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丁亞瓊將自己全部打開

第十五章 丁亞瓊將自己全部打開

丁亞瓊這次不再像過去那樣只與方芥舟緊緊地抱在一起。她豁出去般地將自己全部打開。

這是我熟悉的身體,這是我曾撫摸過若干次的身體。這是我的女人的身體。

我的淚流下來。一霎那間,我的心裡充滿了罪惡的感覺。何必要有這最後一次,既然大家從此分手。

但我的身子沒能聽從理智的召喚。我已經無法自持了。面對著我曾經愛過的女孩子丁亞瓊的玉體,我無法使自己平靜。我喘著粗重的氣,我最終還是把自己熔進了丁亞瓊的身子里。

我相信,世間再不會有比這種讓人更心痛的愛情了。

第二天,丁亞瓊就要走了。我與成秀秀都去送她。丁亞瓊凄然地對成秀秀說,以後,我得改口叫你嫂子了。

正是這句話,似乎觸動了什麼。我和丁亞瓊一下子淚流滿面了。丁亞瓊對我說,這幾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太多的心血與金錢。無論如何,我總無法補償你。相信一點,我們不是因為愛情而分開的。今生此世我愛的人是你。但我欠你太多。從下個月開始,我每個月給你寄五十元錢,直寄到我死的那一天。

如果丁亞瓊不說這句話,我可能就會忘記掉一些。可現在,這句話讓我想起了很多。是啊,愛情說到底還是一種投入,一種真正的投入,jīng神的,與物質的。

這時我才有點後悔。如果我再經歷一次愛情,也就是說我如果再與成秀秀再有一場風花雪月,我還吃得消嗎?

同樣是這句話,使我,使秀秀,也使丁亞瓊都發現了一點,那就是在我與丁亞瓊之間,有著一種無法解脫的真情。秀秀於是對我說,方老師,看來,我必須走開,你們是分不開的。我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我無法對我的爸爸媽媽說清楚了,因為你已經以那種身份到我們家去過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把你們的故事說給他們聽的。你們是真的不能分開的,我離開,我不能讓你們分離。

我愣住了,秀秀,這怎麼可以?你怎麼辦?

我好辦。我其實什麼也沒有給你。秀秀說。秀秀說話的時候,我看到她的眼角沁出了幾點淚花。

秀秀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我和丁亞瓊站在校門口。我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秀秀漸漸遠去的身影,我們都流淚了。

這時候,李青茹出現在校門口。她看見了我與丁亞瓊。她已經聽說我們的事了。她對丁亞瓊說,小丁,別忙著走,中午我想與你談一談。你等一等再走。

我已經告訴過你,李青茹現在是我們的副校長。她是我過去的老師。那一天上午她只做了一件事:與我們孔沁梅校長談允許方芥舟調動的事。你必須同意放人並且必須幫助他到教育局裡去和局長談談,小方是我們把他培養出來的,我們現在有這個責任與義務為他最後的歸宿負責。讓他到瓢城去吧,讓他與小丁永遠在一起。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孔校長最終同意了。孔校長曾經做過我的語文老師。他的那一口漂亮的普通話,他的雄辯的水平,都曾使我產生將來一定要做一個語文老師的願望。現在,他是我們的校長。

很快,校長室讓我和丁亞瓊都去一下。李校長對丁亞瓊說,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幫助小方調動。方老師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到你們瓢城工作。你們很快會呆在一起。你是個好孩子,你一定會和方老師一起共同創造你們美好的婚姻與幸福的。

丁亞瓊和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們突然覺得,孔沁梅校長和李青茹校長就像我們的爸爸和媽媽。

事情一下子有了轉機,我能夠調動了。你應該知道一點,在我們教育口子上,想要調動,是非常困難的。而現在,我就要調動了。我就要調到我們丁亞瓊小姐的家鄉瓢城了。這是一次偉大的調動,它將使我從這個地區跳到另一個地區。更重要的是,它將使我從此結束苦旅般的戀愛,使我真正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從我母親離開人世,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家了。我的老父親一個人蝸居在那個小茅棚里。我的三個哥哥都已經不去過問他了。我想好了,等我到了瓢城,我會讓我的妻子同意我的老父親和我們住在一起,讓他老人家過一個舒適的晚年。

那一天,丁亞瓊沒有走。超假已經不算什麼了。這個消息比什麼都重要。那一天,整個下午,我們緊緊抱在一起。巨大的幸福讓來得很突然。我們都沉浸在一種幸福里。只是,從那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有自己,我太對不起成秀秀了。

秀秀走了。她沒有參加當年的高考。她給我留了一封信,她告訴我,她本來就沒有想到要來參加高考。對她來說,高考是一個神話。她從來沒有想到她會考上大學。她只是為了我而來的。她說她已經感到很幸福了。能與我有一場已經很好了。她已經無所求了。她最後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我能把她當做我的妹妹。她早就知道,我與丁亞瓊是不會分開的。祝福你們!別忘記我。

這是那年chūn天的故事。這年chūn天已經有點兒亂糟糟的了。沒想到後來到了那年夏天的時候就變得更加亂糟糟的了。

瞿君君是穿著連衣裙來報到的。那一天,我注意到了,瞿君君是穿著一件鵝黃sè的連衣裙來的。瞿君君的連衣裙里,與眾不同的rǔ罩很大方地與所有的視線接觸。後來,瞿君君告訴我,她已經看過很多書了,比如,什麼《牛虻》、《青chūn之歌》,還有魯迅的《傷逝》她都看過。瞿君君說,我是個愛好者。

我想,這就對了,瞿君君這樣的女孩子應該是一個愛好者。可是,我覺得比較感傷,喜歡什麼不好呢?為什麼一定要喜歡這個?把女孩子都搞得有點兒神經質,而且有時候自作多情。以為天下所有有點氣質的男人都應該喜歡她。瞿君君一直感覺良好,我認為是與這個有關係的。確實把人害苦了。

丁亞瓊走了,丁亞瓊很放心地走了。秀秀跟著也離開了水廓中學。現在,我一心一意等待著暑假的到來。那時候,我就可以離開水廓到瓢城了。我知道,我很有可能到白蓮中學。到了白蓮后,我會永遠與丁亞瓊在一起。

然而,就在我等待著暑假來臨的時候,在那個夏天,事情卻突然發生了。這事情真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當然,確切地說,不知道讓我說什麼好。

那時候正好是在周末。高三學生剛剛考好了預考。很多高三學生都感覺到沒有通過預考的把握,所以,他們就不再到校了。當時的教育狀況就是這樣,預考把很多學生都攔在了黑sè的七月以外。很多高中生讀了三年高中最後連高考試卷也沒能碰一下。學校在那時候一下子顯得了無生氣,真的像一座寂寞的墳場。

瞿君君在這一個周末對我的進攻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傍晚時份,瞿君君走進了我的宿舍。她說她已經不想走了,她今天一定要在這兒住下來。當然,她同時想要方芥舟同志一定要給她一個說法,你既然與丁亞瓊小姐準備分開而與成秀秀談為什麼不肯與我瞿君君談?我哪一點不如那個成秀秀?

我說,那已經過去了,秀秀也已經不在這兒了。

那不同,你方芥舟應該只考慮我而不應該考慮成秀秀。她成秀秀算什麼?她懂嗎?她身上一點細胞都沒有,你怎麼會考慮她呢?你方芥舟怎麼就這麼個檔次?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說,瞿君君同學,時間不早了,你應該回你的宿捨去。我也該洗澡了。等我洗完澡你再來吧。我想把她支走。

瞿君君笑了笑,想趕我走,沒門!你洗你的澡。你在外間洗,我就呆在裡間。我們互不干涉。

我說,該吃晚飯了,你得到食堂去吃飯了。

瞿君君說,今天周rì,食堂不起伙,同學們也都不在,這校園裡,也沒有其他老師了。就我一個人留下了。我是特地留下來陪你的。我知道你一直不回去。你看,我對你挺好的吧!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對瞿君君板下臉來,我說,瞿君君,請你自愛,現在就請你走出我的宿舍。

瞿君君粉白的臉上泛起了紅sè。她顯然生氣了,方芥舟,你別這樣對我,只有我才是最愛你的。沒有你愛我,我的人生似乎就沒有了任何sè彩。你如果不愛我,我也只有自殺了。我不會騙你的,我爸爸是個醫生,我手上有很多安眠藥片,你不答應我,我就吃安眠藥自殺!

我沒有說什麼,我抬起頭,認真地看了看瞿君君。我不相信這是瞿君君在說話。瞿君君後來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她淺淺地笑了,說,方芥舟,你別不相信,我是會做到這一點的,這麼長時間和你相處,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我說,好了好了,別再說什麼了,你是一個好孩子,你不會做出讓我失望的事的。好了去吧,到宿舍里去吧,我知道的,還有好幾個女孩子沒有走。去跟她們一塊兒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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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新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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