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投奔卓家

劉家老三劉珏蕭是劉傳之一名妾生下的兒子，自幼與父親性格相反，不喜歡軍事，厭惡沙場上的打打殺殺，反而對兵法著作愛不釋手，通曉軍事戰陣的各種變化。十八歲的劉珏蕭與父親劉傳之的矛盾更加嚴重，與家族斷絕聯繫后前往九山學院讀書，多年不與家族聯繫。

「劉珏蕭多年不與家族聯繫，且與他父親多年不和，不會想著替他父親報仇。而且劉珏蕭勢單力孤，沒有權勢沒有兵力，即便想要為家族報仇也是痴人說夢。不過，留著始終是一個隱患，先派出一個小隊前往九山書院除掉此人。」

九山書院不在平原縣境內，是在渝州附近的九山，是儒家名師牧盡願創辦的學院，旨在教授儒家學識，教化世間百姓。劉珏蕭與家族斷絕聯繫后打聽到附近的九山學院還在招收學生，孤身前往師門拜師，淵博的學識博得牧盡願等人的關注，順利地進入九山學院學習。

牧盡願開創學院后秉承孔老夫子的願景，開設六藝課堂，與周邊郡縣的名師一同教授儒家弟子，對這位毛遂自薦的劉珏蕭多加關注。九山學院的收徒費用不是一個小數目，普通人家負擔不起也不想負擔，劉珏蕭博得多位名師的青睞也就被免除了學費，是九山學院的一個特例，也成為了九山學院的風雲人物。

博山公之子谷克用聽聞劉珏蕭的名聲，多次帶著禮物拜訪劉珏蕭，與劉珏蕭相談甚歡。劉珏蕭來者不拒，對上尊敬有加，對下和藹待人，在學院內有著一個不錯的名聲。君子六藝之中，劉珏蕭注重騎射，武力遠遠超出眾人。

平原縣兵變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劉珏蕭的手中，他雖然與家族斷絕了聯繫，沒有打算就此一刀兩斷，臨走時在家族附近暗中埋下許多的眼線，時刻監控家族的消息，了解平原縣最新的動向。

平原縣兵變的詳細過程被匯總成一張紙條送到了劉珏蕭的手中，他看了紙條許久，長嘆一口氣。

劉傳之的用兵之道粗俗無道，喜歡虛名，不愛實處，不是常規的用兵方法。劉珏蕭不奇怪這一天的到來，劉傳之一死，滅口的騎兵小隊隨後就會到達九山學院，生死存亡在此一線。劉傳之安然地走出九山學院，沒有帶走任何的隨身物品，下山找到了一家商鋪，敲了敲商鋪緊閉的門板。

門板在片刻后被門內掀開，一個滿頭白髮的駝背老人斜著眼盯著劉珏蕭，望了許久才讓出一條路。劉珏蕭大踏步走進了商鋪，門板被老人立刻填上。

「平原縣的劉傳之死了，下手的人派出了一支騎兵小隊前來殺我。精銳騎兵的速度只需要一天半就會到達九山學院。我們必須現在就離開，輕裝簡行，投奔渝州城的卓家。」

「卓家只是一個小家族，他們無力保護你。帝國的皇帝被殺，叛軍一路北上想要返回涼州，這正說明皇室天命不在，推翻皇室，再造正統才是天命所歸。」駝背老人的聲音嘶啞，似是兩塊鐵片在摩擦。

「閉嘴。別在說你那一套了，烽火連綿跨州連郡，你們的軍隊聲勢浩大，然後被官軍半年剿滅。頭領更是死走逃亡，龜縮在郡縣州府交界處的山頭，殘存的勢力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我沒看見你們再造正統的力量，倒是看見隨意破壞的景象。要是再廢話，你就留在原地等死吧。」

駝背老人怏怏不樂，起身返回後院，不久后就拿來了一個包裹，與劉珏蕭一同離開了九山山腳。追殺劉珏蕭的騎兵小隊在一天半后趕到九山學院，

謊稱劉傳之思念兒子，帶劉珏蕭回家一趟。

騎兵小隊在九山學院尋找一圈，也沒有找到劉珏蕭的蹤跡，四處打聽也不知道劉珏蕭的行蹤，只好無奈返回平原縣。

劉珏蕭與駝背老人曉行夜宿，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趕到渝州城，見到了渝州城內的卓家。卓家是渝州城內的小家族，家族的主要營業是開商鋪賣藥材，與其他的家族平分渝州城的藥材市場。

門口的家丁接過劉珏蕭的名帖，轉身跑進了院內。一炷香的時間，一名丰神如玉，容貌俊朗的年輕人走出了大院，領著劉珏蕭走進了卓家。

「平日里請你來我家一趟也難，怎麼今日就有空了？」年輕人是卓家的大公子卓不凡，與父親卓鼎一同負責家族的藥材生意。

「拒絕多次，也得有個回應。小弟近日家中遭逢變故，正在被仇家追殺，想著借住卓兄的府邸，躲避幾日風險。等到外面風平浪靜，絕對不會打擾卓兄了。」

「兄弟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卓不凡豈是出賣朋友的小人。你大可以在我府內安心居住，儘管放心。」

劉珏蕭也不多言，和卓不凡客套幾句，要了一間客房住了下來。駝背老人一直跟在兩個人的身後，等到卓不凡離開后，「他恐怕心內有動搖的想法。」

「當然會動搖。能夠有足夠勢力來追殺我的人自然不會是卓家可以匹敵的對手。不過，卓不凡要是想要出賣我，先要考慮到他自家的生死存亡。他卓家也不是善男信女，與我的仇人過節也不小。」

劉珏蕭客居在卓家的府邸，一面打聽平原縣方面的動靜，一面籌謀未來的出路。駝背老人沒住幾天就搬到了卓家的外面，借用劉珏蕭的金銀買下一家商鋪，為劉珏蕭打聽天下的動靜。

帝國的皇帝被叛軍殺死，叛軍劫掠都城后一路北上逃回涼州，伏擊叛軍的劉傳之返回平原縣后被功曹杜傳芳殺死。一系列的變故告知天下，亂世是真正開始了。

鏡州刺史王可趁著天下無主的時刻，擁立皇族成員上官傑為皇帝，成為中央政府，命令全國聽從新皇帝的命令。鏡州接壤的漢州、柳州、兗州立刻反對，宣稱王可的擁立是無父無君的叛逆行為，與叛軍別無二致，發兵進攻鏡州。

鏡州四面受敵，刺史王可親率一軍對陣漢州的將軍吳勉龍，將軍糜天、石歲另率一軍對陣柳州的將軍種斯遜，另外一支軍隊對陣兗州的將軍袁蓮日。三支軍隊在鏡州的三個方向與三支敵軍對陣。

漢州的將軍吳勉龍率領騎兵三千，步兵一萬在河流對岸安營紮寨，白日里操練軍隊製造聲勢，夜晚就安穩休息不做打算。王可率領一支軍隊趁著夜色渡河襲擊吳勉龍的營寨，被吳勉龍擊敗，損失三百多人，撤回到河流對岸不敢輕舉妄動。

吳勉龍在次日率領軍隊乘著小船光明正大地在王可的眼皮子底下渡河，小船行至河流中段就突然返回。王可率領軍隊在河流對岸看得茫然，猜不透敵軍的心思，命令斥候嚴加監察對岸軍營的動向。

下午時分，吳勉龍再次率領軍隊渡河，這一次不等到達河流的中段就返回，靠岸后將全部的船隻停靠在岸邊。鏡州的斥候猜不透其中的用意，如實向上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