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單眼的巨魔
清晨，勤勞的農夫就會下地幹活，期求今年的收成比往年更多。
魔物森林裡的冒險者也一樣。
森林很大，勇者們通常不能相互遇到。
為安全著想，通常會組隊進入森林，以防不測。
雖然採集資源的效率降低，但是通力合作可以讓隊員們更好地保護自己，並且擊敗更強大的魔物。
——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草叢裡有一株綠帶草幼苗！
「韋爾！過來看看！」「等等——來了！」
韋爾順著我的視線看到那株草。
「唔...這一株就得有六十個銅了，如果讓它長熟，可以賣三個銀左右。」「六十銅就滿意了！」「再長長吧...韋爾記住這裡了。」「好吧——」
勒哈托對著白蹄大葉木踹了一腳，想弄下來些什麼。
「勒哈托，那樹會折壽的啊。」「那就把它砍下來賣了。」
真是的...我和韋爾可都在努力採集東西。
勒哈托成天抱怨這個抱怨那個...
「勒哈托...來幫個忙。」「起碼也要去山坡上採集才對啊。」
韋爾要他幫把手，還要說閑話...
「巨魔...力氣好大...光是哥布林...就很危險了...」「要幫什麼忙？」
...選擇性無視了韋爾的話。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山坡上採集。
山坡上有巨魔聚集地，銀狼聚集地什麼的...
對於一般勇者來說——巨魔應該不算什麼難纏的傢伙，小隊作戰還是可以輕鬆打敗落單巨魔的...
可是對於我們三個來說就...
額呵呵...還是在森林慢慢發展採集比較好...
「你們好哇！還在森林採集嗎？」「哈羅大哥好。」
哈羅大哥帶著小狼羅哈從山上返程了，用繩子拽著一頭綁起來的沙紋蜥蜴！活的誒！
「哎呀，每天都有好運氣就是我哈羅啦。」「這一定能賣不少錢誒！」「是啊，這一頭賣十個銀是沒問題了，如果皮色純點能翻倍哦！」「哇！」
十銀幣誒！昨天抓了能賣五個銀的小豎紋藍鳥，今天是十銀幣的蜥蜴！
「哈哈...你們三個人要不要去山坡上發展啊？」「......」
勒哈托剛剛說得起勁，現在不說話了。
「不去欺負哥布林的話，在森林裡也采不到什麼好東西——我這個皮匠是不懂啦。」「森林裡...一天一個...兩個銀幣！」「喔，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也不錯啊，收入穩定。」「嗯！」
哈羅走到韋爾身邊，按著韋爾的頭，把衣服口袋裡的一根樹枝給韋爾。
「喏，答應你的黃芽樹枝。」「謝謝哥哥！」「哈哈...韋爾真是可愛啊！」「韋爾不可愛...」「抱歉抱歉，哈哈哈！」
哈羅大哥還是一如既往地愛開別人的玩笑啊。
那根黃芽樹枝是韋爾拿來養的，據他說這樹枝能長出花來。
味道應該不錯...
韋爾在自己的房間里偷偷種了一堆植物，能藏的地方都藏了，還在森林裡種了一些。
種在森林裡倒無所謂，至於酒館里的，瑪格麗特大嬸應該沒有發現，發現了的話...
「現在可發現了...當初就不該當皮匠！壞老爹，壞老爹，騙我說山上很危險！非要我繼承他的老手藝，手上都生繭子咯！」
哈羅大哥把背後的弓拿到手上，
取箭拉弓，射落了樹上的一隻毫無防備的小格紋藍鳥。
「哈！射著玩而已！要的話你們拿去！」
說完就走掉了。
在森林裡發出一長串的笑聲。
「哈羅哥哥...好開心...」「這是隨手拉弓就能射下來的嗎...」
看一眼勒哈托，他還是不說話。
「如果沒事幹，就把那隻小鳥拿走。」「你去。」「又是我去...」
剛要起身，勒哈托就走開了，不過是反方向。
「我去山上了，不陪你們過家家。」「誒？你行嗎...」「...走了，晚上回來。」
勒哈托檢查一下短刀和短弓，然後就順著山路往上走。
一個人狩獵...也就那個克萊爾可以吧...
「唉...勒哈托是想什麼呢...我們才十六七歲誒...」「拉克利什...」
看著勒哈托離開我們的視線。
「算了，由著他去吧。」「會、會有危險的...」「算了吧，他這都是第幾次了。」「好吧...韋爾會努力的...」
韋爾作為一個巫師，應該可以釋放超強的法術才對！
可是他不會...但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我這種靠蠻力的都沒什麼用。
「那我去撿小鳥了。」「嗯...韋爾會努力的！」
雖然不想這麼說，還是韋爾比較可靠啊。
——
「我也這麼覺得哦！拉克利什和韋爾才是最佳搭檔！」
簡直太對了！就應該讓勒哈託人間蒸發！
「店長好亢奮...可怕...」「...太久沒見過你們了，稍微激動一下。」「店長其實很寂寞吧...」「唉...拉克利什，我一看見你就會這樣。」「千萬別這樣！」
說多了都是淚。
桃給他們倆倒了茶，送過來。「謝謝桃姐姐！」「謝謝。」
「我們家店長每天起床都很亢奮。」「現在已經中午了。」「...咱今天賴床了。」「好大的起床氣！」
哈克利什這種起早貪黑的冒險者，感到驚訝是正常的。
我這種日理萬機的神人——算了。
「...昨晚失眠了，今天補覺。」「這樣的啊。」「昨晚絕對沒有發生些什麼哦！」「無論發生了什麼也不會問店長的！」「韋爾有點...好奇。」
聽完他們抱怨勒哈托，又說了些有的沒的，該提正事了。
「別看咱這裡是煉金店，實際上可是個百寶屋，無論有什麼難題都能解決。」「我們想去山坡上採集資源。」
...你們能不能先接我兩句話先，誇我兩句都行。
算了...魔物森林那座山的山麓地帶？
「那需要你們打得過山上的魔物吧？」「嗯...但是打不過。」「這個啊...」
終於要開始生產武器了？！
武器的話...煉金學可以生產硫磺藥劑什麼的。
精良品質的高級弱效硫磺藥劑還真是好東西，疼幾周也好不了...親身體驗。
被弱效硫磺藥劑接觸的那塊皮膚會被灼燒得反而越來越白，成一道痕迹，永遠留在皮膚上。
倒是有祛除的方法。
做成強效的可不會這樣...高級強效硫磺藥劑直接能把皮膚炸沒了。
聽上去真是挺危險的。
「買煉金產品去山上...對你們來說挺不錯的，你們是要狩獵還是驅趕他們？」「韋爾只需要驅趕它們...哥布林也是，地精也是，巨魔也是...它們都是很無辜的...」「我跟韋爾一個想法。」
韋爾和拉克利什真是溫柔啊！
「如果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就不要想著兩全其美了。」「森林裡的哥布林...不會主動攻擊韋爾...但是山坡上的...會！」「可能快到他們老家了吧。」
我只聽到韋爾一句小聲的「不是的」。
「驅趕他們...不同魔物都有不同的驅趕方式，我沒去過山麓地帶，那裡有什麼？」「銀狼，巨魔，哥布林，還有好多說不上名字的。」
「狼直接用火就行了...雖然沒什麼用。人型生物和人類一樣會使用火，所以不太怕火，這裡就建議你——」「店長...還是快說重點吧。」
他們都不急，桃急什麼...
「弱效硫磺藥劑可以有效驅趕魔物，但也只是時效性的，而且這種藥劑是有可能激怒魔物。」「就是...炸彈嗎？」「那個是強效硫磺藥劑啦，而且也不是一般的炸彈，那種炸彈可是液體的哦，甚至不用點火。」「聽上去好危險...」
我聳聳肩。
「搖晃一下就會出事的東西，我們這裡可不賣。」
不過，真正能夠有效驅趕魔物的東西嘛...
「嗯...那就用氣味！」「氣味？」「危險魔物的氣味，所有魔物聞到了都會敬而遠之哦！」「...其實就是某種臭味吧？」「拉克利什很聰明哦！」「算了吧...會被瑪格麗特阿姨趕出去的。」
如果習慣了其實很不錯的，我估計。
「那除了硫磺藥劑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好像是這樣的啊...還是要好好鍛煉身體...」「你們都在長身體的時間，尤其是韋爾，要多吃哦。」「知、知道了...謝謝店——」
煉金室突然爆出一陣光！
「優莉？！」
衝進煉金室，看到面對著牆角站的優莉。
她看起來很好。
「我沒事。」優莉轉過身來看我。
「沒事吧？！」「...沒事。」
走到優莉面前，她立馬偏過頭去。
「玩什麼呢？」「......」「......」
怎麼說呢...有種複雜的感情。
「注意安全啊...這東西很危險，一個人不要亂做。」「嗯。」
「店長...語氣...可怕...」「好啦...店長，不是做出來了嗎？」
做出來了...可這是閃光彈。
怎麼會做出來閃光彈的...
算了，不管那個了。
「注意安全哦，需要幫忙的話，老哥隨時可以當人牆。」「嗯。」
拍拍優莉的肩膀。
——
經過一番思考。
「閃光彈是個好想法，想逃跑直接用掉一個就可以了，造價也很便宜。」「這樣的話就不會有風險了！」「...應該沒有，你只需要考慮放完之後怎麼逃跑就行了。」
就怕你們跑不掉。
「你們先回去整頓一下吧，我會準備的。」「拜託店長了！」「當然。」
正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想起個事。
「韋爾，你是巫師吧？」「嗯...不會法術...」「這樣啊...是什麼派系的？」「元素派...」
嗯...元素派，粉毛妹是聖光派，他倆不可能互相學習的。
聖光派和元素派的理論體系不同，就連思考方式也大不相同。
「好了，再見吧。」「再見。」「店長...再見...」
看著他倆並排走出去，該想想巫術紙的活計了。
對我來說什麼都好，只要賺回成本就差不多。
...希望一輩子都不碰硫磺藥劑。
——
哎呀...閃光彈這種東西可是太簡單了。
簡單易得哦！
加熱玫瑰色芯石就可以了，這玩意本來是貴族拿來掛在魚竿上當裝飾品的，不知道誰閑著沒事就把這個加熱了。
至於怎麼加熱...方法很多，安全的倒是很少...
野外不可能為了這個東西帶個火源，所以——
...問問那個粉毛妹做一些閃光捲軸？
簡直是天才一樣的建議...我估計成本也就一個銀，還是算進去粉毛妹的人工費的成本，簡單安全又好用，甚至還有點便宜。
這種福利大眾的東西賺不了什麼錢的...
我只是想和我的顧客做朋友！
真的——！
畢竟是商人嘛。
——
當然，煉金師有自己的煉金技術，不需要依靠巫師。
有時候還可以替代巫師，用煉金道具釋放有如法術的力量。
製作這種扔出去的玩意，一般都需要雙重保險。
加熱劑用火石粉，這種粉末要同時滿足潮濕、空氣、衝擊力以及接觸到火防石才會升溫...直接用明火也行。
火防石...不算名副其實，這東西的作用和燧石是反著來的，而且足夠堅硬，僅此而已。
拿優莉用剩下的那些火石粉做就可以，當廢料倒掉還是蠻浪費的。
火石粉加水做成漿，注意不要有氣泡，然後連同一顆玫瑰芯石和一塊火防石倒進一個藥劑瓶里。
操作起來越是簡單，就越體現煉金師高超的技藝！
不過其實這種東西，如果要認真點做，就得自己準備特別的玻璃容器，容器里會有幾個隔開的空間，分開裝這些材料。
不過這也是我瞎猜的，至少我以前見過一些很好玩的玻璃容器，裡面的小格子就像迷宮一樣，要求各種材料在某個過程里才能起作用。
...差不多可以就行了，裝滿后就晾著，等裡面的混合物完全變干，而且有裂紋的時候，塞個木塞子就完事了。
使用方法...晃一晃這個藥劑瓶，然後拔出木塞，趁著燙手之前把藥劑瓶扔出去，然後玫瑰芯石就會遇熱閃光。
一次性的藥劑瓶，多少有點浪費。
——
非常簡單，輕鬆做出來八個。
用的是普通的那種藥劑瓶，可能不太好扔，但肯定比投擲瓶安全。
保存倒是不必費心費力，這玩意放在倉庫里，隨隨便便都能保存五年不變質。
成本不太記得了，下次要問問材料商這些東西的價格。
估計跟閃光捲軸的成本差不多。
我有個去魔物森林裡探索的計劃，需要用到一些小玩意，這個就不錯。
也可以雇傭勇者保護我，但覺得沒什麼必要。
越靠近魔力源，越是能採集到珍貴的資源，這倒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想調查一下這附近的魔力源。
按理說可能是什麼魔力遺迹...但這規模有點大了，而且魔物森林本來是沒有魔物的，這些魔物就跟突然出現的一樣。
現在考慮這些事，會不會有點早了...？
「店長在嗎？」「這就來。」
聽到拉克利什的聲音，拿兩個剛做好的閃光彈走出煉金室。
「去這麼早幹什麼呢？現在還是中午，會比較熱哦。」「有點擔心勒哈托那傢伙。」
哎呀怕什麼呀，要死早就死啦。
「我可不覺得他會感謝你們哦。」「總是要幫的，如果幫不上忙會更好。」
韋爾就這麼安靜？讓我多少有點失落。
現在可不是你該乖巧的時候啊。
「既然擔心他，那就快去找他，拿著這個。」
各給他倆一個閃光彈，他倆看著藥劑瓶里的白色固體。
「好了，你們都懂，這次也是試用型。」
拉克利什把閃光彈插到腰帶上，跟一堆初級氣血藥劑放在一起。
「可是，一直從店長這裡白拿東西，所以這次一定要付錢。」「哈哈...你有這個心我就很滿足了。」
萬一有個萬一，我不就是奸商了嗎...
「這東西的成本我也太清楚，所以暫時沒法收費，就當是禮物送給你們，也順帶幫我試驗一下效果，用過可是要向我彙報的。」「那就謝謝店長了。」「謝謝店長...！」「喔，不結巴了啊。」「結...結巴...巴...」「別刻意保持啊。」
教他們用法，然後簡單道了個別，目送他們離開。
跟韋爾待在一塊會很有趣吧。
希望韋爾和拉克利什能活到這批勇者死完之後。
我以前有說過嗎？勇者這行的傷亡率很高這件事，大概是沒說過的。
隨便一個巨魔都有三萊米高，可以捏斷健壯男性的喉嚨，或者用拳頭把他們砸成肉醬，想想吧。
這附近並沒有勇者蓋房子，全住在勇者酒館這個酒氣衝天的地方，多數人都是想隨便賺點錢就回老家。
據說在森林裡隨便拔點不認識的草都能賣給商隊換點錢，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部分人屬於最安全的，收入比在碼頭搬貨低一些，一天一個銀幣左右，但好在不費什麼力氣。
更加危險的就是去森林裡主動狩獵魔物的，比如一頭成年銀狼的屍體最多可以賣出八枚銀幣，那就是搬貨的四倍收入了，但也太過危險了。
這些信息全是我最近向店裡的顧客詢問得來的，我作為店主當然也需要懂點有的沒的，雖然不重要就是了。
桃一臉呆萌地看著我的嘴巴。
「店長和他倆交流的時候，總感覺很可靠。」「我嗎？哪有。」
漫不經心地回答一聲，回煉金室繼續努力。
——
走進魔物森林的深處，和韋爾沿路采了一些資源，再順著山坡往上走，仰頭可以看到我們只去過一次的，高山的山麓。
「現在都沒怎麼遇到魔物...鐵疙瘩大哥們是不是在附近？」「韋爾...不知道...」
有的時候雞冠頭大哥他們中午就能返回酒館，然後下午再上山。
經常扛著鐵面具大哥回來...不知道為什麼。
不過每次搜集到的物資確實是很豐富，都是和魔物作戰的戰利品。
每個人的背包里都鼓鼓的，有哥布林的耳朵，巨魔的肝臟和牙齒，蛇人的鱗片。
應該賣了不少錢吧...雖然和我沒什麼關係。
還是蠻憧憬和各種魔物戰鬥的場面的。
先不論受不受傷，光是和這些魔物對視，都會讓我很緊張。
在還未克服恐懼之前，還是挺刺激的...
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夠，因為我還沒有成年？
因為我和韋爾還蠻擔心勒哈托的，所以還是決定上山去找找他。
「拉...拉克利什！是巨魔！」
韋爾指著右前方，一個綠皮的巨魔躲在一棵大樹後面，似乎是要伏擊我們。
沒有毛髮、沒有光澤的粗糙皮膚上塗著藍色的花紋，只有一隻大眼睛，寬大的鼻子流出鮮綠色液體，牙齒和老虎相似，下顎就像合不上一樣，一直在流出口水，嗓子里一直發出沙啞的呃呃嗚嗚聲，光是彎著腰都有三萊米那麼高。
穿了一身獸皮，似乎是好幾塊皮毛拼湊在一起的。
可能它覺得樹是極好的掩體，雖然遮不住它的頭，但至少能把眼睛擋住。
...愚鈍呆傻是巨魔的特徵，算是和它們驚人的破壞力做了平衡。
把盾牌綁到左臂上，右手拔出直劍。
「韋爾，要上了！」「韋爾...韋爾會努力的...但是巨魔還是太...」
韋爾下意識去摸那個閃光彈。
就不能省一點嗎...
「掃，哈瑪卡巴？嘻嗶呼？」
它似乎是意識到被發現了，於是從樹后挪了一下身子，撫摸它的大腦袋
「我可聽不懂巨魔語啊，所以希望你能離開這裡。」
它摸摸自己的肚子，朝我們走過來。
我則高舉直劍，正對著它的眼睛，儘管它那麼高。
「掃，齊喀吁。」「說人話啊，你這怪物真是跟不上時代。」
它的兩條手臂都長到隨便就能摸到膝蓋，雖然和它們一直彎著腰有關係。
「掃，熏骨塗魯?」「拉克利什...它好像...餓了...」「哦，果然是巫師啊！聽得懂誒。」「不是...巫師不會...」
醜陋的巨魔曲起左臂，粗大的食指指向韋爾。
「丁掃奈嘔，女鷙好咽！」「韋爾，我感覺它好像在說你更好吃誒。」「最、最好不是這樣的！」
說完，巨魔吭哧一聲，伸著它的腦袋就往韋爾那邊去。
「提提斯，掃！撓揪理！」「如果打得過你，我早就動手了！」
閃到巨魔身後，揮舉著直劍就往巨魔的左腿窩刺去，噴出紅褐色的巨魔血。
如果直接攻擊正面的堅硬皮膚，肯定是砍不動的。
重型武器還好，直劍應該需要更大的力氣...
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因為上次偷看過那個騎士如何解決巨魔，現在我也會對付巨魔了。
雖然實力上和騎士有差距，但是啊，我已經很努力了！
巨魔哀嗷兩聲，用左手捂住腿窩，右手向我襲來，深諳巨魔有超強臂力的我，選擇死命向後一跳，勉強躲過它的長手。
然後，學那個騎士，突然沖向巨魔的右腹，橫奪一劍！
因為它的手臂太長，右手想摸到右腹需要的時間略長，左手放在腿窩處，不能第一時間過來阻攔我。
刃尖刺向其腹部邊緣，用力刺出一個口子，皮膚綻裂，露出鮮紅血肉，隨之而來的是劍身，切開腹部！
令人噁心的一幕倒是沒有出現，因為對它來說，這種程度的攻擊也不過是皮肉傷。
因為它的反應很慢，所以我抬盾根本沒有意義。
它惡嚎幾聲，估計是想引來周圍的魔物，可不僅是巨魔。
被傷到這個程度，足以激怒它，它的速度變得快了些，但還是很慢。
趁著它還沒有轉身，兩隻手都在往右腹邊靠，試圖阻攔我的時候，再次往它的左腿窩發起攻擊！
橫劍一刺，似乎是刺到了骨頭的間隙！太幸運了！
它急於向我發動攻擊，左腿突然無力，直接半跪在地上！
「看來還是我更勝一籌！」「掃祖提卡，祖提卡祖提卡！」「地精都會說人話了，你們這怎麼還不會啊...」
能打敗強大的魔物，實在令人愉悅。
估計是因為它沒帶武器，上次那個巨魔光是拿粗點的樹枝往我的盾牌上揮擊一下，就把我打飛到樹上去了，連近身都不可能。
「韋爾？」「卡帕素羅...卡帕素羅...！唔唔放不出來！」「別再施法啦...」
這隻巨魔雙手刨地，呼呼地喘氣，流出一顆一顆好大的淚珠，似乎是在求饒。
不是我想放過它，而是真要讓它拚命的話，我真的不一定打得過它。
我選擇讓劍垂向地面，示意讓它走。
這一頭巨魔基本就是十幾個銀幣，這回算我倒霉，沒有殺掉它的機會了。
本來也不是來殺巨魔的，是來找勒哈托的...對吧？而且還是這傢伙主動襲擊我們的。
「掃祖提卡！勒巴阿卡提克！」
它表示感激，把那身皮毛扒下來扔在地上，一瘸一拐地逃掉了。
沒費什麼力氣就贏了，總感覺不夠刺激。
沒把劍放回劍鞘，而是插在土裡，巨魔血的濃烈臭味對周圍魔物算是一種警告，告訴它們有能夠傷到巨魔的人來了。
主要是因為太臭，不想放回劍鞘。
「拉克利什...一個人...就可以..擊敗巨魔...」
多虧了那個騎士，雖然他打猞猁的時候是狼狽了點，但在偷看他和人型生物的單挑時，他就沒怎麼受過傷。
「只不過是因為有需要守護的人罷了。」
「韋爾會努力的！」「誒，你不結巴了啊？」「韋爾...本來...就不會...」
把巨魔扔下的獸皮撿起來聞一聞，又是一股別樣的臭味。
把背包塞得滿滿的。
天曉得巨魔哪來這麼多種臭味。
突然有點想勒哈託了，儘管只是一會兒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