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茶樓私綁

第兩百三十四章 茶樓私綁

此時,楊硯卿正看著眼前的易華天,易華天的手上有一份地圖,是畫出來的實景圖,知道他們重回左峰村,易華天可是興奮了老久,當他們現出在易華天眼前的時候,易華天的表情堪稱三味鏡,雖然表情多樣,但只透露了一個意思——興奮!

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易華天有些意外,但舒易一句話就能夠讓易華天鞍前馬後,他對舒易的尊重自然不是鼠頭這種人的檔次。

「南方有喝早茶的習慣。」易華天此時就坐在左峰村地道的床上,為了舒服,他脫掉鞋,雙腿盤在床上:「秦一刀幾乎雷打不動,只要不離開這個地方,就會去這家茶樓喝早茶。」

所謂飲茶,實際上指的是上茶樓飲茶,不僅飲茶,還要吃點心,被視作一種交際的方式。在這裡,聚會,談生意,業餘消遣,都樂於上茶樓。一壺濃茶几件美點,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邊吃邊談,除了早茶,還有下午茶。這在南方的城市裡十分盛行,說是雷打不動毫不過分。

易華天說道:「鼠頭在南方也是有勢利的,這個秦一刀也不是省心的主兒,警惕性很高,他自己沒什麼仇家,主要是擔心兒子的仇家打自己的主意,從來不會獨自去茶樓,這是個麻煩事,你們不會好下手,師父,真的不要我幫忙嗎?」

「這件事情驚動的人越少越好。」舒易說道:「你提供消息就足夠了,還帶來了這麼多吃的喝的,足夠了。」

「師父要親自出馬嗎?」易華天說道:「秦一刀身邊的幾個傢伙不好對付,您年事已高,我不出面,讓秦海……」

「不必了,你和你手下的人都不許出面,人少才能行事。」舒易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老中代出馬,必定得手。」

楊硯卿不禁笑了,如此一看,可不就是老中青三代么,舒易為老一代,父親楊世間為中一代,自己與齊石、吳老六、易華天等人為青一代,現在是老中青三代全到齊了。

舒易說道:「好了,你的消息給了就行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我們在這裡挺好的,你不用總是過來,省得引人疑心,上次走露消息的人抓到了嗎?」

「已經抓到了,師父不用擔心。」易華天說道:「我們先走了,這些傢伙留給你們用。」

看著那些槍和子彈,舒易倒是滿意,痛快地收下,等易華天一走,舒易與楊世間就開始合計,兩人都是老江湖,對待此事自然清楚容易。

到了第二天,兩人便易裝去了城裡,坐在了秦一刀經常去的茶樓里,兩人一坐下來,夥計便過來了,看看這兩人,卻不知道誰主誰仆,倒茶的時候便查看起來,楊世間立刻用食指和中指輕叩桌面,那夥計馬上對著舒易說道:「老闆,要來點什麼點心?」

「蝦餃,鳳爪和茶果,對了,再來點燒賣和包子。」舒易好歹在這裡生活過,對這邊的飲食文化十分通透。

至於剛才的叩桌面,也是有來歷的,飲茶並無什麼禮儀上的講究。唯獨在主人給客人斟茶時,客人要用食指和中指輕叩桌面,以致謝意。據說這一習俗,來源於乾隆下江南的典故。相傳乾隆皇帝到江南視察時,曾微服私訪,有一次來到一家茶館,興之所至,竟給隨行的僕從斟茶來。按皇宮規矩,僕從是要跪受的。但為了不暴露乾隆的身份,僕從靈機一動,將食指和中指彎曲,做成屈膝的姿勢,輕叩桌面,以代替下跪。後來,這個消息傳開,便逐漸演化成了飲茶時的一種禮儀。

所以,這夥計見楊世間叩桌子,馬上就知道舒易為主,發問也向著舒易。

東西上齊了,兩人默不作聲地吃著東西喝著茶,偶爾笑著講幾句,兩人看上去就和其他人沒有兩樣,直至有個老頭走過來,身邊帶著兩名壯漢,兩人立刻來了精神,魚來了!

秦一刀頭髮花白,身上還穿著老式的短衫,身邊兩名壯漢關節粗大,尤其右面的那一個,右手手指關節突起,走路虎虎生風,這架勢就不一般了,舒易與楊世間對視一眼,要綁走秦一刀,必須想辦法支開這兩個打手,楊世間輕咳了一聲,舒易手裡已經多了兩顆藥丸,楊世間接過來,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慢悠悠地走,恰好趕上夥計端著茶水往秦一刀那桌走,他便往外看過去,夥計見著了,也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過去,趁著這個空當,楊世間迅速打開茶壺的蓋子,將手裡的藥丸扔了下去……

楊世間得手后並不慌張,不急不緩地出去轉了一下,這才慢悠悠地回來繼續喝茶,見那壺下了「料」的茶放在了秦一刀的桌子上面,又見三人都各倒了一杯喝下去,兩人便有了默契,加快了速度,桌上的點心一樣沒落地吃下去,茶水也見了底,兩人結了賬,便出了茶樓,走了沒有多遠,兩人便鑽進一條巷子里,然後繞到了茶樓一樓後面的茅廁邊上。

舒易說道:「那兩顆藥丸可比巴豆還厲害,五分之一柱香的時間,保管他們就要往這裡跑,世間,你的身手真是妙啊,下手快,根本沒有人察覺。」

楊世間謙遜地笑笑:「是三叔的主意好,來了……」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后,首先出現的是那個看似功夫底子最好的壯漢,他捂著肚子衝進茅廁,馬上,就傳來「咕啪」的聲音,一股臭味傳出來,兩人皺了一下眉頭,馬上捂緊了鼻子,馬上,秦一刀便衝下來了,這茶樓的名氣大,規模也大,茅廁一共有好幾個位,秦一刀衝進了旁邊的廁所里,馬上,第二名打手也下來,待三人全部進去后,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迅速地衝到第二間里……

裡面的秦一刀哪裡想到光天化日有人在茅廁打劫?當下目瞪口呆,未來得及發聲提醒,只是趕緊擦了自己的穢濁之處,楊世間與舒易居然還有耐心等著他幹完,這才一掌劈下去,秦一刀好歹也是名聲在外的刀客,居然就癱軟過去,動彈不得,兩人先將他架了出去,迅速地消失在巷子里,按著易華天事先的指點,在巷子里自由穿行,到了目的地就看到安排好的馬車,楊世間將秦一刀扔在馬車裡,自己坐在前面就趕著馬車往左峰村而去!

裡面的舒易也沒有閑著,趁著秦一刀昏迷的時候,先將他綁得嚴嚴實實,又塞了一顆藥丸到他嘴巴里,要不然等他醒了,可有得受了,看著秦一刀的臉,舒易也是感慨萬分,時間過去了那麼久,所有人都老了,當年悍氣的刀客,現在不過是一老者,頭髮花白,背部佝僂,臉上那塊月牙狀的疤痕還在。

秦一刀自然不是什麼包公轉世,這塊疤痕也是當年被仇家弄出來的,傷好了,疤痕卻去不了,直到形成這樣的形狀,反而成為秦一刀的特色,這也是秦一刀走進茶樓,舒易便知道是他的緣故。

路坎坷起來,顛簸得厲害了,秦一刀終於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到眼前的人,不禁嚇了一跳,不愧是刀客的反應,第一時間就是想用蠻力掙脫身上的繩子,見秦一刀胳膊上的青筋突起,舒易悶哼一聲:「不用費事了,這繩子是真正的牛皮繩,還是浸過水的,你越掙扎,捆得越緊,要是不相信,你儘管試試。」

秦一刀自然要試,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掙脫,終於頹然地靠在馬車上,想到剛才的一幕,靈機一動:「這位兄弟,你們是弄錯人了吧,剛才是誤會,我這會兒肚子痛,勞煩先讓我方便一下?」

舒易冷笑道:「我給你吃了一顆藥丸,你現在肚子不可能痛,還是省省心吧,當年的陰險狡猾和殺氣倒是一點也沒有減啊。」

聽到這話,秦一刀嚇了一跳,隨即緊緊地盯著舒易的臉,舒易索性將馬車上的帘子拉開,讓秦一刀看得更清楚一些:「怎麼,認出來了嗎?」

秦一刀搜刮著腦子裡所有的信息,眼神卻突然變了,臉上卻裝著不知道的樣子:「這位兄弟實在眼生,所以才敢說一句是不是綁錯人了?」

舒易見秦一刀分明想到了什麼,卻不願意承認,越發認定秦一刀有鬼,上了馬車后,他就將自己的偽裝去了一半,秦一刀要是不認,事情反而有趣了,這傢伙一定知道什麼,這是心虛了,舒易也不理會秦一刀,秦一刀一直默默地掙扎著,奈何舒易說的是真的,百般掙扎也沒有見到效果,秦一刀靠在那裡,盯著舒易的臉,又好奇地盯著趕馬車人的背影。

「說吧,你們要多少銀兩,這是綁票吧?」秦一刀說道:「我兒子不差這些錢,只要你們給我兒子送封信,他會拿錢來贖我的,還是,你們是我兒子的仇家?是為了對付我兒子嗎?」

舒易不再答話了,馬車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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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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