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缺神功

「卓大哥，我真能修鍊這個嗎？」二虎曾求教萬里與羽生許久，一直沒得到滿意的答覆，現在居然得償所願，心中五味雜陳。

「你要相信你卓大哥啊，我可一直沒忘你說的。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找適合你的功法。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你先看看這神功牛不牛逼再說怎麼感謝我吧。」萬里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彷彿忘了讀過這部功法后慰問范牧守祖宗十八代時的忿恨。

「可是，卓大哥你不是一直說我不適合修鍊？」二虎疑惑的問著。

「那只是怕你希望太大嘛。」萬里尷尬的微微一笑，繼而示意他趕緊翻看那書。

見著萬里不似作偽的關切，二虎慌忙翻開了古舊的書頁，望著開篇八個大字「大成若缺，其用不弊」抓耳撓腮。

看著二虎迷茫的神情，萬里猛然醒悟，完蛋，給自己鋪了個爛攤子，這傢伙讀書不多，多半是不解其意了。不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開了頭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這樣想著，萬里先給他解釋道：「這是說最完美的東西，好似有殘缺一樣，但是它的作用卻是永遠也不會衰竭的。」

「所以這是最上乘的功法？」聽到完美二字，二虎眼中閃過狂熱的神情。

臉皮厚如萬里，也不敢輕易撒這種謊，他遲疑了一下，說著：「不是，但是應該是最適合你的。畢竟，你身體不方便，很多功法都沒法煉至圓滿，而這功夫偏偏要你這種情況才更容易修鍊成功。」

「真的？」二虎一開始聽說不是最完美的功法有點失望，待得萬里後面的話出口他又重拾信心。

「當然，你卓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萬里愛撫般的摸著二虎的頭，似乎自己當初捉弄他的時候還少了。

「那是，卓大哥對我最好了。」二虎一臉滿足。

「二虎你要好好修鍊，將來找傷你的人報仇。」萬里怕他再走極端，適時鼓勵他。

「我一定會的。」二虎眼中閃過一陣狂熱。

萬里頓了一頓，有點憂心這傢伙有時過於莽撞，於是他繼續說道：「但據我所知，一直在找白家祖地的很可能是范家的人哦。」

「范家！」二虎聲音都在顫抖。

「怎麼，你怕了？」萬里嚴肅的看著他，心想，這傢伙難道爛泥扶不上牆？

「不，沒有。」二虎定了定神，堅毅的說著：「要是真是他們，拼了命我也要找他們要個說法。」

「有志氣。」萬里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不過又一字一頓的接道：「不過，你也別太魯莽，真是他們乾的，等修鍊有成了再找他們報仇也不遲。」萬里心道，等你修鍊有成，大概范家都不在了吧，所以，既能鼓勵他，又不怕有啥不良後果，嗨，自己的機智還是這麼出眾啊！

「好。」說完，二虎饑渴的盯著萬里，等著他繼續講解功法。

萬里一陣頭大，這傢伙資質堪憂，還是扔給黑鳥指導更省事，於是他推鍋道：「今天不急，咱們先回去和你安大哥他們匯合。還有，你媽他們在家肯定也擔心死了。」說著，不等二虎回答，萬里就向研究傳送陣法的魏麗蓮走去，還一邊故意大聲的說著：「魏小姐，怎麼樣了，能從這邊走不？」

「我看有點懸，」麗蓮瞧了一眼二虎的方向，繼續說著：「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似乎這陣法要想驅動需要大量人血。」

萬里醒悟她話中的意思，不由得暗罵：「什麼鬼陣法，這麼邪門啊？」

「這要問你家安公子了。」

「怎麼？又和四神獸有關？」萬里輕聲問著。

「是的。」

萬里趕緊示意她別多說，麗蓮看著走近的二虎，以為萬里是擔心二虎做出傻事，也識趣的閉嘴。

「這樣啊，那咱們只有從原路返回了。」

帶著二虎返回稍顯麻煩，但對於已至鍊氣境的萬里而言倒也不算困難，又幸得那如意索足夠堅韌，三人才分兩輪返回。

盯著麗蓮瞧了半天，沒見她有什麼異常，風四刀才慢慢將握緊刀柄的手放下來。小翠拉著麗蓮噓寒問暖。大壯卻是驚奇的望著二虎，不知道該說啥。

一旁的羽生見著萬里竟然把二虎都帶了回來，心中驚喜莫名，喜自不待言，驚的是這總是拖後腿的傢伙居然真做成了一件事，於是他當即走上前給了萬里一個熱情的擁抱。萬里卻偷偷的伸出三根手指向他示意，接著故意大聲說著：「丫丫還沒醒嗎，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羽生會意，表示要跟過去看看。本來更該過去的麗蓮卻被小翠纏著脫不開身，只好任由兩人離開。

瞧著羽生的身形閃現在洞口，萬里趕緊迎上去，一邊神秘兮兮的拿出剛在白家舊觀找到的奇怪的木棍，遞給他焦急的問道：「黑鳥，幫我看看，這是什麼好東西。」

「這能是什麼好東西。」羽生瞧著他神經兮兮的樣子，又看了一眼那腐朽不堪的木棍，不由得嘲笑道。

「誒，你別以貌取物啊，你不知道，我們在下面居然找到范家的愚劍了，所以這也可能是配套的愚棍嘛。」

「什麼？你說的是那把看起來破爛不堪的實際上鋒利無匹的劍？」羽生呼吸急促的反問著，一邊抓著他的肩頭。

雖詫異於他的反應過激，萬里還是裝作老老實實的回答著：「是啊，可惜怕被范家惦記，我就把它讓給魏小姐了。」

「你…」羽生頓了一頓，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萬里不由得好奇起來，沒見過這傢伙對什麼身外之物如此上心的啊。

「沒什麼。」羽生故作平靜。

「你別騙我，你眉頭又平了。」萬里嬉皮笑臉的揶揄著。

「一邊去。」羽生瞪了他兩眼。

「喂，你倒是說啊，要是真的重要，我拼著臉皮不要也給你要回來。」萬里發現不對勁了。

「你有啥臉啊。」

「這樣說就不友好了啊。」看著羽生還能嘲諷，萬里倒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也沒啥，只是我一個老朋友的舊物罷了。」

「喲，看不出來，漫長的鳥生中，你還和范家人做過朋友？」

「誰說那東西是范家的？」羽生沒好氣的反問著。

「我說真的啊，要是真重要我去要回來。」

「算了，也算是命運吧。麗蓮說得對，交給她保管比在我們身上安全。」羽生顯然不想過多討論這個話題，接過那木棍細細檢查掂量、敲擊、測試起來。

萬里見他的認真模樣，不敢打擾，靜立一旁。當然，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忍耐不住，嬉皮笑臉的湊上前去問道：「怎麼樣，安大哥，這東西是啥寶貝啊？」

羽生斜著眼反問道：「你怎麼會覺得這是寶貝呢？」

「嘿，雖然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朽木，在白家舊觀放了這麼多年用起來還是挺順手的，我覺得不可能只是一般的木頭。」

萬里篤定的分析，反倒弄得羽生有點懷疑自己的眼光。想了一想，羽生試探的說：「可能真的是有什麼隱藏的功用吧，我也不確定。」

「哦，這樣啊。」萬里心中有點失落，不過一下又轉向希冀，畢竟，如果是連黑鳥都沒見過的東西，一定是了不得的好東西，所以他喜滋滋的把木頭收起來。

正此時，大壯在門外喚了一聲，攙著二虎進得洞來。

二虎瞧著萬裏手中的破木棍，大惑不解，輕聲問著：「卓大哥，我的杵路棍怎麼在你手上啊？」

萬里一霎時心如死灰，張大了嘴發不出聲。一旁的羽生瞧著他的樣子，也是暗暗慶幸自己沒胡說八道來敷衍他，不然現在絕對要被失望的萬里借題發揮，不說被揍一頓，起碼被敲詐一番是免不了的，當然，後者的可能性更高。

萬里感覺到大壯二虎兩人的猜疑，不由得暗暗心急，不好，我的光輝形象要崩塌了，趕緊擠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將木棍交到二虎的手中，一邊柔聲說著：「我看你行走不便，就一直幫你拿著這個，剛才是擔心丫丫而走得太急，忘了給你，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你可要好好保存哦。」

二虎心頭更是疑惑，我都出了那個破地方，哪兒找不到好的杵路棍，為啥非得要好好保存這個呢？不過還沒等他拒絕，一旁的大壯早幫他接過來順便道了謝。

萬里清晰的看到二虎眼中的懷疑，更感謝大壯的知趣，趁著有台階下趕緊轉換話題，轉頭問道：「羽生啊，丫丫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還沒醒呢？」

「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連沒修鍊過的小翠都沒事，它按理說不應該出問題的。」羽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可麻煩了。」萬里真的有點擔心了。

「沒事，讓我來看看。」洞口傳來了麗蓮溫柔的聲音。

趁著麗蓮檢查丫丫的情況，二虎偷偷的拉著萬里的衣角，不好意思的問著：「卓大哥，你看，你看，我現在可以修理那個《地缺神功》了不？」

「啥？我們不是應該現在回去了嗎？」

「這個，這個，」二虎黯然的低下頭：「我這個樣子回去，恐怕不好。要是我能修鍊，或許我家人會好過一點。」

一旁的麗蓮聽到那功法的名字豎起了耳朵，倒是羽生詫異的問著：「咋了，萬里，你捨得把那本功法給他了？」

「什麼叫我捨得，我對他們好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的。」萬里跳了起來，一邊計上心頭的說著：「你看，人是我找到的，功法也是我貢獻出來的，你這傢伙難道啥都不做？你不是那麼好為人師嗎，這下正好，免費的徒弟找來了你倒是也教教啊？」

「你這傢伙，說什麼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偷懶。那這樣好了，以後我教他的時候你就在一旁自己修鍊如何。」

萬里轉念一想，二虎肯定不可能跟著自己走，因為范家的威脅，我們也在這蜀洲呆不久。這麼算來，最多幾天的事，忍忍就過了。於是他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看著羽生帶著二虎出去尋找合適的地方修鍊，萬里借口要看看丫丫的情況，等會再去。而一旁的大壯也不肯離開，渴望的眼神看了好幾次萬里，就是不敢開口說話。

「別裝了，大壯，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萬里沒好氣的看著他說。

「嘿嘿，卓大哥，你看，二虎哥都能修鍊，我也應該行吧，要不，我和二虎哥一起修鍊？」看著萬里就要拒絕的樣子，大壯趕忙繼續說道：「卓大哥，你知道的，我資質怎麼也不會比二虎哥差的，所以你把功法給我，我自己練就好，不用麻煩你。」

萬里一臉好笑，我什麼時候cosplay善財童子了啊，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他面帶遺憾的說著：「對不住啊，大壯，他那功法只適合殘疾人修鍊，不適合你。」

「那，那，卓大哥，你手裡面還有其他功夫不？」

「實在是抱歉，之前我們就說過，家傳的功法是不能隨便傳人的。二虎那個也是我歷經千辛萬苦才到手的，手邊確實沒有多餘的功法。」

大壯一臉黯淡，哦的應了一聲。

萬里不忍見大壯失望的樣子，又無法可想，只好轉過身湊到麗蓮身邊輕聲問著：「怎麼樣，丫丫到底怎麼了？」

麗蓮嚴肅的蹙著眉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怎麼可能，你不是醫者嗎？」

看著萬里睜大的死魚眼，麗蓮暗暗好笑，不緊不慢的解釋著：「他們熊類和人類的靈氣流動完全不一樣，所以在我看來丫丫的靈氣很雜亂，不知道是本來就是這樣還是出了岔子。」

「啊，不一樣啊，那，那我那靈貓馭氣術豈不是練不成了？」

麗蓮斜他一眼，責備道：「丫丫的事你怎麼都不關心了呢？」

「不是啊，既然你也不確定它是怎樣，我也沒辦法啊。而且，大不了去找找它的同族問問情況，畢竟大熊還給我留了信物呢。」

麗蓮這才放過他，回答著他之前的問題：「雖然各種動物和人類修鍊的靈氣路線並不完全一樣，但有些主要的通路是基本相同的，這靈貓馭氣術我知道，走的主要是手太陰肺經和手少陽三焦經。」

「可是，只管手，不管腳嗎？」萬里暗暗有種被坑的感覺。

麗蓮掩嘴一笑：「貓類四肢都可以稱作腳，也可以稱作手。」

萬里一臉黑線：「可是我是人啊，不練腳怎麼行？」

「那只有你自己想辦法了，我也不知道。」

萬里趕緊一臉討好的神情：「麗蓮啊，你看，我把聖蠶讓給你了，愚劍也給你了，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吧，我知道的，你們醫者對人體經脈更有研究，你不可能忍心看我練功練到走火入魔吧。」

看著萬里一臉的可憐，麗蓮心中一動，回答道：「辦法不是沒有，不過…」在萬里期待的眼神中，麗蓮心中偷樂的接道：「你和安公子得幫我們參加九洲聯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