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加入驅魔軍
黃簡林手裡牽著幾個孩子,往石山這邊跑,「快點!」
他路過祭祀場,看著燃燒的乾柴嘆息一聲。
突然,一個婦人抱住了他的小腿,是李大戶的媳婦,「求你救救我家餅子,求你救救他。」
黃簡林往空地上看去,那裡躺著一個只剩下半個身體的小孩。
他往那邊走去,還沒碰上,那孩子就被俯衝下來的鶴妖劫走了。他搖了搖頭,「自作孽。」
鶴妖夾著李炳川轉頭問身後跟著的同伴,「他們為什麼都在哭呢?」
「怎麼,連這個你也要學?」
一夜之間,整個村就只剩下兩個大人和五個孩子。
黃簡林身後站著四個孩子,除了陳小戎之外,其他幾個都在哭。
他們安頓完了王秋兒之後,天已經大亮。
黃簡林面對著幾個孩子問:「我帶你們去學本事,回來滅妖怪,給家人報仇怎麼樣?你們學不學?」
「學!我們要報仇!」
他又想起了村裡之前審判的事情,轉口問道:「李炳川是被誰害的?」
幾個孩子一聽,便知道這是給喬焰正名來了。
江左安年齡最長,領頭道:「是妖怪。」
黃簡林厲聲再問了一次:「是誰?」
「是妖怪!」幾個孩子異口同聲。
陳小戎相當識時務,第一個開口道歉:「喬焰,對不起。」
村裡人都死光了,李大戶已經不在了,連李炳川都重新被妖物抓走了。
幾個孩子把過錯推到李大戶身上,「是李大叔他逼我們這麼做的。」他們連連道歉:「喬焰,對不起。」
喬焰無動於衷,幾個孩子看看邊上的兩個大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陳小戎往前一跪,「我給你磕頭。」
黃簡林眉梢一挑,這個小子有那麼兩下子。
「不必。」喬焰開口。
「喬焰,你會說話呀。」陳小戎驚訝。
幾個孩子相互看了眼,噗咚一聲都跪下了,給喬焰磕頭。
喬焰打從出生以來遭受的就是村民們的冷嘲熱諷,他沒有爹,只有一個對他不冷不熱的娘。
他從小就聽人說,王秋兒聽見他的第一聲哭聲時差點沒把他掐死。
這一刻,他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不是很舒服,但解氣。
「都起來吧。」黃簡林把孩子們喊了起來,「我們出發,去宏峰山。」
世間存在的驅魔組織,除了經過層層考核篩選出來的驅魔軍之外,還有那些隱匿在人群中的驅魔人,就比如王秋兒。
這些閑散的驅魔人大多是師出有名的,而王秋兒就是出自宏峰山。
等他們歷經七天時間趕到宏峰山腳下時,卻被告知宏峰山山主謝絕見客。
黃梁二人對山莊的守門童子解釋,「我們原是山主的徒弟,今日有事相求於師父。」
守門童子手裡捧著一大本名冊,「報上名來。」
「黃簡林。」
「梁望之。」
「冊上無名。」童子道:「客人請回。」
「哎,小孩。」黃簡林招呼轉身的童子,「別急,我知道山莊每十年開一次望師會,我們就落下了這麼一次而已。」
童子道:「望師會十年一次,未參加者即刻從山莊除名,此後不準與山主師徒相稱,這是山莊的鐵律。」
「怎麼還是這麼死板。」
「請客人慎言。」
「我們長途跋涉,
好歹讓我們歇一歇。」
童子伸手指路,「往南走十里,便可到客棧。」
一行人被拒之門外,灰溜溜地找到了客棧暫時住一宿。
深夜,梁夫子背上幾件法器,起身往宏峰山去。
剛到山腳下便被白天的童子攔住了去路,「你怎麼又來了。」
「我想見一見師父。」
「都說了,宏峰山主不見外客,請回吧。」
梁夫子一掀袍,嚇得童子立刻做出防禦的姿態。
卻不曾想,他只是慢慢的跪在石階上,取下了身後的弓箭和一把短刀用雙手托舉過頭頂,一字一句道:「弟子梁望之攜同門師弟喬北盛與師妹王秋兒的法器前來歸還師父。」
驅魔人有練器法與練技法之分,除了黃簡林身無器物,其他幾個都有攜帶法器。
法器同驅魔人之間講究契合與機緣,既然驅魔人已死,那麼餘下的弓就是平常的弓,剩下的刀就是普通的刀。
山風吹過林間,梁夫子跪成了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星空一輪明月,遍地銀光。
夜太過漫長,直到燕雀打完盹,新枝抽了芽,宏峰山山主才從山上緩緩而下。
一身青袍,一頭銀髮。
梁夫子低下頭去,「師父。」
「不必。」山主接過他手裡的法器,黯然轉身。
「師父!」梁夫子喊住他:「師父不認徒弟情有可原,但徒弟今日有一事相求師父。」
「宏峰山從十二年前開始便不再收徒了,你回去吧。」山主看他跪了多時,隨口點撥他:「如今籍外驅魔人大多被收編入籍,皇家也不再允許我等江湖散人擅自收徒訓教。」
山主撫摸手上的法器,「你們下山時一個個活蹦亂跳,歸來時卻只剩一柄冰冷的法器,是為師者的失敗。」他回頭看了眼跪著的梁夫子,搖頭嘆息:「你們四人逆天行事,必遭天譴,好自為之吧。」
天大亮,梁夫子回到了客棧,一臉落寞。
「怎麼?你去見那個老頭子了?」黃簡林問到:「東西給他了?他有說什麼嗎?」
「你表面一副不在乎的模樣,關於他的問題是一個接一個,你自己數數。」梁夫子靠在客棧的圍欄上沉默了半晌,說:「他讓我們好自為之。」
黃簡林:「切~」
梁夫子向客棧的管事人打聽近處驅魔軍團的招收點。
管事人正在櫃檯里的長椅子上睡大覺,被吵醒后很不爽。一聽說他們要加入驅魔軍,立馬翹起了拇指,「好,為民除害。」
他拿出紙筆寫下了地址,遞給梁夫子,「按著上面的地址找過去就行,到了提我的客棧名。」
管事人趴在櫃檯上,感慨道:「十二年前的那場人妖大戰,妖王大敗而逃,不知所蹤。現一輪已過,萬物輪迴,妖王卷土歸來了。」
邊上過來結賬的客人也附和到:「是啊,妖王歸來了。」
「妖王歸來了?」黃簡林領著一群孩子站在邊上,笑說了一句。他的眼睛輕輕掃了一眼身旁的喬焰,點頭道:「確實是歸來了。」
驅魔軍和上戰場打仗的軍隊一樣,現在都有皇家統一招收和管制,入軍前要經過嚴格的考核。
說是常年招收,但名額有限,能成功入選從而進入軍團的人是少之又少。
而一般參加入選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和他們這一行人一樣走投無路又心懷仇恨的普通百姓,還有一種就是驅魔世家的後人以及一心為民的功夫子弟。
他們來到了招收點,負責登記的人了解到了他們是一群災后難民便嘲諷到:「又是一群混吃混住的,進去吧。」
一進門就有人過來接他們,來人身穿軟甲,一本正經,「新來的都要先參加入門比試,勝者直接入選。而後再進行教學一個月,再經過馭妖測試篩選后評級。」
「評級過後呢?」這群孩子堆里的江左安問。
「你們現在還不用操心這個,先入選了再說吧。」他拿出一個木牌交給梁夫子,「你們暫時為七組的人員,你們的組長就是我。」
正說著邊上有另一個組長帶領著一隊人路過,叫了他一聲:「劉大魚,老中少都被你集齊了。」
那人邊嘲笑邊領著一群年輕人過去了。
「挺囂張啊。」黃簡林看著遠去的人說到。
劉大魚收起之前那份正經樣,耷拉著肩膀,「沒辦法,他們組的人個個都會點拳腳功夫,還有幾個是未入籍的驅魔人,徐強正每月的俸祿都比我高三倍。」
「組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陳小戎安慰他。
劉大魚擺擺手,「走吧,我先領你們去吃點東西,午後未時參加比試。」
這就說明他們離參加比試的時間只有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