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3章
北海玄鳥一族近萬年因自家出了位天才少年,四處征戰平息叛亂攢了不少聲望,而如今,魔族已被封印至魔界,妖界換了新的妖王后也都也都一派天下太平的景象,那位天才少年,玄鳥一族二皇子白南因近些年的閑的過分,在他那位好大哥的引導下發現了不得了的新志趣——玩色子,打麻將,鬥地主。
正當這位日漸墮落的天之驕子玩色子玩的忘乎所以的時候,碧落星君找來了,不為別的,只為了跟他打一架。
這可把白南給高興壞了,從前都是他追著喊著找她一較高下,如今她不僅被放出來了,而且還自己找上門來,半分都沒有猶豫,當下便丟下賭局,開心的與她打架去了。
二人這一架打的驚天地泣鬼神,整個長澤宮都為之震了好幾下,宮裡的人紛紛出來看這熱鬧,只見一道青光與一六色的彩光正斗的如火如荼,二人皆有默契的未曾多用法力,而是以身手為主,刀劍相向,火光四射,許是從沒見過這麼精彩的比試,下面圍觀的一群人統統睜大了眼睛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目光整齊的隨著天上的那兩個人影上下左右擺動。
這一仗足足打了三天三夜,誰也說不準到底是誰贏了誰,只是這一架打完之後,這位二殿下一改往日渾渾噩噩弔兒郎當的做派,嘴裡喊著匡扶正義的口號,背著包袱出門遊歷去了。
天聖國,長明城。
如今號稱人間最繁榮的大京都長明城果然名不虛傳,花榮與守月在這裡呆了小半個月,依然覺得美食美酒吃不完,繁華似錦的街道逛不完,每日都是大清早就出門,玩到半夜盡興才歸客棧。
說是玩樂,也並非全是玩樂,幾日觀察下來,這京中哪家府邸乾淨,哪家府邸不幹凈她都了解了個大概,富貴人家中品行不端的大有人在,但要說這不端的魁首,還得當屬宰相府。
既然她已經來到了這大京都,而且還讓她知曉了這檔子事,那接下來的日子裡,照她這脾性,不管這宰相府有沒有與那紅水勾結,這府邸中的貴人怕是都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今日已經是她連著第三日踏入這金心良緣曲坊的大門了,她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剛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便聽到鄰桌正在慷慨激昂的傳遞八卦。
「今日咱們的小將軍打的可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是啊,雖說是被挑戰,但那人在他手底下還未走過十招便已完敗了,我看那人身手也不差,不知為何非要來討這個臉丟,他難道不知道咱們許煜小將軍的赫赫威名嗎?」
「哎,他當然不是無端挑戰的,還記不記得上個月來找許小將軍討教的那個道人?」
「記得,怎麼了?我記得那場比試是在城外吧,聽說有不少人看見了。」
「對,就是那場,那天那人,是今天來找他比武的師傅!」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也就是徒弟替師傅抱不平唄,害,我說呢,他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何止是抱不平,簡直是奔著報仇來的,小將軍那天當著大傢伙的面打敗了他師傅,他師傅後來好像是一直鬱鬱寡歡氣悶於心,前幾天突然嘔了口血,去了。」
「這氣量也忒小了吧!」
「是啊,好在他這個徒弟看起來心挺大的,還直接開口承認自己打不過他,等到再有所成再回來賜教。」
「這還差不多嗎,若是人人都像他師傅那般,以後誰還敢接戰書。」
「話說這個許煜啊,還真是個奇人,踢球踢球踢的好,打仗打仗打的好,武藝武藝練的好,關鍵是啊這長得還是絕頂的好,這長明城的風頭都讓他給搶了去了,前幾日我家想給我討個媳婦,人家死活看不上我這窮酸樣,今天比試的時候我看見她也在看了,我滴個乖乖,尖叫聲就差把房頂掀翻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鬨笑一團,而那杯拒了親的男子心中氣悶,連飲了兩杯酒沒再說話。
「行了,你也不必難受,咱們幾個裡誰還沒幾個被他耽誤了的,也別怪人家小姑娘,我要是個女的,我也喜歡他。」
「哈哈哈!對。」
「哈哈哈哈,我也喜歡!」
被這幾個人一勾,花榮倒對他們口中所說的這個小將軍有了點興趣,不知是何等風采的人物,能在這華貴雲集,人才濟濟的大京城獨領***,這般被人津津樂道。
未過多久,台上的幔帳中走出一位懷抱琵琶的黃衫女子,正是今日坐鎮的頭牌婉欣姑娘,她往那一坐,四處皆有默契的禁了聲。
不愧是頭牌,轉軸撥弦,一曲《相思恨別離》彈的是婉轉動聽,唱的是聲動梁塵,引的在場各位連連驚嘆,一曲作罷掌聲雷動,起鬨還要讓姑娘留下再加一首,架不住各位的熱情,婉欣姑娘又留下多奏了一曲。
婉欣姑娘下去后,又有幾個嬌俏的姑娘上來在台上奏著曲,但那曲聽上去更像是伴奏曲,眾人早已沒有方才那般雅興,零零散散的開始各聊各的。
花榮所在的位置極佳,左邊靠窗,聽曲賞景兩不誤,只是這絕佳的位置貴了點,她又偏偏是個愛享樂的,幾天下來荷包已經見了底,正思量著如何賺點銀子,在這繁華的帝都多留幾日。
此時,一位書童湊了上來,朝她施了一禮,道:「冒昧打攪姑娘了,我家公子今日也是獨身一人,得了一壇上好的醉元春,正愁無人分享,察覺姑娘也是愛酒之人,想與姑娘拼個桌,做個伴,姑娘可否賞個臉?」
花榮朝著書童所指的方向瞧了瞧,只見一位身穿水藍色長袍的錦衣男子,起身微微朝她施了個禮,很是客氣,那男子眉眼清秀端正,貴氣加身,想來身份必定不凡,花榮猶豫了猶豫,想著吃個酒而已,並不妨事,正準備應下,誰知旁邊又來了位書童,將剛剛那位書童擠到一邊,道:「姑娘,我家公子這邊有珍藏了十年的桂花釀,香飄十里,也是正巧一人想與姑娘分享,不知姑娘能否賞臉?」
先來的那位書童對於被擠到一邊這個事早有不滿,抬眼一看竟是個來搶人的,更是怒意上頭,又把他從花榮跟前擠開,憤憤道:「你公子家中早已妻妾成群,何來『正巧一人"?凡是總得有個先來後到,我家公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邀請一位姑娘,這位姑娘還未回我們,你且上後面排隊去!」
另一人也不讓步,與他推攘起來,言語激進,彷彿早有宿怨。
這下子,兩位主人家也坐不住了,紛紛過來制止,又相互的問了句敷衍的不能再敷衍的好,轉身將重點又放在了花榮身上。
「姑娘,我那邊不光有珍藏十年的佳釀,還有上好的與君蘭,杜公子乃文人雅士,不如我這白丁俗客更懂酒迷人心,姑娘還是跟我一起,方能不負良宵不負美景。」
先講話的這位是後來的那書童家的公子,正如他所說,這位公子哥看上去倒也稱得上是俊秀,只是舉止略有些輕浮,不如旁邊那位的品貌風度,花榮心下難定,選一位,必定會得罪另一位,要誰都不選,兩隊人站在這裡也有些說不過去。
那位端正些的杜公子也開了口:「看姑娘舉止,必是位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怎能受你怠慢與你聊你擅長的風塵之事,我們與你道不相投,李公子還是早些回府,陪你那滿院子妻妾吧!」
許是那杜公子平時儒雅慣了,後來的那位李公子方才言語之中收了收,但聽他竟也這般言辭犀利,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回道:「你怎知我與姑娘聊的會是那般傷風敗俗之事,姑娘若肯賞臉,我必以禮相待絕不為難!想不到平時杜公子看起來溫文儒雅的,腦子裡對別人竟凈是些鄙陋齷齪的想法,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位杜公子一看便是平日里養尊處優,連架都不會吵的謙謙公子,哪裡招架得住這般誣陷,當即臉憋的通紅,爭論道:「你你……你血口噴人!」
眼看倆人下一步就要打起來了,花榮忙起身道:「既然二位公子皆有美酒佳釀,你我又皆是獨身一人,那何不大家一起拼個桌,共享如何?」
聽她已經開口,而且話語中並無不妥,二位縱使心有不甘也不好當場發作,也只能勉強接受,帶著他們口中的好酒,過來花榮這邊拼了個桌。
三人剛坐下,二樓那邊的拐角處便上來了一個人,眾人的目光齊齊被他吸引了過去,原本有些喧鬧的大殿也因他的到來寂靜了一瞬,隨後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向他抱拳問好。
「許公子好!」
「許公子今日怎麼也有雅興來這地方?」
「小將軍今天的那場架打的真是太漂亮了!」
各種恭維不絕於耳,許煜只是對著那些人示意般的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絲不失禮貌的笑容,快步向這邊走來,他一身淺灰色的素色便衣長袍,劍眉星眸,唇紅齒白,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在一堆人群中格外顯眼奪目,花榮原不知他是誰,但看這周圍這些人的反應,這人應是方才八卦主角許煜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