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凱莉 - 死神之眼 下(The Eye Of…
「使用黑魔法,既是犯罪。」凱莉不假思索,「你的罪責,將由教團的審判官負責審判。」
「你見到我使用過什麼黑魔法?」裘卡反問。
「不必試圖為自己辯護了,女巫。難道你的那隻眼睛還不足以證明你的身份?任何正常人的臉上怎麼會生有那種東西?」
忽然,少女笑了,笑的十分陰冷可怖。
「所以,是我的眼睛犯罪了?」裘卡說話的語氣感覺不到任何情感。
「她……咳咳……她把眼睛遮起來了……中士……」葛蘭教士被「聖煙」嗆的實在不輕。
凱莉這才抬頭正視敵人。只見裘卡單持手杖,那手杖之前看只有兩尺余長,現在不知怎的,卻足有六尺。且並非完全筆直,中間有多處彎曲,和裘卡的身形極不相稱。手杖頂端被灰色的布條緊緊纏繞,鼓起一大塊。
「既然如此。來吧士兵,做你該做的事。」裘卡輕輕一拉,手杖上的布條滑落,露出了摺疊在內的半月形的利刃。
那隻紅色眼睛一直讓凱莉心有餘悸,但裘卡竟自己遮了起來。她本以為女巫會像故事中說的那樣,舉著手杖念咒,然後弄出什麼古靈精怪的招式來對付她。她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機會,只要對方嘴唇一動,她就會立刻衝上前去斬下那念咒的頭顱,讓敵人為自己的盲目自大付出代價。但現在,這根古怪的手杖讓她完全摸不到頭腦。這就是女巫的武器嗎,一根破木頭棍子?難道這裡還隱藏有其他什麼詭計?
她越想越亂,於是決定乾脆放棄了思考。「接招!」她把心一橫,不再去等女巫念什麼咒,大喝一聲,提劍率先發起攻擊。
她兩步就衝到了少女身邊,手中長劍已朝著對方的脖頸砍去。當的一聲響亮的金屬碰撞聲,那手杖前端收起的刀刃彈出,擋住了她的劍刃。讓她沒料到的是,裘卡不知從哪來的如此大力,兩人的刀刃粘在一起,但在力道的比拼上她竟占不到絲毫上風。接著,巨大的「鐮刀」忽然又收起,她本用劍全力壓著,這一下來不及收力,慣性向前栽倒。這一瞬間,裘卡側身一閃,手中鐮刀月刃又再次彈起,直插她的胸口。
凱莉在教團軍中做到中士位置,憑藉的是她過人的身手,又怎會如此輕易被擊敗?這一下攻的空了,她立刻知道對方定會跟有后招。她在長劍劈入沙地后,右手立刻握緊劍柄,將劍作為支撐,左手朝左側一揮,借著慣性帶著身體做了一個側翻,同時長劍從沙地中拔出的同時挑起了一大片沙塵作為掩護。如此,也順勢躲開了鐮刀的刀刃。
接下來,長劍與鐮刀接連碰撞,女戰士與女巫在茫茫沙海中揮舞著各自的兵刃戰在了一起。鐮刀本該是農田裡農夫收穫時使用的工具,現在竟被當成武器使用,且裘卡的攻擊姿勢也像割麥一樣,鐮刀被她揮舞的呼呼作響。與農夫的動作有所不同的是,她在不斷的旋轉著自己的身體,使得每次攻擊都勢大力沉。
這和凱莉之前所想象的戰鬥場景完全不同。她本以為會面對一些古靈精怪的東西,而不是與女巫近身肉搏。她驚訝於對方如此纖細瘦弱的身體竟能毫不費力的用起這種武器,同時也因為忌憚那可自由收放的半月刃,不敢再莽撞攻擊。所以,她選擇採用防守策略,耐心尋找反擊的機會。
熾熱的陽光照到了沙地上,世界被藍色的天和黃色的沙所覆蓋,剩下的是交織在一起的紫色和暗紅色的旋風。很快,凱莉全身已被自己的汗水浸濕,
額頭的汗水被吸入了布藝眼罩中,不用她用手擦拭,這也是面罩在戰鬥中能發揮出的額外作用。
然而,大量的水分流失讓她漸感不支,力量正在逐漸被剝離開身體。每一次格擋那沉重的鐮刀,都需要花費比上一次更大的力氣。每一次移動,都要花更大的力氣,將腿從沙子中抽離。她平日訓練混汗如雨,一兩個小時下來也不會覺得疲憊,今天我是怎麼了?
就算在招式上對方並不能勝過自己,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戰鬥,她的體力很快就要到達極限。面前那張可愛美麗的年輕臉龐,表情冰冷,似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和之前一樣,裘卡的額頭沒有一滴汗水,甚至聽不到她喘氣的聲音。這就是黑魔法的力量吧?凱莉在心下苦嘆。女巫的攻擊雖然看似凌厲,但卻並非完全沒有破綻。若不是在這沙漠中,或許……
只一個分神,她立刻感到腿上一涼,已被鐮刀的刀刃劃開一大道口子。她咬牙忍痛堅持,腳下步伐變得慢了。再走幾招之後,她只覺得手上一震,長劍被鐮刀震得飛出老遠。接著,她看到裘卡舉起了鐮刀,自她頭上劈下。
凱莉已無力再閃躲。絕望之際,她迅速拔出腰間匕首舉過頭頂,擋住了鐮刀鋒利的暗青色刀刃。那刀刃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在與她的精鋼匕首相碰后,匕首竟被生生切入了一部分。鐮刀內刃切斷了她頭頂的幾根金髮,半月刃的尖端漸漸刺入了她的背脊。她隱約看到刀刃上正不斷飄出屢屢淡淡的青煙,不知是否是自己已然眼花所致。
「該結束了,教團的英雄。」她聽到裘卡的無情低語,看到了女巫嘴角冰冷的嘲笑。她的手臂越發的酸麻,只能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死命抵抗。然而,她越用力,那刀刃壓得越近,刀尖刺入的越深……
忽然,凱莉覺得手上的壓力陡然減輕,裘卡已移開了鐮刀。她在女巫的背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立刻打起精神,迅速一個翻滾躲到一旁,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長劍。
此時,梅森·洛克揮動著手中的寬刃劍和裘卡戰作一團。原來,兩位教士在發覺聖煙除了差點讓他們自己差點嗆死之外毫無作用后,便趁著凱莉和裘卡戰鬥期間,救醒了摔昏的梅森。
凱莉忍著傷口的疼痛,默契的和梅森保持前後夾攻的陣型。這一招他們經常使用,在今天之前還沒遇到能抵擋的對手。但二對一的局面並沒有讓裘卡的攻擊減緩。她手中鐮刀的力道反而變得更大,揮舞的更快了。
梅森的劍術雖在士兵中也是數一數二,但比凱莉還差著一大截。很快,他的身上就被鐮刀接連劃開好幾道口子,紅色的鮮血灑落沙地,將黃沙染成了紅色。
凱莉頓時明白,裘卡在和自己戰鬥時並沒用上全力。對方的力量如深淵一般看不到底,這樣再戰下去,他們幾人定然都會死在女巫揮舞的鐮刀下。葬身荒涼的沙漠可不是她所期望的死法。實際上,在剛剛這會之前,她根本還沒想過自己會怎麼死。
我怎麼死好像也並不重要,但我不想別人因我而死……
「中士,你帶教士們先走,我來拖住她!」令她意外的是,梅森搶先開口,並且說了她本想說的話。
真是可笑,這傢伙以為自己是誰,他能獨自抵擋女巫?在生命危急的最後關頭,責任感和榮譽感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給我滾開,憑你根本拖不住她!」她大喝,「帶教士們先走,這是命令,下士!」
「二位教士,你們先走!」
梅森沒有遵從她的話,而是向葛蘭、沃克教士的方向喊了一句,繼續揮舞著長劍不斷發起攻擊。
「該死的,你他媽就不能聽一次我的命令?」凱莉十分惱怒,她不會允許自己小隊里的任何人死在這,除了她自己。
「我哪次沒有?但這一次不行!」梅森的汗水和傷口的血水隨著他揮舞長劍的動作一起飄散著,但他目光堅定,語氣強硬,面對裘卡一步未退,反倒是不斷的在進攻。
這傢伙,真是愚蠢……看來我們就要共赴黃泉了。
「真是感動,但你們誰也走不了。」裘卡冷漠的說著,手上鐮刀尾部一捅,擊中了梅森的腹部,後者痛苦的跪倒。接著,她調轉手中鐮刀,回身接住了凱莉從背後的一次攻擊。鐮刀跟著少女身體的開始快速旋轉,在空中劃出一縷縷青色的弧線,一下一下重重的劈向凱莉。
「中士,小心!」她聽到梅森近乎嘶啞的吼叫。
此時,她正全力防禦裘卡一次次勢大力沉的攻擊,根本沒有多餘精力注意到周圍其他的變化。只感覺突然一股大力,身體就被撞飛到了一旁。剎那間,她看到一柄長劍貼著推開自己的梅森後背迅速飛過。若不是梅森,那劍恐怕已刺穿了她的後背。
是什麼人扔出的長劍,難道還有敵人?
她看著那柄長劍,很快明白,這裡再無旁人。那柄劍飛過之後,竟懸浮在空中停下,接著自己轉了過來。不等梅森和凱莉起身,浮空之劍與鐮刀一齊發動攻擊。凱莉看準那浮空之劍的的來路,正要格擋。沒想到,那柄劍突然急速轉彎,攻向了梅森。梅森剛當下裘卡的重重一擊,來不及抬劍。他下意識的伸出手臂防禦,「啊!」,一聲痛苦的慘叫,他的左手連同半個小臂被一齊斬落,鮮血噴涌而出。
「不!」看著梅森捂著斷手痛苦倒下,凱莉發狂般怒吼。她不知從哪來的力量,猛的翻身躍起,一劍打飛了那浮空之劍,又奮力擋住女巫劈向梅森的鐮刀。接著,她向女巫發起了如潮水般的進攻。
「葛蘭!沃克!」這次她沒有再採用任何防禦,她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完全吸引裘卡的注意力,否則梅森就會像麥子一樣被那鐮刀割斷。「帶他走!」
兩位教士不顧危險,立刻衝上前去為梅森處理傷口。「中士!」梅森大喊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自己的劍拋向凱莉。
凱莉接過梅森的劍,雙手各持一把長劍,旋轉著身體舞出了劍花,與鐮刀和飛劍混戰在一起。她將裘卡逼得步步後退,某幾個瞬間,她似乎佔得了上風。
可惜,遊戲只持續了不到幾分鐘。她手上的劍變得如沉重的巨石,每一次揮動都耗盡了她的心力。她的腿也酸軟異常,不聽使喚。最終,教團的戰士跪倒在地,手握雙劍插在面前的沙地中,才勉強撐著身體沒有直接倒下。
她大口喘著粗氣,只覺口乾舌燥,喉嚨彷彿已要裂開。她的身上早被汗水浸透,傷口也在不斷湧出鮮血。汗水和血水混雜在一起,在本是白色的沙漠服上秀出了一朵朵血色的花。
「你竟然能堅持這麼久。」裘卡本該是嘲弄的話語中,卻透露著驚訝與遺憾。她提著大鐮刀緩緩幾步走到了凱莉的面前,那柄詭異的長劍則乖乖浮在女巫身邊。「有什麼遺言嗎,中士?」
今天,就是我的末日?凱莉盯著女孩的臉,嘲弄般的笑著。「我倒是……很想聽聽你的!」她鉚足全力掙想要站起,但剛直了直腿,立刻覺得膝蓋一酸,又再次癱倒。
「你贏了,請不要殺他們!」這時,葛蘭教士衝過來,用自己胖胖的身體攔在了凱莉和裘卡之間,而沃克教士在一旁認真處理著梅森的傷口。梅森在扔出劍后,已經昏死過去。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她的。」葛蘭教士掏出穩定藥劑的綠色小瓶,一邊說,一邊將藥膏塗抹在了凱莉身上的傷口。
「我的換他的……」沃克教士也正在給梅森一圈一圈綁上止血繃帶,語氣十分平靜。
「二換二,這很公平。」葛蘭教士補充。
「真是令人感動啊,偉大的牧師不惜用自己命來作為交易。」女巫將鐮刀扛在肩上,用鄙夷的目光掃視著兩位教士,「如果倒在這裡的是我,你們有人會來換我的命嗎?」
「你說的對,如果你輸了,沒有人換你的。」
葛蘭教士年紀約莫三十上下,鬍子修正的十分整齊,這句話回答的十分誠實,就如這位教士以往的作風一樣。但此時聽來,凱莉覺得這或許並非一個好的答案。
「但是我一定會攔下中士,不會讓她殺你。」她聽到葛蘭繼續說。
「真是可笑。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的仁慈,放了我一馬?」裘卡在葛蘭教士面前舉起了鐮刀,浮空劍飛到一旁,尖劍也對準了沃克教士,「去死吧,偽善的傢伙們!」
「不,他們什麼都沒做!」凱莉掙紮起身,顫抖著站在原地。她可不想癱在地上死。「他們只想救人,從沒想過傷害誰!抓捕你是我的主意,放他們走吧,我的命歸你。」
「這是教團為士兵在危急時刻準備的標準流程嗎?」裘卡冷笑著,輕輕鼓了鼓掌,每個人爭著在上演一出為他人主動犧牲自我的行為,藉此麻痹敵人,好從中尋找活命的機會?確實很精彩,不過沒用。你們的命對我來說根本一文不值!」
女巫的鐮刀呼的一聲揮了過來。凱莉在裘卡抬手時,用最後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葛蘭教士。鐮刀刀鋒貼著她的眉心劃破了額頭,面罩斷成兩段飄落在地,血跟著汗水從中間順著她鼻子兩側流下。
凱莉死死盯著敵人,等待著最後裁決時刻的到來,但女巫手中的鐮刀卻僵停在了半空,一隻獨眼蹬的老大,像是看到了什麼讓她震驚的東西。。為了護住昏迷的梅森,沃克教士趴在了梅森身上。浮空之劍刺破了教士的後背,但就此停止,也跟著主人的動作,乖乖的懸在半空中。
「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裘卡問。
「怎麼,你還打算替我立個墓碑?」凱莉覺得此時自己現在就像個待宰羔羊一般無助、可憐。但她依舊挺直腰板,努力的抬起手中的長劍,臉上毫無懼色,「還等什麼,來吧!」
「求我。」女巫突然轉變了口氣,「你跪下求我,我就放過你,和他們三個。」
「即使你真那樣做了,她同樣不會放過我們。」葛蘭教士說道,「我已準備好了。」
「我也是。」沃克教士也向她點了點頭。
讓我求饒,那還不如直接去死,這不過是敵人嘲弄與羞辱的伎倆。更何況,凱莉在任何故事中都從來沒聽過一名巫師是會講究信譽的。
「為什麼你不求求我,讓我放過你?」於是,她啐了一口血痰,接著輕蔑的笑著,嘲諷著她的死敵。她眼前閃過許多曾聽說過的先驅者,那些為愛與和平獻身的勇士,最後幻想出的人物停留在那位叫塔丹·內布萊特的男人身上。曾經,這位勇敢的怒刃團中尉在面對殘酷暴行的時挺身而出,懲惡揚善。即使在經歷嚴刑拷打后依舊沒有絲毫屈服。那是她所敬仰的男人,是真正的勇士,是她心之所向。
「你們想死,我就偏偏不。」鐮刀始終沒有揮下,那懸浮的劍也沒再有任何動作,「告訴我,你的父母是誰?」
「下地獄去吧,女巫,我在那等你!」凱莉吼叫著,雙手無力的揮舞起兩把長劍,向女巫發起最後的衝鋒。要死,她也要像一名戰士一樣。
在她持劍沖向裘卡的這心跳之間,諸多的往事變化成了一本不算太厚的書本,一頁一頁的快速在她的眼前翻過。
她想不通為何巫師突然在意起了她的身份。母親直到病死都未告訴過她父親姓甚名誰。刃舞這個姓氏,本是一個頭銜。是她在離開深寒城,跟隨陽光馬戲團期間,用劍跳舞時獲得的綽號。大多數人都喜歡看漂亮女孩跳舞,但都沒見識過拿著劍跳舞的六歲小女孩。她備受歡迎,甚至曾經獲得過進入紅堡表演的機會。
遺憾的是,那次表演之後,她就再也沒回過馬戲團。反而是被那個「長耳朵的傢伙」送進了教團的孤兒收容所。那個人……當時一定想不到,他們竟然會在十四年後再次相遇吧?
她猜測自己大概是個私生女。在她幼年的幻想中,父親應該是個王公貴族,或是個高貴的騎士,最差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從不會去把那些農夫、鐵匠或者更為底下身份的人想象成自己的父親。如果父親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獲得母親的青睞?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對父親身份的幻想逐漸轉變為憎惡。她恨那個男人,恨他拋棄了母親,恨他將她帶來到世間。
「我不需要你開口。」裘卡稍一閃身,避開了凱莉的攻擊,伸出一隻小手牢牢抓住了凱莉的肩膀。接著,她一把拉開了自己頭上纏住那紅色左眼的繃帶。
凱莉想要反抗,卻發現怎麼也使不出一點力氣。她沒來得及閉眼,只見到血紅色的旋渦,不停的轉動著。漸漸地,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傷口失去了痛感,皮膚也不再感覺到炎熱。眼前巫師、教士、下士的身影都漸漸模糊,黃沙隨著黑洞一起轉動,與所有的一切攪在一起旋轉。隨後,他們都變為白茫茫……
面前,母親的臉漸漸浮現,那是張美麗動人的臉,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眉宇間總是帶著深深的憂愁。母親向她伸出手,她也聽話的與母親牽手。她們回到了她童年居住的那間雪山中的小木屋,她又感覺到了那時屋外刺骨的寒風。
接著,她發現自己正在幫著母親餵養著家中僅有的一隻奶牛,還學著自己為奶牛擠奶。當她蹦跳著提著一大桶牛奶推開房門時,母親卻虛弱的躺在木床上。她奔過去想牽母親的手,卻怎麼也夠不到。一個穿著銀白色貂皮的男人拉住了她,她的力氣不足以掙脫。
隨後,木屋再次旋轉,忽得變成了華麗的教堂,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個身披紅色斗篷的鎧甲士兵。穿著銀白色貂皮的男人在和一位看起來蒼老的騎士交談著什麼,他們旁邊還站著一位英氣十足的壯年騎士。然而,當她想去看清那些人臉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視線突然變得極為模糊,怎麼也看不清。她可以聽他們說的話,卻怎麼也聽不懂。之後,一切再次變為了一片白茫茫。緊接著,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睏乏,白茫茫漸漸暗淡,直到一切化為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