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吾往矣

楚山邁步徐徐走來，逼近建筑後又續停下步子，漫不經心看了又看。

寒風蕭瑟，從裡面似乎傳來陰惻惻的氣息。鑲著「公安局」三字的建築很宏偉，宏偉中帶著莊嚴、肅靜，陰暗之帶著神聖與戒備感，裡邊似乎看不到零星人影，唯有第三層樓中央打開著燈光。

楚山高挑望去，眉顰了顰，他往斜左下瞧了瞧，只見門前左側停了一輛藍白色的大警車，他眼珠往斜右下睨了睨，又見門右腳下駕著一輛摩托警車，氣派很恢宏，威風煞煞的樣子，騎上去兜風逛大街肯定很溜。

「公安局、這麼安靜？」楚山在將雙目焦距在這幢宏偉的公安局上，卻發現裡邊的廣場沒有半點人煙，不禁微忖：「睡了么？」

「難道沒人值班？」

對了，第三樓好像有光？想到一個問題，楚山順勢將目光高抬，定格了在第三樓的燈光處。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第三樓中央處唯一飄蕩的光暈，在此時，彷彿「咣」地一聲關燈了，那宛如夜裡一縷的火把被熄滅了，整個世間化作黑暗，無處可尋一般，公安局也彷彿變成死寂。

公安局第三樓的燈光竟然莫名其妙關上了。

「關燈了嗎？」楚山一驚，前一刻第三樓好像還開著燈光，下一刻就莫名其妙的關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休息了？」楚山唯有想到這麼一種可能，那就是第三樓的人正巧遇到自己來之時準備睡了。

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吧。

不過，從剛才的窗戶投過的光隙上，裡邊有人嗎？好像沒有看到什麼動靜，怪事，從窗戶中沒有見到什麼人影，宛如是燈光自個給關了一樣。

「有點意思啊…」最後，楚山沒由的嘀咕一聲，接著，他右腳邁了而出，拍了拍手道：

「不要讓我失望！」

他一步跨入了兩邊路上的圍欄，高處有一頂五星紅旗隨風招展，下邊乃「公安」二字，楚山乃進入了圍欄內，一下入了「局」內，只見四面栽種著一片灌木，在夜色下顯得渺茫而憂鬱，四邊也有宅居建築，但在這廣闊的大廳內，依然看不見半點人影，空曠曠很寂寥。

「沒有人？」楚山沉吟。

按理來說，就算是三更半夜，也定然有民警輪流值班，公安局作為神聖的政治機構，同樣為了不讓不法分子搗亂，應該會守備森嚴，但自己一人來到這裡卻是空蕩蕩的，竟任由自己進入？

「這裡有古怪！」楚山提起精神，屏住呼吸萬般謹慎，公安局上鴉雀無聲，他凝視四周，烏黑的景色格外死寂，此刻他沒有打開手機的高光燈，因此風景很死寂，黑慘慘很黯淡。

難道公安局的公物人員都跑去睡覺了？而且朱導員回去了沒？如果還沒回去，他人究竟在哪？在警察局么？

還有一點即是，朱導員跟隨的那群民警呢？應該也在警察局才是，難道都睡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朱導員應該是回去了才是。

「為什麼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哪裡出錯了嗎？」楚山嘀咕一聲，忽然感覺腦袋有些暈。

看樣子那「烏鴉」的話所言不虛，這個小鎮的確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尋找答案。

淡淡的迷霧仍在時不時瀰漫著一切，也縈繞著公安局，只是由於夜色太過於黑蒙蒙，導致將這迷霧也該掩蓋住了，眼前難見五指，加上一片寂靜，會不免令獨處的人心慌。

「嗒嗒…」楚山一步上前，於是傳來清脆的步伐聲，在夜裡明晰不止，他走到局裡的門上，那是由兩面厚重玻璃門組成的，從玻璃門窗上，依稀還可得見自己的身影若隱若現，在黑暗中倒影的影子似乎有些驚悚。

只聽「咯吱」一聲，楚山推開了把手，拉開了兩扇玻璃門，一下子進入了內廳，內廳看起來是個辦公廳，極具遼闊，黑黝黝只能見在內中央，似乎架著一面辦公桌，除此之外因為視線的緣故，其餘者難以看清。

進入內廳之後，楚山凝視四面，這裡邊似乎也是沒人的，稍略屏住呼吸，接著他朗朗開口，叫道：

「有人在嗎？」

聲音分明很輕，分明細如蚊啼，卻也很嗓亮，彷彿能傳到門外的遙遠處，悠揚不絕。

然而半天卻沒有人回應。

這裡依舊死寂。

「沒人么…？」楚山眉稍抬，實在是太詭異了，百思不得其解，一個鎮上唯一的公安局竟然沒有半個人？

會有這種事嗎？人都跑哪去了。

「剛剛的第三樓有燈光？而且被關了，這麼說的話，第三樓肯定有人在。」楚山暗自思索，想起剛剛遇到的那一景象，剛剛第三樓唯一的光源被熄滅，這麼說的話，肯定有人關上了電源。

要上去看一看嗎？

不，先把這裡邊的調查一翻看看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古怪？

他並沒有打開手機的高光燈，因為手機的電源所剩無幾了，再耗下去恐怕要徹地停機了。

楚山跨步向前，很快走到那架辦公桌上，辦公桌看起來分外整潔，他將手掌一擦，攤手一看，手掌心處沒有灰塵，顯然此處應當是有人的才對。

他目中餘光一斜，依稀看到目光底下，似乎擺置一疊文案，他拾起來「嘩啦啦」一聲翻了翻，貼在眼球上咫尺瞧了瞧，發現都是些他看不懂的，而且沒有光線的黑暗下，他也難以看清。

把這些文案擺置回去后，楚山目挑了挑，發現文案旁邊有一串鑰匙，鑰匙？他在伸手往下撩去，發現有一個抽屜，扯了扯硬是拉不開，這串鑰匙是開抽屜的？

心理有底之後，楚山拾起那串鑰匙，在眼底下翻來覆去，發現鑰匙有好幾條，而且似乎都刻著數字，其中一把鑰匙上，疑似刻著「一」字？他琢磨一聲，就把一字型大小的鑰匙插進抽屜里，只聽「咔擦」一聲，貌似開鎖了。

打開了？楚山嘀咕一聲，發現自己的膽子有點不小，拉開抽屜后，他俯頭一瞧，抽屜底下同樣疊著不少文案，同樣還有幾串鑰匙整整齊齊的排列，這幾些的鑰匙似乎是？

「車的鑰匙么？」楚山驚異一聲，這裡頭擺列的鑰匙貌似乃一些機動車的鑰匙，其中之一，由一塊四方感應器鏈接而成的鑰匙，那條鑰匙很細尖，似乎是？

「這是電動車、或者摩托車的車鑰匙？」楚山暗忖，忽然想到了架在局外的那輪摩托警車，他目光閃爍。

其餘的一些鑰匙，他並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的，不過他能注意到，有些，似乎是汽車的車鑰匙？

「嗯、這個是？」很快，楚山從抽屜下瞅到一樣東西，那是一塊方形器物，烏漆墨黑的，似乎流轉著金屬光輝，讓他為之一振。

「手電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