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護院日常,神蹤顯
一天的巡邏結束,忍風毅推開房門走進房間,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上滿滿一碗水,一口喝盡。
身後進來的玉環生將長棍靠在門角邊,拍拍身上的灰塵。
「好累啊,幾天下來,腿好酸。」
「習武之人,哪裡有那麼嬌貴。」
兩人都躺倒炕上,全身放鬆舒暢。
「嘁,話是這麼說,但巡邏幾個時辰,我這腿還是受不了,在家練棍的時候,我爹也沒讓我練這麼長時間。」
忍風毅轉頭看他,也想念起茶棚,「我在家裡,整天來回跑,已經習慣了,就是這固定時間有點枯燥。」
「確實枯燥,我在家打魚可比這個有趣多了。」
「枯燥是吧?你們兩個,跟我去習武場。」
趙天彪突然出現在門口,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屋內的兩人相互看看,立馬下炕跟上去。
王府的習武場佔地不大,周圍還堆放了一些戶外器具,堪堪足夠護院隊伍的人在這裡練習。
此時習武場中只有一個人,是上次招人時見到小李,名叫李雄,為人機警,與陳管家走得密切。
他看到幾人過來,便停止練習,咧嘴一笑,「彪哥,你們休息了?」
「恩,其他人呢?」
「他們……出去了。」
他抓抓頭,有些窘迫。
趙天彪早就猜到了,拍拍他的肩膀,「肯定又是去花天酒地,還是你勤奮。」
「不勤奮不行啊,忍兄弟那麼小,刀法就如此好,我這大他幾歲的人,再不努力可不行。」
上次看到忍風毅和趙天彪對招,他深受打擊,同樣是使刀,他在趙天彪手下走不過三招。
「李哥太抬舉小弟了,那是彪哥讓著我。」忍風毅紅著臉解釋道。
看李雄還想說話,趙天彪直接打斷他,「行了,你們兩個別在這矯情,刀法練好受益的是自己。」
來到習武場西北角的武器架前,忍風毅提起這幾日常用的長刀,這把刀比柴刀好用太多。
長刀身長兩尺二寸,刃向外曲凸,刀身最寬處為三寸三分。
刀背一面有鋒,鋒與刃尖之間有三個凹形齒口,刃較為鋒利。鐵護手呈「s」形,銅製柄首呈棱形狀,長五寸半。
趙天彪見他很喜愛這柄刀,便開口道,「看你喜歡,那就送給你了。」
「真的嗎?」
他早就想要,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這柄刀是以前的一位老哥哥留下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它。」
「這刀用著沒力,你咋喜歡他,我這把不比你那強多了?」
李雄提著一把虎頭刀說道。
「刀有很多種,除了你們拿的單手刀,還有雙手刀、雙刀等,各人喜好不同,哪有那麼多比較。」
趙天彪坐在習武場邊的椅子上。
他空閑的時候都會在這裡指點手下的人,雖然對刀法涉獵不多,但是一些對敵經驗還是很有用處。
雙刀嗎?
忍風毅換左手握刀,試著揮舞幾下,還是先練好自己的吧......
習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要天黑了,習武場上只剩忍風毅一人。
一個時辰的練習,全身是汗,手腳都有些乏力。練完最後一遍刀法,他就準備去吃晚飯。
長刀用得極其順手,家裡帶來的那把柴刀下次回家就帶回去。
飯香飄來,肚子開始叫喚。
忽然,東邊院牆外傳來動靜,忍風毅記得那裡是條小巷,平時很少有人經過。
難道有賊人?
顧不上疲憊,提刀輕步過去,牆體上踏一步,左手剛好扒上兩人來高的院牆頂部,伸出頭朝外瞧。
小巷裡昏暗,拐角處有個黑衣男人正看著北牆那邊,一副信心在握的模樣。
「還跑啊?看你們能往哪兒跑。」
「放過我們吧,我們真沒錢。」
一個女聲傳來,忍風毅心中一緊,打算看看情況再現身。
「錢?老子缺錢嗎?老子缺的是女人!沒想到路過此地也能碰到獵物,棄之不用,豈不可惜?」
黑衣人語氣亢奮,慢慢地向前走。
「大俠饒了我夫人吧,我給你做牛做馬。
那邊還有個男人。
「酒鬼一個要你何用,不如我給你酒錢,你在旁邊看著怎麼樣?」
黑衣人肆意大笑,絲毫不在意展露自己的惡趣味。
「你們快跑!」
跑步聲響起,一道黑影從北牆外衝出來。
他想抱住黑衣人給家人爭取逃跑時間,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黑衣人向前一步,一掌拍中他的腹部,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道擊飛數丈遠。
「孩子他爹……」
女聲竭力大喊,回應她的只有人體砸地的聲音。
「臭流氓,我和你拼了!」
「住手!」
忍風毅急喊,翻過圍牆落在小巷中,快速沖向黑衣人,他沒想到鐵蛋的酒鬼爹敢衝上去。
黑衣人聞聲回頭,看到他的服飾愣了一下,「什麼時候雜魚也敢來多管閑事?」
一道瘦小的黑影從北牆外撲出來,是鐵蛋。
忍風毅暗道不好,前沖的速度更快了。
面對他們兩人,黑衣人絲毫不慌,身形后移一步,躲開撲來的鐵蛋,準備一掌送他上路。
猛然,心頭一跳,余光中看到身側的少年速度暴增,長刀直斬自己的頭顱,容不得拖延片刻。
他急忙吸氣點地,身形快速躲向左邊,同時右掌內扣,淡青色的內力在指尖流轉,拍向襲來的長刀。
忍風毅臉色微變,刀刃翻轉向左橫掃,逼他收招躲避,怎奈後者身形一矮,左掌從下方拍向腹部。
這一掌氣流涌動,若是拍實了,恐怕不死也殘!
連忙收刀急退,長刀橫胸戒備。
黑衣人沒再出手,看著兩人,原本微笑的臉變得氣惱。
「敢壞本神使的好事,你小子有種,本神使記住你了。」
說完便向後飛退,消失在小巷盡頭。
忍風毅回頭,原來是趙天彪帶著玉環生他們正往這邊趕,應該是收到了自己的示警。
「他是誰?」
趙天彪走近,看到鐵蛋的爹趴在地上呻吟,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
傷勢比較重,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眾人從鐵蛋那裡弄清楚事情的經過。
娘倆從酒館里找到這個酒鬼爹,要拉他回家,在途中發現那個黑衣人大搖大擺地尾隨他們,還在這裡將他們截住。
「他剛才說是路過,應該在這裡待不長久,你們先出城躲幾天再回來。」
忍風毅擔心黑衣人還未走遠,建議他們躲遠點。
「青城戒嚴,今天已經不能出城了,今晚不知道該怎麼辦。」
鐵蛋的娘擦乾眼淚,很是擔憂。
趙天彪想了一下,「我與王老爺說一聲,你們今晚在王府上借宿,明天天亮再出城。」
如此安排甚好,忍風毅又想到黑衣人的話,便開口問道,「那人自稱神使,神使是什麼勢力?」
「當真說的是神使?」趙天彪臉色急變。
忍風毅看向鐵蛋,兩人都很確定,點頭應是。
「我去找老爺,你們好生安排。」
趙天彪丟下一句話,急匆匆地離去。
事情可能很嚴重,忍風毅對那句「本神使記住你了」隱隱有些擔憂。
深夜。
忍風毅和玉環生躺在床上聊天,忽然屋外傳來趙天彪的聲音。
「你們兩個睡著了沒?」
「沒有。」
門被推開,趙天彪一臉凝重的走進來。
「剛和老爺從尉遲大人府上回來,來此是告訴你們,傍晚那件事別聲張出去。」
兩人連忙坐起來保證,忍風毅又問了一句,「那個神使到底是指什麼?」
趙天彪看著他,思考了一下,「天諭神教的教眾中負責收集信徒的人就稱為神使。」
「只聽過佛教、道教,沒聽過天諭神教,很厲害嗎?」玉環生很好奇。
「豈止是厲害,幾十年前的第一大教,後來被魔教覆滅,才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沒想到現在又死灰復燃。」
趙天彪見他還想問,立即制止他,「你們只要知道,天諭神教是異端便好,其他的不要瞎打聽。」
忍風毅看到玉環生吐了個舌頭,有些想不明白。
「既然是異端,為何被魔教覆滅?魔教不是也被滅門了嗎?這兩者有關聯?」
趙天彪搖搖頭,「各中緣由無從知曉,尉遲大人也猜測可能有關聯,已經差人上報朝廷,我們就不要再深究其中。」
「彪哥,你說會不會和前段日子的那道光輪有關?」
念頭一轉,忽然想到那日的情形。
玉環生一臉茫然,卻是聽到趙天彪輕聲說道:「你也看到那道光輪了?這幾件事是否有關聯不好說,但我要說的是,肯定與我們無關,你就別再多想,好好睡覺吧。」
他不想再說下去了,乾脆起身離開。
忍風毅坐在床上沉思,想到了竹林中的神秘人,他是否也和這些事有關呢?
迷霧重重,有太多的未知。
可以預見,神教蹤跡浮現,這江湖,又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