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謂涼州第1高手
「你這是幹什麼?」沈毅讓小柒不要輕舉妄動之後,有些無語的看向妙影。
想玩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這也不是時候啊?
莫非聽完那首詩,你也突破了?
妙影微微一笑:「我只是聽聞你似乎很好奇天朝的修為體系,正好有機會,讓你見識一下。」
說罷,妙影再次提速,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飛速向前。
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雖是在空中,沈毅卻也感受不到冷風,黑色的大雪如同船頭分開的波浪一般,在兩人面前的半米處分成左右兩股,竟然連一片雪花都沒有落到身上。
就這樣飛速前行了十一二里之後,兩道流光就突兀的出現在沈毅眼前。
又前進了兩三里之後,喝罵聲與打鬥聲也隱約傳來。
兩員大將正斗得難分難解,『藍精靈』竇開山依舊騎著他的那一匹黃毛瘦馬,大戟上的輝光時明時暗,時而猶如大號手電筒一樣,以橫掃千軍的姿態掃蕩周邊。
這也正是辜不牢所說的真氣外放了。
而跟竇開山作戰的人,卻是沒有騎馬,而是整個人漂浮在半空。
他手持一桿方天畫戟,背後背著一把大弓,身著獸面吞頭連環鎧,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體掛蜀州紅錦百花袍。長得也是方口大耳,眼眸如星,雙眉入鬢,威武十足。
此時這名飛將正在壓著竇開山猛揍。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又換了數招,竇開山畢竟已經經歷過數場惡戰,不止氣力不支,真氣幾乎也快續不上來了。
再次一招將對方逼退後,竇開山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你這廝,我是南皋的搏浪校尉,都是袍澤,有甚可爭鬥的?」
「搏浪校尉?!」天空中的重甲大將依舊是怒氣勃發的模樣,此時微微一笑,反而極像怒極反笑:「莫說我從未聽過搏浪校尉的官職,只說你已然做到了校尉的位子,如何不認得我?」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竇開山簡直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是哪來的武瘋子?!
早知道如此,就不讓其餘斥候散開探路了,如果這時候有一兩個相熟之人,這場無謂的打鬥是不是就可以停止了?
「妙影宗姬所督五軍,都尉以上的軍官,誰不識得這桿畫戟,誰不識得我,飛將呂涼公!」重甲大將將畫戟一橫,厲聲喝罵:「就憑你的相貌,誰知道你究竟是人是鬼?!冒充天朝軍官,是何居心?!你若不想死,就乖乖的放下武器,跟我回千目城,在王經略面前把事情說清楚!」
說罷,也不待竇開山回答,呂涼公一揮大戟,黑色的真氣盤踞其上,猶如失重的墨水一般翻滾躁動,下一秒,真氣就如同大潮撲岸向竇開山捲來。
這正是最正宗的弱水真氣。
竇開山當無可當,只能縱馬後退。
然而道澎湃的弱水真氣註定不會建功了。
妙影將沈毅放到地面之後,猶如夜梟般從竇開山身旁掠過,伸出右手輕輕一揮,如潮的弱水真氣就像碰到了中流砥柱,徹底分散。
「呂都尉,且停手。」
「督軍!」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呂涼公當即一驚,迅速從空中落下,將畫戟插在一旁,叉手行了一個軍禮:「督軍在上,請恕末將甲胄在身,不能施全禮。」
「呂都尉請起。」妙影面色不變:「你為何在此地?」
呂涼公愣了一下,坦然說道:「王經略兩日沒有收到督軍的軍令,
情知不妙,就將所有凝丹以上的高手都撒了出來,以打探消息。」
「不單單是我,張武前和傅南容也出來了,他們二人沿著黑水河一東一西,我則是向北。」
妙影點了點頭,這也算是應有之義,作為千目城守將,涼州經略使王煥此時不做些什麼,那才叫瀆職:「千目城可還好?」
「一切安好。」
聽到這句回答,妙影明顯鬆了口氣,隨即在呂涼公的滿臉愕然中艱難開口:「這次出征我……中了埋伏……全軍大敗,此時唯一能指望的生力軍,只有千目城中的涼州鐵騎了。你先行回城,讓王經略準備接應潰兵,要快!」
呂涼公欲言又止,只能一拱手,口稱得令,轉身一聲呼哨,一匹棗紅色的就從遠方奔來。
沈毅在一旁聽得分明,見呂涼公翻身上馬,忍不住出口問道:「這幾天,你見過其他潰兵嗎?」
呂涼公見妙影點頭示意,也就開口回答:「沒有。」
「那你出城找我們的這幾天,你見過匈人大隊嗎?」
呂涼公再次搖頭:「也無。」
「妙影帶領大軍出擊之後,匈人試圖圍攻過千目城嗎?」
這次呂涼公點了點頭:「有幾個匈人的千人隊,在千目城周邊出現過,大有掃蕩周邊之意。可其中沒有高手坐鎮,王經略連大軍都沒出,我們幾個凝丹以上的,隔三差五到他們大營騷擾一圈,這些雜胡沒兩日就受不了,撤軍了。」
沈毅的詢問更加急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們什麼時候圍上來的?什麼時候撤圍的?」
「今天十月初十……圍上來的時間是五天前,也就是十月初五,也是妙影督軍出征的第三天,撤圍的時間是十月初七。」呂涼公正色回答:「十月初八,王經略將我等派遣出來……」
「十月初五……」沈毅轉頭問妙影:「是我想的那一天嗎?」
原本妙影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看著沈毅的眼睛,妙影立即恍然大悟,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嘴唇蠕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儼然已經震驚到了極點。
因為正是那一天,震旦大軍被引入了時空裂隙中,被殺得大敗。
而在同一天,匈人就要掃蕩震旦最前沿的據點,甚至出動了幾千甲騎。
這是代表著什麼?
要知道,哪怕匈人以騎兵為主,大規模軍隊的調度也是需要時間的,不可能像下棋一樣,棋手一推,棋子就從棋盤的一邊跑到另一邊去。
匈人能大搖大擺的集結數千甲騎,卻不怕妙影回軍將他們包了餃子。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匈人的高層已經提前知道,震旦大軍必然會全軍覆沒!
埋伏震旦的是惡魔,匈人為什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
除非是惡魔早早的就對匈人打了包票!
哪怕是妙影對匈人與惡魔合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雙方的合作已經到了如此程度。
如果再往深處想一想,惡魔憑什麼能對匈人打包票?那名號稱織命魔君的大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策劃者一切的呢?
從妙影抵達千目城開始的?還是從震旦大軍出關開始的?或者是從在關內集結大軍的時候?
策劃的如此周密,豈能沒有後手?
後手又是什麼?
妙影一時間心亂如麻。
沈毅見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對呂涼公說道:「跟你的王經略說明白,惡魔與匈人的聯軍要來了,立即鞏固城防,準備死戰吧!」
呂涼公有些莫名,然而見妙影也點頭的時候,他也不由自主的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