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寧國公府

「可惡的小兒！」賈玉京同樣罵著這具身軀。

受了二十板子，屁股腫痛，感覺火辣辣的。

他伏在床上，唷唷叫痛，大叫倒霉，流年不利穿越！

忽然間。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身體粗壯，白髮白須的國字臉老者推門而進。

老者一身酒氣，腰間系著一個酒葫蘆，用一對通紅牛眼瞪著賈玉京：

「小猴兒，叫什麼叫，哼哼唧唧像個小娘子似的，摸摸褲襠，男兒象徵還在不在？」

「焦大？」賈玉京從模糊記憶中搜索出一個人，兩人曾喝過不少酒。

「大爺爺，瞧您說的，小爺當然是站著撒尿，而且一尿三丈遠，絕對的純爺們。

哎唷唷……我也……也不想叫，是那些腌臢奴才下的死手……哎呦呦……」賈玉京忍不住又叫起來。

「啊～哈哈哈……活該，好的不學，壞事學盡。

遲早有一天連命都丟了！」焦大咧嘴大笑關門離開了，故人之孫一直讓他恨鐵不成鋼，生活上沒少操心，從小揍到大。

「這老頭！」望著桌面上的創傷藥瓶，賈玉京神色複雜，焦大純口硬心軟。

原主人哪裡懂其中的情義，他們那輩的人是戰場上結的生死兄弟。

後輩的不爭氣讓這些老人氣的不行，怒其不爭，難免會啰嗦幾句。

可惜，年輕的後生只覺得煩，嫌他們多管閑事，沒有一點用，見面還繞道走。

實際上，他們是一股重要的力量。

賈玉京手中唯一掌握的資源就是這些戰場老卒。

幾代下來，關係網盤根錯節，就看你有沒有能力去整合再加以利用。

「吱呀……」房門再次打開。

進來三人，三個大小美人，頓時滿室生香。

當先一少婦人素麵朝天，膚白貌美，嬌體豐盈，身體行走搖擺中媚態自生。

一股淡淡的幽幽體香衝進他鼻中，對上那雙絕美的媚眼兒，賈玉京平靜的心頭不由猛然一跳。

「小叔叔，這些是治傷湯藥，趁熱喝吧，早喝早痊癒，省得落下個病根喲！」

聲音柔柔甜甜的，這是個內清外媚的女人，他收斂心神，正色道：「嫂子，多謝您的關心，大爺爺也送了些創傷藥膏給我。」

「你啊，自小頑劣，行事也不知道輕重，東西兩府是顯赫大族，凡事都要規規矩矩，不能肆意妄為，否則……」秦可卿抿嘴開始嘮叨。

「躺好，嫂子幫你塗抹傷葯……」

這是紅樓夢中金陵十二釵正冊排行最後的女人。

原著說賈珍扒灰，私養小叔子賈薔，都與她有關。

秦可卿，從小無父母，被秦業抱養，最後病到骨瘦如柴病死了。

也有人說是被尤氏發現了***，只能上吊，知情者丫鬟瑞珠也撞柱而亡。

不管是什麼結局，這是一個命運多舛的女人！

她的不守婦道謠言估計是樣貌、身段嫵媚多姿惹的禍。

人長的太漂亮，後台又不硬。

常常招蜂引蝶，事兒自然多了。

紅顏多薄命，古今皆是如此。

但在原主人留不的意識中，這是個好女人。

「不、不用了……」賈玉京見她不避嫌要伸手扒拉褲子，臉上一紅，連忙拒絕。

雖然說還沒有成年，但該發育的也發育了，一脫豈不是羞態盡露。

「噗嗤！」秦可卿見狀失笑，白了他一眼：「也對呵，長大了，懂得害羞嘛。」

「瑞珠，寶珠，你倆在這侍候小猴兒……」秦可卿交代一下，轉身就出去了。

瑞珠？寶珠？

十二釵副冊那倆丫鬟，一個主死撞柱死，一個自當義女盡孝。

瑞珠之死一直是個謎，她是陪嫁丫鬟，內中不排除被人無辜滅口。

側身打量了一下兩個小丫頭，年紀都是十多歲。

兩人皆稱的上俏麗佳人，一個穿米白色，一個穿淺綠色，雙珠明眸中露出的眼神都很純凈。

「哼！看什麼看，再看摳你的眼珠子兒出來，信不信？」瑞珠一抿薄薄粉唇，乍一瞪眼，惡狠狠兇巴巴斥道。

「咯咯，小猴子哥哥，奴婢先幫你敷藥哩……」寶珠掩嘴一笑，她性情溫順。

加上他祖宗是對寧國公有恩，做錯事連家主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只是個小小的丫鬟，實在惹不起這種子弟。

「還是小寶珠貼心，人美心善，改天哥哥帶你去逛街，咱們買買買呵！」

賈玉京不受控制衝口而出，自帶的調戲功能讓他汗顏。

「好呀好呀，小猴子哥哥，你可不能又騙人家噢……」小寶珠雙目一亮，隨即又嘆氣道。

「哥哥我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絕不食言，如食言，嘴上生個疔瘡……」賈玉京指天踏地，發誓道。

「嘶……」

他說的正錚錚有力之時，卻是瑞珠粗魯地扒了他的褲衩。

褲子沾住了肉，猛一撕，火辣辣的，很是酸爽。

「呵，誓言若靈，某人早就滿頭疔瘡，腳底爛到骨子裡去了。」瑞珠譏笑道，手上卻不停，用熱水擦乾淨血跡。

「咯咯……」見瑞珠說的有趣，小寶珠露出貝齒嬌笑。

賈玉京面上微窘，訕訕一笑道：「瞧你說的，那是沒有空閑，等傷好了，猴兒哥帶你們倆去京都最熱鬧的門前大街吃最好的：

桂花糕、糖蒸酥酪、如意糕、玫瑰酥、七巧點心、水晶冬瓜餃、茯苓糕。

買一等的蜜餞銀杏、蜜餞櫻桃、蜜餞瓜條、蜜餞金棗……」

到底是未徹底長大的小女孩，一聽這麼多甜品，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好吃的。

她倆的小嘴兒不自覺動了又動，甜品的吸引還是很大的。

瑞珠手不由得放輕柔，但嘴上仍不饒道：「哼哼，說的好聽，到時候你不守諾言，奴婢又能奈你何？」

他突然感到一陣冰涼，屁股上抹上了一層黑黑的藥膏：「信與不信，拭目以待，言多無益。」

「小猴子哥哥，你這是犯了什麼事？」小寶珠看著那傷痕紅腫，還往外滲著血水，很是觸目驚心。

「咳咳，秘密！」

「秘密？」倆姐妹心頭一寒，身體一顫。

從進府邸第一天，必須謹記一規矩，守口如瓶，大戶人家秘事多多。

不守秘密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區區一條奴婢性命，賤如螻蟻一般。

倆人聰明地沒有追問下去，聊了其它的話題。

夜幕降臨。

諾大的寧國府安靜如水。

小別院是對寧國公有功之士所居之處，只剩下焦、白、屠、伏四家。

焦大是奴僕，當馬童在疆場時把寧國公從死人堆扒出來，功勞不小，卻連奴籍也沒有幫他剔除。

多少顯得主家刻薄，惹得焦大每日借酒消愁，臨老孤苦伶仃。

白家屬於近身侍衛，也立下功勛，只剩下一個獨苗：白玉京，賜姓賈，以顯恩寵，實則連根斷了。

屠家、伏家屬偏將類，倒有些人口，都外放當了官，現留下只有兩個老頭以示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