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服曉明

9說服小明

沈曉明聽得有點傻，也沒明白這和報志願有什麼關係「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報紙上看到的呀，這些是都是公開信息。」

「那這些和你報志願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國家的中心以後是搞經濟，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想搞經濟。既然經濟是重點，滬市又是經濟中心，所以我想去復丹。」

「剛剛你自己也說了，滬市沒落了，成就了香港和新加坡」

「就在今年4月，中央下定決心要開發浦東，恢復滬市金融中心的地位。因為過去一千年以來華夏的金融中心都在長三角。粵商、徽商、晉商、浙商、蘇商一道，在歷史上被稱為五大商幫，有三家都在長三角。你說，滬市的發展前景能不好嗎？在可見不遠的將來，滬市一定會取代香港東京，再次成為遠東的中心。」

沈曉明有些疑惑「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看報紙分析的。還有第三點」

沈曉明吃驚的問道：「還有第三點？」

「是，第三，你們從來沒有人問我的意見，問過我喜歡學什麼專業。」

「你的意見？難道我們不都是祖國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嗎？」

「對，我們都提倡服從分配，可以，沈老師，你的理想真的就是在這個小山城虛度此生？」

這句話直擊沈曉明的內心，喃喃的說到：「怎麼能說虛度一生呢，教書育人也是高尚的工作」

「你原本可以更好的發揮你的價值，我想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唯有喜愛，才能全身心的投入，才有效率，有專註力。才能帶來創造，才能體現更高的人生價值。我可不想被他們綁架著選學校，而且他們還是以愛的名義！」

沈曉明被張課的話震撼到了，小小年紀為什麼想法這麼多？甚至有些話都讓沈曉明沉思，自己喜歡的工作在哪裡？他知道，他已經被張課說服了，他不願意這麼聰明且有想法的孩子人生就此改寫。

沈曉明喃喃的說到：「你說校長知道了會不會趕我滾蛋？」

「你很在意這份工作嗎？還有一個事，我國從86年開始就提出重返關貿總協定，到現在前後5年了，一直沒能成功，你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是D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不，是別人看不上我們的計劃經濟，要加入關貿總協定必須要搞市場經濟」

沈曉明嚇了一跳，急忙小聲說：「你可別胡說，這可是姓社還是姓資的問題！要犯錯誤的。」

「不，86年1月的M國時代周刊，總設師同志登上封面，摘登總設師的講話：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所以從78年搞改革開放以來的節奏看，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想融入世界，市場經濟我們一定會搞，而且必須要搞，只是用什麼名義搞而已，沒有姓社還是姓資的問題，問題是取消了計劃經濟就要打破鐵飯碗，以後大學不包分配是趨勢。自己找工作，與單位雙向選擇，不是更好嗎？你也不必為20塊錢而折腰了。」

「你敢取笑我？你還要不要我幫忙了？你的意思是讓我下海？」

「不是下海，是以後可以自己找單位，可以自由調檔，你也不用擔心學校會握住你的檔案不放。」

兩人有又仔細的商量一下，應該如何說服張課的父母。並約定後天19號周四的晚上去張課家做張成立王芳的思想工作，大後天周五是報志願的截止日期。這樣留給學校的反應時間就很少了。

第二天，王芳與張成立都沒有去上班，催促著張課要一起去學校報志願。本來也不需要夫妻倆人都陪著去。只是林業站本身就是清閑單位，二位又都不願意錯過孩子人生的重要時刻。老許乾脆就讓他們倆全回來了。

張課面對爸媽的催促說：還有二天的時間，急什麼呀。

王芳說：「就著今天我和你爸都有空，趕緊去把志願報了，早晚都是要去的」

張成立說：『「你拖拖拉拉幹啥?早點報完早點完事，你看別人家昨天就報完了」

張課說：「學校不讓選，專業還不讓我選？這二天我還在研究報什麼專業呢，我後天去報志願，這二天好好研究一下。」

王芳見孩子想通了，也很高興說：「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有我寶這麼多的選擇嗎？選擇少當然就報的快啦，寶，不急，你挑好了我們再去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我已然嫁錯了，就不能再讓我寶入錯了行，你慢慢研究，媽支持你」

張成立一臉黑線「好好的說孩子志願的事，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來了，後天就後天吧，那我還是去趟單位，泡在家裡讓別人說閑話」

王芳也說「一起去吧，留在家裡也沒事」

19號一早，張課就跑出去了，直到天快擦黑，才和沈曉明老師一起回來。

王芳在家裡正準備做飯，看見沈老師，立刻熱情的招呼到：「沈老師快請裡面坐，我和我家老張還商量要好好感謝一下你這個清花的高材生，感謝這段時間你對張課的照顧，沒有你幫補習功課，也就沒有我們家張課今天的成績。」

「張課媽，你言重了，張課的成績都是他自己喜歡學習，愛好學習的結果，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大家坐好后，王芳為沈曉明泡了一杯茶。沈曉明接過杯子說：「這次家訪，主要是與你們溝通一下張課選專業的事」

張課說：「我想學法律」

沈曉明說：「你們家長有什麼想法，大家一起溝通一下較好。」

王芳說：「法律好呀，學成出來當法官，」

沈曉明說：「畢業了分配去向不光是法院，檢察院，律師事務所，人大都有。」

張成立說：「那也全是好單位呀」

王芳一錘定音的說：「那行，我們就報法律」

沈曉明這時開口：「想學法律，只能報別的學校，清花沒有法律專業」

「什麼玩意？」王芳一著急，聲調高了幾度：「這麼大的學校沒有法律專業，那可不行，我們要上清花的，選別的吧」

「媽，是學校重要？還是專業重要？」張課說

張成立沒有說話。

王芳說：「當然是學校啦」

沈曉明說：「不是，專業對口才是一輩子的事。

當前的分配政策還是過去那一套：面向基層，面向第一線，知識分子還是需要經受鍛煉，向工農兵學習。嚴格講，是沒有擇業這回事的，畢業是統一分配，分你去做的工作，無論跟你所學的專業有關還是無關，都是各命工作，沒有多少還價的餘地。社會上流行「我是黨的一塊磚，東南西北任黨搬，放在大廈不驕傲，擱在茅廁不悲觀。」儘管不可能真的不驕傲和不悲觀，但實際上就是那麼回事，個人的選擇餘地，實在很小。所以一個好的專業也體現不了優勢。但像法院，檢察院律所。這樣對法律專業要求很高的單位，基本還是只選學法律的。所以法律專業相對工作分配還是比其他專業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