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萬劍朝宗
「這恐怕也不是難處。」聽完古月天笑了笑，「我對天發誓，絕不泄露此處秘密，並且善待我所取得之劍，絕不食言。」
「呵呵哈哈，好，」葉知秋突然大笑出來，「你可知若是你沒有取得一柄好劍，但是誓言之下，你卻終身不得捨棄今日取得之劍？」
「那又如何，」古月天也大笑起來，「今日有緣能得一劍，已是萬幸，又何談捨棄一說。」說罷，古月天緩步向前走去。就像往常一樣，一步一緩，一步一緩。空氣壓抑的像是凝固了一般，連陸客中和葉知秋，也感覺到異樣。
葉知秋看著古月天，臉上倒是泛起些許莫名的表情，很是古怪。
「是你么？」古月天緩緩的蹲了下來，伸出手去抓住了一柄劍，只是總過少了一些感覺。古月天緩緩的抬起了頭，看向祭台，那種熟悉的感覺，來自於祭台上，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古月天。古月天緩緩搖了搖頭，如果真的去祭台上，那可能是有點不識好歹了，葉莊主能讓自己來劍冢取劍，已經是賣了陸客中極大的面子了。於是乎，古月天將手上的劍緩緩拔出，忽然之間，仿似天地都安靜了下來，那種莫名的壓抑之下，古月天甚至有點難以呼吸，「你很失望，可是我不知道你是誰。」古月天感受到了祭台上傳來的某種感覺，很是憂傷的感覺。
然後古月天收回了目光，提起了手中的劍。劍自然很不一般，恐怕多半像葉知秋說的那般，這柄劍不差，只是沒有劍魂。因為總共也就十幾個劍魂，浮遊在這裡，而沒有得到認可，就算劍在眼前也是魂在天邊。
古月天苦笑了一下，轉身看向葉知秋，示意自己選好了。就在這一瞬間，古月天突然把持不住手中的劍，而整個劍池似乎都開始劇烈的震動，劍出鞘的聲音不絕於耳。
「萬劍歸宗，是萬劍歸宗。」葉知秋極為驚訝地喊出聲來。
「萬劍歸宗？」陸客中皺了皺眉頭，「那不是你們葉家的劍招么？」
「葉家劍最後一招萬劍歸宗，說的就是這樣，以人為劍，感天下之劍，而成不敗之氣勢。已經是另外一個層面的招數了。」葉知秋嘴上是應答著陸客中，但是看上去明顯心不在焉。
古月天看了看祭台，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葉莊主？」
古月天尚未問完，葉知秋便發話了，「古少俠是山莊貴客，莫要多想了。自古寶劍贈英雄，佳人配才子，這是好事。」
「多謝莊主成全。」古月天抱拳行了一禮，隨後稍微為難的看了葉知秋一眼，「可是這種陣勢，我恐怕沒法走出來啊。」再看此時的古月天，周身遍布寶劍，全部做出護住之態。
「劍奴何在？」葉知秋似乎在招呼下人解決問題了。不過古月天反而對所謂的劍奴有非常濃厚的興趣，到底是什麼讓他們甘願做劍奴，而且世世代代為葉家在此鑄劍。
八扇銅門緩緩打開，從裡面出來的二十四位劍奴各個赤裸著上身，渾身上下布滿詭異的紋身，雙眼通紅並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劍奴布陣！」隨著葉知秋的一聲令下，每位劍奴都從腳底不知何處拖出來一條鐵鏈，隨後纏在手上。
「動！」一聲令下，劍奴擺出的居然是八卦陣，而與此同時，鐵鏈所處的地下發出了鏈條絞動的聲音。隨後，古月天感覺到了一陣風，以及從頭頂照射下來的月光，隨後他不自覺地抬起了頭，發現的確實整座山都裂開了，
而周天星辰皆照射在這八卦陣之內，陣中閃爍著點點星光，玄妙無比。只是這狀態未有持續太久，隨著一聲咔的一聲，機關運作的聲音突然消失，從八卦陣的八方襲來八陣風，直直地壓向不遠處的高台，隨後古月天聽見嘡嘡的聲音，周身的所有劍都已落地，而整座山不知何時也已然合閉了，也看不見剛才的漫天星光以及月光。
要說沒有被這種景象震懾到是不可能的，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古月天的認知範圍，若非身臨其境，就當成鬼怪故事聽聽就過去了。但這一切發生了，就在眼前。剛才的萬劍歸宗尚能用氣機感應來解釋，剛剛的月光和星光卻不能了。「歸。」這個字的吐出，意味著劍奴可以歸位了，二十四位劍奴拖動鐵鏈，走回了銅門。
在這一遭變故之後，滿頭霧水的古月天提著手中的劍，滿帶疑惑地走向陸客中和葉知秋。就在這時，異變突生，一道劍光，從遠處飛來，陸客中眼尖，立馬判斷出這道劍光來自於高台之上，只是想要救援確已然來不及了。只是看到葉知秋滿臉淡然，陸客中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而事實上的確也是如此，那道劍光並未有對古月天造成傷害，在靠近古月天的時候突然消失不見。
「這道劍光，其實就是劍魂了，這說明，你是被認可的，所以你手中的劍，還是需要你充分地信任以及呵護的。」葉知秋滿臉微笑地道，「古少俠，能引出萬劍歸宗，幾百年來，你可是獨一份啊。」
古月天還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偏著腦袋看了看陸客中。
「葉莊主，莫非這江湖上傳聞的鑄劍山莊的來歷是真的？」陸客中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鑄劍山莊至今四百多年，據祖輩口口相傳，江湖上的傳聞略有偏頗，但也部分屬實。能得劍池中的劍魂認可的人，未必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這肯定是江湖中人以訛傳訛，但是鑄劍山莊這四百多年來，一直以劍養劍，以劍鎮劍。鎮壓的就是四百多年前魔道第一劍修手持的青蓮劍。當年此人憑藉青蓮劍，幾有毀天滅地之姿，按我估計，基本上他也成就了地仙，即使肉身磨滅，神魂也是屢屢作祟。所以先祖在此地建造了劍池，用以他磨滅還存於青蓮劍中的神魂。按照先祖的說法，萬劍歸宗之時，就是神魂破滅之時，我鑄劍山莊最大的危機也算是消弭殆盡的了。如此說來，古小友還是我鑄劍山莊的大恩人吶。」葉知秋神情微動，頗為感慨，畢竟十幾代人的畢生願望在自己手中完結了，也算是無愧於先祖了。「只是以後行走江湖，小友帶著青蓮劍，恐怕容易遭魔道算計，容易墜入魔道，小友萬勿小心。」
「多謝葉莊主提點，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盡量少用此劍。」古月天倒是頗為聽勸，適時的感謝到。
倒是邊上的陸客中眼中頗有光彩閃爍，看著古月天眼含笑意，似乎看穿了什麼。鑄劍山莊幾百年來，來求劍的人數不勝數，為何獨獨這劍魂會選擇古月天，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緣由。但是陸客中看古月天倒是頗為順眼，如此機緣落入古月天手中，倒是不知道是福還是禍。「那此番還望葉莊主保密，我兄弟未曾習武，今天能來這裡得到這番機緣，倒還是要多謝葉莊主。」
話說片刻前在劍池外的天外天，感覺到了劍池方向的動靜后，臉色大變，急忙往山上掠去。
「什麼東西？」守山的弟子只覺得一陣疾風吹過，身旁有黑影一閃。
「你眼花了吧，我們鑄劍山莊這麼大的名頭，你我二人也算是近一流高手了，還有誰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過去。」另外一位弟子哈哈大笑，「你莫不是看師傅帶外人進去，而你至今未曾有資格入內拔劍，心裡不平衡吧。」
天外天倒是沒關心這兩個弟子之間的談話，只是全身運功，急忙往劍池去，待到他站定，已經是看到陸客中在感謝葉知秋了。
「原來是你這個野小子！！！」天外天看到古月天後破口大罵，雖然古月天換了一身衣服，但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真的是尿到我頭上還不夠，還要，還要。。」卻是還要了兩聲還要不下去了，因為此時陸客中和葉知秋連帶著古月天已經站著那邊作揖齊聲喊前輩了。
陸客中倒是聽出來天外天和古月天之間倒是沒多大的仇怨，隨後便聽到繼續說到；「前輩，我兄弟年少不懂事，之前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這裡代他賠個不是。」
「一邊去，陸客中你雖然是宗師高手，但是今天的事情你站台還不夠，還有你個葉知秋，劍池是隨便能帶人來的地方嗎？葉家的祖訓你忘記了嗎？簡直數典忘祖。」天外天指著葉知秋直接罵道祖宗去了。
這一頓下來訓的葉知秋一臉茫然，但是個人被人這麼罵也是不能忍的啊，隨後正色道：「前輩，我葉家祖訓，似乎與你沒有多大幹系吧。」
「沒幹系？干係大了，好好回去翻翻你家祖宗的遺訓！」天外天瞪了葉知秋一眼，倒是沒有再多說，隨後看了一眼陸客中，「此番事情關係重大，你與我一同來。」隨後抄上古月天，便往外跑去。
陸客中還未反應過來，天外天已經是只剩一道黑影，不禁心中駭然，以自己的實力天下之高手之多，自己也是能排得上前幾位，雖然知道有些絕世高手在世，但無論如何差距不該如此之大。之前倒是知道天外天這麼一位的存在，也有過幾面之緣，但未料想到實力如此可怕，不禁也被激發了好勝之心，隨後便向葉知秋說到，「葉莊主，那我先走一步，改日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