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介質心經

第2章 介質心經

屋外,一個廋高的黑衣人,從夜幕中走進燭火光的邊緣,對著落塵道長嘖嘖幾聲:

「這天地凋零,江湖之上,除了道門,卻哪裡還有什麼高手?久聞落塵道長離火功還有點意思,今日露一手我瞧瞧!」

是一個九級高手,落塵道長輕蔑一笑:

「就憑你?只怕沒資格看到離火功。」

「道門還是這麼倨傲嗎?再加上我,就應該有資格了吧?」

黑暗中顯出另一個矮胖的黑衣人。

兩名九級高手,屋外眾人都更加緊張起來,陳塘把陳樂山從書房中拉出來,和梁師範站在一起。

在這麼片刻,陳樂山體內的真氣不斷彙集,已經達到三級水準,但是陳塘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上的氣機變化。

落塵道長心知自己怕是要被纏住,手中拂塵一抖,哼一聲:

「什麼時候,高手也這麼不值錢了,二對一嗎?我也是不懼,少不得今天留下一個!」

面對威脅之語,矮胖的黑衣人恨聲說道:

「若不是百家犧牲在前,你道門苟延殘喘於後,哪有你今日的囂張,無非給儒家做狗,倒還給你做出優越感來了?」

世間儒家獨尊,打壓得百家凋零,不知道哪裡來的百家餘孽,居然找上陳樂山,這隻怕是不死不休了。

一旦落塵道長無法分身,陳樂山可就危險了。

一名軍士突然向外衝去,想去求援,黑暗中冒出來又一個黑衣人攔住,雙方交換幾招,軍士不敵退回,黑衣人隱身退回黑暗中。

眾人心中狐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隱藏在黑暗中。

廋高的黑衣人似乎並不急於動手,又是嘖嘖幾聲:

「把那個小子交出來吧,我等也不會傷他性命,否則,只怕今日這裡沒有活口。」

竟然如此勝券在握,到底來了多少人?

落塵道長並未達到九級巔峰,除了能感知到數個黑衣人,對外圍也是無法判斷。雖然知道今夜只怕不妥,卻想不到對方為了陳樂山,動用兩個九級高手,只怕是蓄謀已久了。

其他諸人也都在五級左右,一時間,敵暗我明,交出陳樂山固不可能,主動出手更不妥,一時間就僵持住了。

陳樂山剛才還在驚異,不知道哪裡來的真氣,隨著心經運行,持續進入他的丹田和經脈。如此異象,難道是那黃玉的功效么?

此刻注意到場中局面,他壓抑住心中的驚疑,把注意力放在落塵道長身上,此間就屬他武力最高,道門的九級,以一敵二,未必不能勝。

當陳樂山把注意力放在落塵身上,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他體內運轉的真氣,隨著注意力貫注到落塵,後者頓時各方面實力開始提升,直逼九級巔峰。

落塵道長口中咦了一聲,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境界提升如此明顯,他頓時感應到四周的真實情況,哈哈大笑:

「好大的口氣!區區五名七級,兩名九級,就妄想圍殺我等?找死!」

他說這話,點出對方的虛張聲勢,眾人心中自然大喜。既如此,守住陳樂山即可,幾名軍士紛紛圍到陳樂山身邊。

兩名九級黑衣人似有所感,都望向陳樂山,但此刻眼看對方識破,有些意外,不再多話。

瘦高之人皮膚生出黑毛,猙獰猶如一隻豹子,迅捷地猛撲上來,矮胖黑衣人則是站在原地,丟出一張紙片,在空中燃盡,化作一柄大鎚,遠遠砸向落塵,兩人一遠一近同時搶攻,招式很是奇特。

落塵雖然夠強,只怕也是百招之後才分勝負,一時難得脫身。

與此同時,黑暗中,四面八方許多箭支,射向圍著陳樂山的眾人。

陳樂山此時,已經有些明白心法的運用,他不斷地按照心經運行,引出真氣,貫注身邊諸人,將眾人連成一片,眾人實力不斷提升,隨手格擋,竟然毫髮無傷。

陳樂山突然喊一聲:「上面,頭頂。」

他才喊出聲,三名黑衣人已經從他們頭頂上方直墜下來,眾人忙閃身散開,陳塘和梁師範把陳樂山夾在中間,剩下軍士上前圍攻。

其他軍士也紛紛向這裡跑過來,倉促之間,已經有兩人中箭倒地。

陳樂山盯著圍攻三人的幾名軍士,這幾個老兵的氣機被他連成一片,每個人都非常清楚其他人的動作,彼此進退攻守銜接緊密,幾人以五級對七級,竟是不落下風。

一名軍士禁不住驚呼:「軍陣,這是軍陣!王爺來了!」

此時,眾人方才察覺,場中諸人,包括落塵道長,已經全然被軍陣籠罩,不僅是實力有所提升,而且彼此連成一體,猶如一人的若干分身,查缺補漏,循環出擊防禦,爆發出來的威力已經不能用武道級別來計較了。

軍陣這種能力,大漢也就只有青北王蕭敬然擁有,在軍中,青北王的軍陣之能,可以極大增強戰鬥力,實力如同三倍之敵,而且士氣、氣血都會延綿不絕,銳不可當。

此種情形,難道是青北王已經來此?

對方驚疑之下,不及細想,領頭的打個呼哨,黑衣人紛紛準備撤退。

陳樂山這邊的三個黑衣人,也是邊斗邊向外圍而去。

眾人只是保護陳樂山,既然青北王來了,敵人要退去,也沒有非要留下對方的意思,心裡都舒了口氣。

這危機算是渡過去了。

陳樂山有些懵懂,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知道這可不是青北王,是自己在運轉心經而已,心下依然緊張得很。

此時也不好叫破,他放下心中各種疑惑,全神匯聚,目光四顧。

不是有七個黑衣人嗎?還有兩個呢?

此刻,他自身實力達到五級水準,雖然沒有再提升,但是他的精神與眾人相連,五官感覺極其敏銳,周圍各種聲響異動不斷傳入腦中,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他心中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汗毛都豎起來了,慌亂中感覺腳底有些異樣,當下不及思索,隨手奪過陳塘手中環首刀。

陳塘見他滿頭大汗地奪刀,有些不解,任由他拿去。

陳樂山想也不想,雙手握住刀柄,把刀做槍使,運足真氣,往腳下的地面***。

陳塘見此,這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腳底的些微震動,不由心中大駭。

身邊的梁師範也同時察覺,浩然之氣爆發,手中劍向離著陳樂山三尺之處插下去。

兩人手中刀劍都感受到了異樣,地面稍微震動,即告平靜,抽出刀劍,一絲血線沿著兵刃滑落。

百家之人,當真手段詭異,表面上撤退,居然暗地裡從地下偷襲,防不勝防。

幸虧不知道怎麼被陳樂山察覺,幾人驚駭之餘都在喘氣。陳塘震驚后怕之下,走過去兩步,仔細查看。

本來幾人都是圍著陳樂山,他這一走動,陳樂山的身形就被暴露出來。

陳樂山兩世為人,也沒有經歷過如此生命懸於一線的場面,他依然高度緊張著,冷汗不止,眼睛到處巡視。

陳塘和梁師範見他如此,這時自然明白。

敵人只是假意撤退,還有一個黑衣人沒出手。

只是這一猶豫和耽擱,耳中傳來響起噌噌數聲破空之聲。

連續數支短弩箭魚貫而來,猶如一人同時射出。

此時軍中並無這種連發射箭的器械,等眾人反應過來,都已經是來不及,也無法格擋一處如此之多的箭矢。

眼見陳樂山就要被射中,在他身邊的陳塘正側身對著射來的箭矢,想也不想,身子彆扭地擰轉,擋住陳樂山。

梁師範在陳塘身側,以浩然之氣御在劍身,閃出一片白色光華,刺向箭矢。

只在一瞬間,多數箭矢被梁師範擊飛,漏過來兩支,插在陳塘身上。

幸好陳塘處于軍陣之中,反應非常迅速,又有梁師範的配合,在千鈞一髮間,略微調整了姿勢,箭矢插在他左臂上。

從軍士喊出軍陣,到黑衣人呼哨撤離,然後陳樂山遭遇地下突擊,箭矢集火,陳塘負傷,都在數息之間。

若非在軍陣的加持下,只怕對方早已得手。

所謂並不會加害陳樂山,卻原來也是麻痹本方的。

雖然七人盡出,眾人卻再不敢有所大意了,所有軍士把陳樂山圍了幾層;而黑衣人見此等情形,知道已經無法可想。

更何況,這本來只是個引子,倒也沒有想到必定建功,於是這次真的撤離,消失無蹤。

落塵道長憋著一口心火,擔心又有狡詐,也不去追趕,回到陳樂山身邊。

梁師範先走進屋內,看看無礙,才叫陳樂山抱起陳塘進來。

眾軍士重新布防,派人前去谷口報信,看是否青北王到來,同時開始救治受傷的軍士。

落塵道長仔細查看躺在床上的陳塘,後者面色金紫,雙目緊閉,兩支弩箭短小精悍,插在他左臂,似乎力量不足,並未穿透。

「這是什麼弩?一次發這許多箭矢?」

陳樂山心想這不就是連弩嗎?此刻怎麼還管這些,惶急地問:

「他怎麼了?道長,你看他怎麼了?」

落塵道長也不很著急,在陳塘手臂上探查摸索一會,覺得沒大問題,才拔出兩支箭矢,箭鏃閃爍著奇怪的色彩。

他撇嘴點點頭:「嗯,有毒,百家中的敗類,也就會這點小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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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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