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入青銅門
二月紅和祁墨同時表示,對詭異毛髮攜帶的病毒,沒有什麼有效的預防以及救治方法。
熄滅了張啟山剛剛燃起的希望。
但很快,他便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東洋人當初發現的墓室之上。
東洋人在這礦山中進行了秘密實驗。
而且從這段時間的經歷來看,他們的實驗已經進行到了一定的程度。
最起碼,到現在為止,除了祁墨和二月紅之外,其餘人對著病毒都是束手無策。
他可以想象到,如果這種病毒真的在長沙城全面爆發。
長沙城很可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座死城。
而就算是這樣,東洋人最後卻因為那墓室中的未知存在,放棄了繼續實驗,直接從礦山緊急撤離了。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病毒對於墓室中的未知存在無效?
想到這裡,他更加重視起那墓室來。
休息片刻,詢問了那怪人,發現他已無大礙之後。
張啟山讓張日山攙著那怪人指路,自己一馬當先在前探路,向那拱門而去。
幾人很快便穿過一條不到百米的礦道,到了另一處山洞之中。
這個山洞並不大,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屍體。
這些屍體都是同一個姿勢,背朝上面朝下,背部的衣服全都有一個破口。
齊鐵嘴:「佛爺,這些屍體的姿勢跟我們在火車上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樣。」
張啟山點了點頭,上前用匕首挑開了一具屍體背部破開的衣服。
二月紅上前看了看,只看到了白骨,沒有什麼其他發現,眉頭頓時蹙成了一團:「這些人死太久了,現在只剩白骨,不能確定他們的死亡原因,但從殘留的衣服來看,應該是東洋人沒錯。」
張啟山忽然抬頭看向了對面山壁之上的青銅拱門:「這些屍體全都背對著那扇門,顯然都是從那扇門裡出來的,從他們最後的動作,以及周圍一路散落的東西來看,當時他們很可能在被什麼東西追趕。」
說到這裡,他快步走到那怪人身前,問道:「老人家,你當初見過那讓東洋人畏懼的東西嗎?你知不知道東洋人到底在這扇門后發現了什麼?」
那怪人果斷搖頭:「我不過是個普通的礦工,又不負責這一塊,怎麼會知道這些。只是後來聽前輩說,當初發現那扇門后,東洋人欣喜若狂,當天就封了礦。」
「之後不久,東洋人組織了一支隊伍。那支隊伍一半是東洋人,一半是華夏人。東洋人里有幾個穿中山裝的,都是第一次來礦山。華夏人里幾個是專門監督我們挖礦的,還有幾個是跟前輩一起的。」
「據前輩所說,他們進去后就遇上了大恐怖,於是就連忙退了出來,但即便是這樣,最後出來的也只剩下了幾個人。」
「那之後,東洋人就弄來了那些假髮,每次進入墓室都不超過三個人。」
「墓室里到底有什麼東西,前輩並沒有說,只是讓我有機會就趕緊離開礦山。」
「之後的一段時間,前輩和我想了很多辦法,想要離開礦山,可當時的東洋人防備非常嚴密,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我猜,前輩就是發現出不去,才會跟工頭提出用炸藥,然後偷偷在通道中埋下了炸藥,最後更是帶著炸藥包衝進了墓室之中。」
張啟山聽到這裡,打斷道:「老人家,你是說二爺的先輩當初帶著炸藥包衝進了墓室之中?」
那怪人有些疑惑道:「這些我都是偷偷聽那些東洋人說的,但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清楚,佛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
張啟山抬頭看了看那青銅拱門,沉聲道:「如果當初二爺的先輩真的帶著炸藥包衝進了這扇門,為什麼這裡一點爆炸的痕迹都沒有?而且我們剛才走的這段路,也沒有發現有爆炸后殘留的痕迹。」
那怪人先是一愣,接著便道:「青銅拱門為什麼完好無損我不知道,但我們剛才過來的這條通道,卻是東洋人在爆炸后組織人重新挖開的。」
張啟山還想說些什麼,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時祁墨已經走到了青銅拱門前。
這青銅拱門,高約十五米,寬約十二米。門上繪滿了神秘的圖桉,在右邊的門上右下方有一塊較為平整的地方,刻著一段文字。
齊鐵嘴跟著湊了過來,順著祁墨的目光,他看到了那段文字。
「入此門者,必當放棄一些希望!」
將文字念叨了一遍,他瞬間轉頭對著張啟山叫到:「佛爺,這裡有發現!」
張啟山快步上前,先是看了看那段文字,然後一邊打量青銅門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進去闖一闖。這個門後面一定藏著極大的秘密,不然東洋人也不會對它那麼感興趣。」
齊鐵嘴咂了咂嘴道:「佛爺,我知道你這次是志在必得,但我還是想說一句,這扇門後面真的是大凶啊。」
一直站在門前的祁墨,忽然將右手搭在了青銅拱門上,回頭對著張啟山幾人笑道:「八爺說得沒錯,這扇門後面確實不簡單,尋常人進入其中,必將九死一生。」
張啟山聞言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追問道:「祁先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們進入礦山這麼久,其實這個拱門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祁墨說著已經伸出左手搭在了另一扇門上,隨後雙手微微用力向里推去。
「嘎吱!」
巨大而沉重的青銅門,在祁墨手中就如同一扇普通的房門一般,隨著他微微用力,一聲清脆而沉悶的響聲過後,兩扇門的中間出現一條縫隙。
祁墨繼續用力。
「卡卡卡卡……」
青銅門發出一連串巨大的摩擦聲,越開越大。
當青銅門敞開到祁墨雙手張開的極限時,祁墨收回了手,再次轉頭看向張啟山幾人:「這門後面確實有大恐怖,你們要不要進去,最好先想清楚。」
說完不等幾人反應,他已經越過敞開的門洞,向裡面走去。
張啟山看著祁墨的身影消失在門洞中,心中有些著急,轉頭看向二月紅幾人。
二月紅在接觸到張啟山目光的那一刻,便點了點頭。
今時不同往日,當初任憑張啟山如何勸說,他都不肯來礦山,是因為他擔心丫頭的身體。現在丫頭身體已經痊癒,他已無後顧之憂,自然也不吝為長沙城的百姓做些事情,就算是為丫頭和自己的未來的孩子們多積些陰德呢。
張日山不用說,本就是張啟山的副官,又和他同出東北張家,自然是以張啟山馬首是瞻。
最後剩下的齊鐵嘴,卻不負平日膽小的模樣,居然也很是爽快地點了頭。
其實,這傢伙能坐穩一門當家人的位置,自然不是什麼膽小之輩,平日里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種偽裝罷了。
就連剛才說這青銅門后大凶,多半也只是習慣使然,現在既然大家都下定了決心,他自然也是從善如流。
「老人家,你行動不便,我給你留下一些食物和水,你就在這裡等我們出來,到時候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得到了三人的肯定,張啟山最後看向了那怪人,叮囑了幾句后,便不再猶豫,轉身跨過門檻,進入了門洞之中。
後方的二月紅、張日山和齊鐵嘴同樣是魚貫而入。
過了青銅門,一尊尊石凋分列兩行,中央是一條青石鋪就的甬道。
每尊石凋頭頂都頂著一盞明燈,讓周圍不復外面礦道中的一片漆黑。
張啟山四人進來的時候,祁墨正站在甬道盡頭的門洞前。
齊鐵嘴看了看周圍,笑道:「在這礦洞之中轉悠了這麼久,總算進了墓,不容易啊。」
張日山臉上也是露出的笑容:「下墓對於咱們九門中人來說不過就是家常便飯,這進了墓可就是到了我們的地盤。」
聽著兩人的對話,張啟山的面色確實一片嚴肅:「這墓深藏於礦山之中,就連東洋人當初也吃了大虧,裡面一定不簡單,大家都要小心才好。」
「既然大家都進來了,那就繼續往前走吧,我有預感,我們很快就要遇到麻煩了。」
站在門洞前的祁墨忽然轉頭對著四人說了一句,然後回身走進了門洞之中。
張啟山四人一陣面面相覷,都是有些疑惑。
剛想問問祁墨那話是什麼意思,卻發現祁墨已經消失不見,只能將問題埋在心底,連忙跟了上去。
過了門洞,是一個近二十平方的八邊形石室。
八面石牆上,各有一個門洞,幽深異常,不知通往何處。
祁墨打量了一下石室,看向張啟山四人:「佛爺、二爺、八爺,可有手段分辨哪條通道才是通往主墓室?」
齊鐵嘴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向張啟山:「佛爺,這麼多通道,咱們走哪條啊?」
已經將每條通道都看過一遍的張啟山沉吟道:「每條通道都很深,一一探索的話,花費的時間太長,最好的辦法是分頭行動。」
齊鐵嘴瞬間張開了嘴巴:「分頭行動?不太好吧?」
這一下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相比祁墨幾人,他可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一旦分頭行動,到時候要是遇到危險,他怕是跑都跑不掉啊。
「放心,我自有打算。」
張啟山瞪了他一眼,隨即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個鏤空的圓球來。
齊鐵嘴一見到這圓球,眼睛瞬間就亮了:「我說你之前讓我準備這鋼絲球做什麼,原來是早就想到這裡了,難不成佛爺您能未卜先知不成?」
張啟山把從鏤空圓球中扯出一根鋼絲,遞到了他的手上,沒好氣地說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準備鋼絲球不過是未雨綢繆。」
齊鐵嘴接過鋼絲,訕訕一笑:「還是佛爺想得周到,嘿嘿。」
二月紅和張日山也走上前去,準備取鋼絲。
「幾位稍等片刻。」
一旁的祁墨卻忽然出聲打斷了幾人。
接著便見他手一翻,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把鋼珠。
「嗖~」
「嗖~」
「嗖~」
「……」
一顆顆鋼珠如同一顆顆子彈般破空而出,沒入了周圍的通道之中。
張啟山、張日山和齊鐵嘴都有些不明所以,正待出聲詢問。
唯有二月紅面露恍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側耳傾聽起來。
片刻之後,祁墨回頭看向了二月紅:「二爺可聽出了什麼?」
二月紅抿了抿嘴,點頭道:「這裡的每條通道都很深,而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岔道,分頭行動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正是如此,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通道四通八達,進入其中后一個不慎就會迷失其中,再也找不到出來的路。」
祁墨說完,將目光投向了張啟山。
不想二月紅再次開口道:「我記得先輩的筆記中有記錄,他們進入這古墓中后,曾在一個地方被困了二十七天,想來應該就是這裡了。」
齊鐵嘴忍不住驚呼出聲:「被困了二十七天,二爺你確定你沒看錯?要知道你們這一門,在咱們九門中可算是個中翹楚了,前輩們都被困了二十七天?」
「我確定沒看錯,先輩們的筆記上確實是這樣記錄的。」二月紅再次確定道。
齊鐵嘴轉頭看向張啟山:「佛爺,這地方也太兇險了,要不咱們這就打道回府?」
張啟山面色很是凝重,但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事關長沙幾十萬百姓,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大家再想想辦法……」說著看向二月紅:「二爺,你家先輩筆記中可說了他們最後是怎麼出來的?」
二月紅搖了搖頭:「先輩的筆記並不完整,有一部分已經損毀了,出來的方法可能就在其中。」
張啟山頓時沉默了。
下墓倒斗,長沙九門各有所長。
紅家的先輩可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輩,這一點從二月紅身上就能看出一些。
當初紅家的先輩都被困了二十多天,此時的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