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火爐邊的屍體
「大椿?」胖子扭著頭看著那個洞不敢上去,生怕被什麼東西飛出來砸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叔突然轉過頭來說:「你們回去,叫鐵哥帶人過來。」我叔敲了敲小拐杖。
小樓就過來扯著我就說:「那走吧。」池哲看了看我說了句:「小老闆?」我扭著頭和我叔說,要不要池哲也跟著我算了。
我叔擺擺手說:「他去了誰扶我,你們快去吧。」就這麼被拉了出來,我看這小樓表情有點複雜,我小聲地問了一句什麼情況。
小樓皺著眉說:「那地水師才是關鍵,走吧。得先去找他啊。」胖子跟在我們後面,點了點頭說:「小樓同志看問題很透徹。」
我們回到營帳,那鐵哥百無聊賴地坐在紙盒上喝啤酒。見我們到了就趕上來:「小瓏爺!欸?瑾爺呢?」
我們把大體事情說完,那鐵哥以為是有尖貨在那裡了,喊著夥計背上背包就準備過去。我不知道我叔是怎麼通知他們的,這群人收東西的時候,眼睛都冒著光。
我們三個重新整理了行李,帶上地圖就離開了達瑪拉。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下了山,有排車停在公路旁邊,有個帶著鴨舌帽的站在車旁邊。
走近一看,這鴨舌帽居然是那個在四川給我身份證的人。
「你到底是誰啊?」我這次要問清楚了。
那鴨舌帽就說:「小瓏爺,上次沒來得及和您打聲招呼。我是刀尹,是大東家雲貴堂口的拉貨夥計。」
路上沒人說話,胖子咳了一聲就說「你們老東家勢力範圍挺廣的嘛」,說完也沒人理他,我就看見胖子抽著煙看著窗外,似乎也沒想過讓我們接茬。
隔了一會兒,胖子就又轉過頭問:「呃,燕爺什麼時候得和你們商量一下關於費用的問題。」
我看了一眼他就說:「幹嘛啊?咋們救你,你還好意思要費用?把你丟了的是寧靈那支隊伍吧?」
胖子切了一聲就說:「哪裡能這麼算啊?」一路都被他算賬,扯得很煩,我就說,那小周子多少費用,就給你多少費用吧。
提到小周子,我感覺小樓表情有點彆扭。我一想剛才自己多嘴了,就想著說點別的,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胖子再一邊看的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小樓開著車說了一句:「沒事。各個有各個的命。」
等到了帕卓爹的小屋子,天早就抹黑了,這個小村子就老爺子家的燈亮著,或許說村子里其實只有這一家門戶有人住了。
我們敲了敲門,沒人開,隔了一會兒,胖子一腳就朝著門提過去,沒想到一踢就把門給踢開了,他似乎也沒想到,腳還懸在準備再踢上去的地方。
這門被踢開,我倆就一楞。我輕輕把門拉住了就說:「你也太沒禮貌了,小燕子同志。」就看兩個人表情不約而同地愣著。我一看情況不對,一扭頭,就意識到情況不對。
老爺子整個人趴在火爐旁邊,臉已經被燙了發黑髮皺。
胖子先反應過來的,咽了咽口水,罵了句娘,就往裡沖。
我們也忙跟上,整個屋子裡透著一股蛋白質發臭的味道,弄得我心裡很不舒服。
「死了一個小時左右了」小樓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從身後別過槍來,捏得死死的。
然後對著胖子說:「胖子,檢查屍體。」自己帶著槍繞了整個屋子。確認了半天才走回來問胖子,胖子說子彈打死的,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我沒明白,胖子翻著他身子說,屍體槍傷來自不同位置,但是幾乎是同一時間的。
想著我意識到叔交代的信,也顧不上害怕就往屍體上摸,摸來摸去沒摸到信封,就問:「信呢!」
覺得事態有點難以控制。就問小樓怎麼辦,小樓想了想就說:「我們來的路上沒看到多餘的車子,屍體死了一個小時,我覺得,只有一個地方可能有兇手。」我想了想,問,他們上山了?
小樓搖了搖頭說:「我覺得,他們可能在我們路過通公路村子的那些農家樂。」現在,已經快凌晨兩點了,沒人有這麼本事摸著黑上山的,確實附近只有公路旁邊的那村子。
小樓看著我,就說:「不用擔心,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找那個地水師。我覺得,信封應該是拿給地水師了,而不是被那群人搜走了。」
其實,小樓現在的安慰對於我而言沒有任何作用,胖子頓了頓說:「呃,我覺得你們不用這麼想。就算是那幫人拿了信封,也不代表他們找得到那個地水師,所以,咋們也不用這麼悲觀。」
我看著胖子,心裡有點小佩服了起來,就接著問胖子:「那麼,我們要怎麼找地水師呢?」
胖子搓了搓下巴,把事情的經過問了一遍,比如信封是什麼時候給的之類的......想了想他就說:「呃,你可以現象一下,如果你是這個老頭,拿到這麼一封信這麼些天了,你肯定是已經去和那地水師交流過了對不對?」我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小樓說,萬一沒有呢。
胖子咂了咂嘴說:「小樓同志你坐下,沒到你發言你就別說話。」我看著胖子,那胖子就這麼坐在屍體旁,翹著二郎腿,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那這個時候,又有幾個可能性呢?」這句話跳脫,我沒明白。
胖子朝我翻了個白眼就說:「小樓同志,你懂不?」小樓抱著槍說:「要麼,他會說等我們來了到你家去拜訪,或者是,你來我們家拜訪。」胖子欸了一聲,然後說:「那咱們來這裡的時間是不能確定的,那就是你來我們家拜訪是不大可能的。」我摸了摸脖子說:「所以呢?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嘛。」
小樓搖了搖頭說:「胖子,你是打算,猜人家住在哪裡嗎?」胖子點了點頭。我一聽就覺得有點不靠譜了,心說這怎麼猜啊?
胖子沒說話了,側著五身子開始翻查屍體,「哦!」那胖子好像發現了什麼,朝他鞋底摸了一把。我轉過去看了一眼,就問胖子你幹嘛啊?
胖子說:「這個草?」我低下頭看了一眼,鞋底這些草是雪山上雪線以後的岩石里的那種。
小樓看了就問了一句:「這個?山下有嗎?」胖子搖搖頭說:「老子的隊伍是從馬路邊一路爬上來的,上了雪線以後才有這個玩意兒。」我看了眼小樓,小樓皺著眉問胖子:「你確定?」
胖子咂了咂嘴說:「欸!燕爺騙你幹什麼?老子上山這一路臉都貼在地上爬了,還認不清這個?」小樓一聽,又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說:「好像,我也是上了雪線,才看見這種枯草的。」
胖子扭頭跟我說了句:「哥,這不是枯草。這......」小樓忙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岔。
然後就說:「那繼續照你的分析,他上雪線幹啥?」我想了想就說:「會不會是上山找兒子啊?」
胖子一聽,又問了什麼情況,我們才說,我們的嚮導是他兒子。胖子想了想,沒說話。小樓倒覺得有道理,
我又想問,那就不是已經沒辦法在判斷地水師的家了嘛?
胖子拍了拍腿,站了起來,四處地轉。
過了一會兒,一臉陰森森地說:「老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