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各懷鬼胎
順便還能同張家劃清界限。
宋懌看著王永年思索的神情,適時的拿出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文書,遞了過去。
「我覺得,以李學政的作風,必然會顛倒黑白,將髒水往王大人身上潑,因此自作主張寫了一封文書,望大人不要介意。」
王永年有些詫異,但還是慢條斯理的打開。
《歌鳳陽學府書》
內容主題落在了學府上。表示鳳陽府的科考成果,不斷提高,科第牌坊也愈發多了起來,最重要的是風氣愈發變好。
高帽給王永年牢牢的帶上。
是為天時,太祖得天命為之。洪武七年,改中立為鳳陽。太祖取丹鳳朝陽」之隱喻,取「鳳凰山之陽」之意。
是為地利,鳳陽府之運勢為之。中都鳳陽,乃明朝風水寶地龍脈地氣所在。
是為人和,學政育才有方為之。教導治理鳳陽學府有方,對寒門子弟頗為照顧,改制,改風氣,所營造,創造出來的好成果。
表民意,表民心,傳民聲,為學政賀,為太祖賀,為大明賀。
一下就戳到了王永年的心眼上,稱上雪中送炭,也不為過。
王永年這般也是綳不住了,凄然一笑道,「不,一點都不介意,立意深遠,用詞簡練,讀之更讓人胸臆舒暢啊。」
「知我者,宋兄也。」
其實無非把他王永年抬高,好跟張家劃清界限,轉手贈與上級,還能博得幾分支持,抬高話語權。
王永年這下是半點不敢含糊,生怕這文書便從自己手裡溜走。
話語間,又給宋懌添了杯茶。
「能為王大人分憂,是我的榮幸。」宋懌依舊保持著謙卑的姿態,微笑道。
「不過,可否讓王大人幫我一個小忙。」
宋懌此番話,打消了王永年最後一絲顧慮。
他本想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真有點不敢收這文書,怕的就是宋懌不安好心。
王永年又是故作糾結的朗聲道:「你說,我盡量吧。」
宋懌連喝了幾口茶,鼓起勇氣,卻又言辭閃爍著說道:「家父有個願望,便是想在咽氣前,看我考取功名。」
言罷,又是情緒崩潰的黯然落淚,帶著哭腔道:「若不是沒有了法子,我也不會麻煩王大人。」
王永年支吾著說道,「害,那我想想辦法吧。」
王永年倒也看穿了宋懌拙劣的演技,但人際交往,是時候就要順著台階下。
況且唯有利益掛鉤,合作才更為穩健。
宋懌收斂下眼淚,急忙掏出了第二份大禮,遞了過去,「小子,也不能讓王大人白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你收下。」
「你…你這樣子,真不合適。」王永年作勢推拉了一番,順勢將銀票揣進懷裡。
那可是三千兩銀票,王永年要不心動,肯定是假。
心裡便是想著,眼前的小子當真懂事,格局很大嘛。
但是小心思太多了,得敲打一番,往後替自己辦事,也還不錯。
至此,宋懌還沒捂熱的三千兩銀票,便花了出去。
上好的文書,也送了出去。
心懷鬼胎的二人,目的全都達成了。
兩人隨後交談的那是一個熱烈,賓主盡歡,你一句,我一茬,稱兄道弟了起來,就差選個黃道吉日,結拜罷了。
「誒,老弟,這茶葉必須拿著,不然是看不起哥哥我啊。」王永年是佯裝生氣道。
宋懌倒也沒推辭,接了過來,茶也確實不錯。
走到門口,又見到了那管事的輔官,宋懌點頭回以笑容。
邁步走出都察院,微風拂過。
風中還透露著些許微涼,落葉片片從頭上掠過。
「入秋了,也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