎？我說會考慮哦！」

「那可怎麼辦啊？」

若是姑娘不棄，在下願意護送姑娘回家。」

「就憑你呀？你有什麼本事？」

「很多年以前，我跟爺爺學了幾招陰陽法術，可驚天動地之威，移山倒海，開天闢地，弒神滅佛，降妖捉怪，無所不能。」

「真有這麼厲害？你的符紙呢？你的法術呢？高階的吹牛吧？」

「姑娘莫要小看在下，在下陰陽法術已經修鍊的出神入化，是大陰陽師。比蘇軾還要厲害嘞，根本不需要符紙。」

「喲，本姑娘肉眼凡胎，可是半點也看不出來呢。」

「就你也配大陰陽師四字？」

「姑娘此言太過傷人。我流血十萬點！」蘇長安說完兩個人相識哈哈大笑起來。不用說，這個女子就是大唐沈將軍沈府的公主沈如月。

「那天你讓巧姑帶話給我，我今天按時赴約。你約我出來，我是偷偷出來的，父親不知道，巧姑在家穿上我的衣服，替代我在家。你要帶著我去哪兒？」

「斑竹今天也沒跟著我，每年瑞午的松花河畔的賽龍舟很熱鬧，一會兒我們看完，再一起去明月樓吃飯，聽說哪兒的螃蟹是長安第一美食。」

「好！」說著他們一起向松花河畔走去。

這時順著街尾的拐角，十幾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

「都走快點吧，雖然今天就是熱鬧熱鬧，圖個高興，不過既然是比賽，咱們不說拿個頭名，怎麼也不能墊底，輸給老李那群傢伙吧。」

「聽到沒有，一會兒要是敢不賣力，老子回家就抽你們幾個個兔崽子。」

走在那一行人前面的個領頭男人喊了一聲，隊伍里其餘些人也或是笑呵呵著應著，那一行人從這街道上穿過，往著遠處漸遠。

蘇長安和沈如月的耳邊，已經能聽到些河水流動的汩汩聲，從隆鑲大街走出，眼前，豁然開朗，河水流動聲愈加清晰，街道往著兩側遠處延伸著，挨著步行道的街邊，是一顆顆種著柳樹，間隔著段距離，一顆顆柳樹隨著街道往著遠處綿延。

河邊石砌的護欄似乎已經有些年頭，稍顯坑窪，帶著些風蝕雨浸的痕迹，河邊，已經不少人挨著護欄邊站著。

挨著路邊些樹木枝葉遮出的陰涼，還有些停著的，小貨郎擺的攤位。

先前那十幾個年輕男人一行人，下去到了那比賽平台上，那離河水更近些的平台邊，停著好幾個細長的龍舟，前側帶著個龍頭，被著根繩子拴在了平台上，隨著河面來回微微晃動著。

從各處來著的人，在這岸邊駐足，岸邊匯聚著的人漸漸多起來。賣著些清涼小吃的攤位，生意才好了些。

站在岸邊，石砌護欄邊，蘇長安和沈如月聽著耳邊些熱鬧的聲響，看著這河道里，寬闊的河面上，泛著粼粼波光，不時有船槳劃破水面，帶起些漣漪，已經有好幾艘龍舟停在在河面上，或是靠近著河岸邊，借著河岸邊勉強些綠蔭，簡單休息著。陣陣清風從河面上拂上岸，卷著些水汽，驅散些岸上的熱浪，擾動著岸邊駐足些人的衣襟，河岸邊，人已經越聚越多，擁擠在河岸邊，佔據了街道邊的步行道，再連著停在街邊的些流動挑貨郎的攤位，整條街道都被佔據了多半。

或是擠在岸邊，或是在街對面臨街店鋪屋檐下，陰涼處等著，已經駐足的些人，或是吃著些剛買的小吃，不時抬起頭，朝著河面上望望。

「一會兒賽起來的時候都給我加把勁啊！你們看，這岸兩邊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呢！」

挨著這側岸邊較近的艘龍舟上，領頭的人抬起頭，望了望岸上已經聚集著，擁擠著的行人遊客，再對著龍舟上拿著漿的些人吆喝了聲「宋領頭，你放心，這賽龍舟呢，誰敢不使勁出力，小子們，要是今個輸了，回去老子就揍你們一頓。」

龍舟上的人笑呵呵著應著，各自再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再拿著船槳，船槳再劃破了河面，

太陽到了正當空，拉長了岸邊樹木枝葉映出的樹蔭，挨著這側河岸近些的那艘龍舟，也漸離岸遠了些，朝著河中央劃了過去。河裡其他幾艘龍舟也漸開始往河中央靠攏。

「要開始了，終於要開始了。」

「終於要開始，這太陽曬得我渾身都熱不行。」

岸上的人看到了河面上幾艘龍舟漸靠攏，停在並列的位置，岸上再嘈雜熱鬧了些。而這時候，那河面上，幾艘龍舟已經並列停著，做著最後的準備，

划槳的握著船槳，已經擺好了劃出的動作，擂著鼓已經拿起了鼓槌。一個個行人匯聚著，擁擠著，站在河邊，朝著河面上望著。

「各位，都準備了啊！」喊聲隨著清風上了岸，河面上，河岸上，再安靜了些。

「開始！」

再響起陣喊聲，緊跟著，一艘艘並列的龍舟上，一個個坐著的，划槳的人，手裡已經緊握著，做好了劃出準備的船槳，驟然劃破了水面。

」咚咚！咚咚！」

戰擂鼓聲響著，混雜著龍舟上一個個人齊聲的喊號聲，船槳乍破河面的聲響，

水花被帶起，再在一柄柄船槳的抬起劃下中濺落。

一艘艘龍舟上，領頭的人擂著鼓，分坐在龍舟兩側的一個個人齊齊喊著號，划著漿，河面被龍舟船頭刺破，往著兩邊分開，推起些浪。

龍舟劃過之後，水面依舊來回波盪，回蕩著漣漪，泛著粼粼波光，

擂鼓喊號聲中，幾艘龍舟先是齊頭並進，再漸拉開些差距，很快落後的又奮起直追，攆上了前面，幾經反覆，幾艘龍舟在河面上你追我趕，齊齊抬起，又齊齊落下的船槳，被一個個坐在龍舟兩側緊握著，

擂鼓聲，喊號聲愈快，船槳抬起落下的速度也再變快，一艘艘龍舟如離弦之箭，飛快在水面上往前竄著。

兩岸邊，匯聚著，擁擠在河岸上，等著看賽龍舟的一個個行人遊客，在龍舟劃出時，先是安靜了陣，等著龍舟劃出后，又開始喧鬧了起來。種種聲音在兩岸夾雜，卻似乎壓不住河中央幾艘正飛快著往前竄著龍舟上的擂鼓喊號聲。

「快看，那艘七彩的龍舟要贏了！」

幾艘龍舟緊隨著，飛快從河道里掠過，逼近著遠處，橫跨在河上的一座橋前，橋前做著些布置，能看出就是賽龍舟的終點，一艘艘龍舟上，擂鼓的人大聲著，扯著嗓子反覆吆喝著，手上壘著速度越快，划著漿的人，手裡握著的漿愈加發力，揮著的速度愈快。

岸上，看著賽龍舟的行人遊客，似乎也跟著那一艘艘龍舟的喊號聲喊著。終於那艘七彩祥雲龍舟，衝過了終點的彩繩。

「小子們，我們贏了，一會兒拿了獎賞，我們去春潮亭酒樓大口吃肉，喝酒！」

「好！」

比賽結束，蘇長安和沈如月也早早離去，沒有看贏的一方領取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