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瑞可

狼形的莫蒂一路狂奔，帶著馬車跑到了森林一處還算寬廣的大路上。

莫蒂停了下來，變回人形上了馬車。

當看到那幾個狼人的樣子的時候，莫蒂幾乎被逗笑了。他們全部都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的好像快要吐出來了。

不……不全是。

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狼人，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似乎還算鎮定。

莫蒂忍住了想笑的衝動，對那幾個人說：「我想你們應該都大致了解情況了。所以……你們還想當怪物么？」

「不想！」有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只有那個少年不為所動。

莫蒂微微有些吃驚，剛剛他那句話純粹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他一開始覺得這些人肯定都不想成為狼人，所以這句話是白問的。

那個少年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莫蒂注視著這個少年，似乎想要看透點什麼。

「你……你說，那樣一定就是怪物嗎？」

「什麼意思？」

「我是說……」少年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那種感覺……我能控制的了。你知道的，我是個獵人。」

莫蒂似乎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你是說，那種力量曾經幫助過你？」

「我想我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這時，比尤里略微有些吃驚的說話了：「這個孩子對力量的掌控程度竟然超過了20%，只是略微遜色於你而已。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多力量和我契合的人類……」

比尤里停頓一下，接著說：「嗯，你可以考慮一下讓他成為的助手，之後你成神，讓他成為你的附屬神也是可以的。」

莫蒂看向那個少年的目光變得深不可測。

沉默了一會兒，莫蒂開口了。

「你叫什麼名字？」

「瑞可。」

「我知道你已經體驗過了那種感覺。」莫蒂打量著他，「想不想完全掌控他？」

瑞可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莫蒂說著，把目光轉向了另外三個狼人。「我把你們變回人之後，我會給你們再找一輛馬車，然後你們乘馬車回去吧！」

那三人忙不迭的點頭。

……

第二天的樹林里。

一隻鹿正在林中狂奔，嘴裡不住的發出驚恐的嘶鳴。

一個巨大而敏捷的身影在樹林中穿行，正追趕著那隻鹿。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深溝。那頭鹿想也不想的便一躍而過，但是后蹄在深溝的岩壁上打了個滑。

它踉蹌的重新穩住身形，但是後面的那個身影吼叫著揮舞著爪子撲了上來，把它按倒在地上。

那頭鹿驚恐的叫了一聲，但隨即它的喉管便被撕開，掙扎的四蹄和腦袋軟綿綿的倒伏在地上。

狼人把爪子按在它的身上，那頭鹿俯卧的身子翻了過來，咬開肚皮，啃噬它的內臟。

這時莫蒂也從深溝的對面跳了過來，問那個狼人：「1+1等於幾？」

比尤里在莫蒂的腦海里暗暗發笑。

那個狼人嘴裡的動作停止了，兩眼眯起，似乎努力的回憶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瑞可沙啞的說：「二。」

莫蒂微微有些吃驚，他剛剛已經做好準備要抬起腳了。

莫蒂在心裡問比尤里：「你不是說他與力量契合度怎麼只有20%嗎？怎麼他訓練的效果比我還好？」

「人家以前可是獵人，

意志力比你強多了。」比尤里說，「你的確可以把它考慮培養成為你的一個助手。即使沒有神性種子，他修鍊的速度也不會慢。」

「那……那他要做轉化的訓練嗎？」

「怎麼可能，連神性之樹都沒有，怎麼轉化神力啊？」

「那……如果你之前遇到的是他，他的修鍊速度可能會比我還快？」

「那可當然了，只要他有了神性種子，如果不是他還要去收集散落的神力，估計兩個月就能成神。」

「成神這麼容易的嗎？」

「怎麼可能？我當初成神，可是花了我十年時間，幾乎都快到一匹狼的壽命極限了。而且我還是我那個狼群里最有天賦的。那是在你獲得了神的青睞的情況下。」

「看來阿爾忒彌斯叫你老狼真的沒錯……」

「提她幹什麼？」比尤里暴躁的說，「你就陪他在這裡訓練半個月吧，半個月之後再去羅馬。」

兩人說話間，瑞可已經將那頭鹿吃完了。他變回人形站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想什麼？」

「我覺得……」瑞可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芒，「這種力量太強大了，而且很可怕。就好像，就好像要把我整個靈魂吞噬似的。」

「沒關係，你會控制他的。」

瑞可默默的點了點頭。莫蒂感覺有點不爽，吞噬你靈魂？要被吞噬靈魂的也是當初的我。

「之後我和你一起在這裡訓練半個月。」莫蒂看了看四周的樹林說，「你到那時候應該就差不多能掌控你的力量了。」

「是的，老師。」瑞可點點頭。

莫蒂還想說些什麼，但他似乎意識到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叫我什麼？」

「老師。」

莫蒂感覺臉有點發燙：「你還是叫我莫蒂吧。你就當我是你哥。」

「好的，大哥。」

「……不是大哥，是哥哥。」

瑞可的臉稍微抽搐了一下，大概是覺得叫他哥哥很奇怪。

莫蒂嘆了一口氣，說：「叫我的名字吧，莫蒂。」

「莫蒂大哥。」

……

莫蒂感到有些頭疼，心想半個月之後，他應該就會習慣了。

「行吧，那現在去休息一下。」

瑞可點了點頭，跟著莫蒂坐在一棵樹下。

莫蒂剛坐下，眼前的場景就開始扭曲、變化，然後他來到了比尤里的精神神域里。

在一片月光中，比尤里說：「你現在幾乎完全能夠掌控你的力量。你這些天的訓練又取得了很大的進步。但是我們必須做出一些改變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神。」

「為什麼？」莫蒂有些驚愕。

「在我和你的力量中，包含著月光和獸性的力量。你現在只完全掌控了月光那部分的力量，但是對受性的控制很薄弱。

「成神一般來說，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個就是完全掌控這門神力。」

「那第二個呢？」

「到時候便會告訴你的。」比尤里顯得很嚴肅，「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掌控獸性的那部分力量。」

「那麼要怎麼做呢？」

比尤里把一隻手按在散發著月光的土壤上，他手心周圍的土壤顯得有些暗淡。

過了一會兒，他把手抬了起來，手掌上漂浮著一個銀白色的光球，裡面有點點紅光在狂暴的亂竄。

接著那個光球便有了變化，紅色的流光從白色的光球里緩緩的拖了出來，最後形成一個不斷顫動規則的東西。

比尤里把沒有了紅光的白色光球放回土壤里，拿著那團紅光走到莫蒂的身前。

「變成狼形。」

莫蒂點了點頭，照辦了。現在他的毛髮已經接近銀白色。

比尤里拿著紅光的那隻手一揮，紅光變漂進了莫蒂的腦袋。

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莫蒂剛想詢問，變化來了。

隨著腦海里嗡的一聲巨響，已經許久不曾出現在他腦海里的那團火再次熊熊燃燒。莫蒂痛苦的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銀白色的毛髮上流淌著血一樣的光芒。

可怕的情感攫住了他的靈魂：激動……憤怒……興奮……

這時，比尤里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把這股力量藏在你的靈魂深處，而不是思想里！仔細感受一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莫蒂的意識已經要飛出體外了，過了好久才理解他的意思。他顫抖的深吸一口氣，開始努力的感受。

流淌在他身上的紅光逐漸收斂，痛苦也慢慢減輕。

莫蒂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並不是一點變化沒有。他的性格似乎變得更加暴躁，更加容易興奮和激動。

莫蒂不知道，現在他的狼眼裡閃爍著可怕的紅色凶光。

「乾的不錯。」比尤里露出了笑容，「之後半個月你也來參加訓練。不僅是為了成神，當時我看見在你的命運里，你馬上會遇到強大的敵人。」

莫蒂看向比尤里的目光有些異樣。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很想把比尤里拍成肉醬。

但是這個念頭剛剛產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