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領袖潛質
「為保父汗安全,我們該引開敵人……」朮赤建言道。
「不!殺光才可守秘!」
帖木兒心道一不做二不休,這些普通教眾即使殺光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然而她的如意算盤卻被一道戲謔的聲音所打破:「哈哈……你上次登門造訪,還未碰面便不辭而別呢!」
緊密的包圍圈瞬間讓開一條通道,韓山童帶領數十蓮瓣侍女裊裊婷婷地現身了。
不妙!韓山童為了鼎天靈寶,施展那附體妖術前來……帖木兒大吃一驚,瞬間調動思維尋思脫身之計,急切間卻也無計可施。
「鐵木真呢?」韓山童在兩人身前丈許站定,問道:「去取陰陽玄棺了嗎?」
聞言,朮赤忖道:不能讓他知曉父汗的境況……有念及此,朮赤一聲虎吼,施展狂狼爪主動向韓山童攻去!
韓山童不閃不避,以爪對爪,竟將朮赤攻擊在前的右爪抓個正著!
「你是……鐵木真的兒子?」
韓山童好整以暇道:「如此正好!拿下你倆,正好用作交換靈寶!」說著,萬象附魔真經猛然發動,朮赤渾身劇顫,鮮血不受控制地狂噴而出,仰天便跌!
他竟非韓山童一招之敵!
大汗缺陣,我母子加上赤老溫,也鬥不過這絕世妖人,如何是好?帖木兒渾身冷汗淋漓,在韓山童的巨大壓力面前,幾欲咬碎了銀牙,然而依舊一籌莫展。
******
濠州城,郭家軍營地。
「朱大哥,聽說郭大帥擢升了你,我特來道賀!」
湯和興沖沖地前來找尋朱元璋,發現他果然已換下馬夫的服飾,穿戴一新,然而仔細一瞅,不由詫異道:「怎麼……只是普通士兵?」
「哈!不用再當馬夫,已是一大進步啊!」朱元璋卻不以為意,反而安慰起湯和來。
「你的妙計救了郭大帥一命,他該好好報答你才對啊!」
&nb)
白蓮聖女與我不和,郭子興豈敢逆她心意,對我破格重用?
直到此刻朱元璋依舊不懂白蓮聖女馬秀英對他之心其實早就發生了微妙的偏移,不過也難得怪他,女人心本就如那海底針,又豈是輕易猜得透的?
朱元璋整理好服飾,打趣道:「湯和,我成為你的部下喇,以後多關照了!」
湯和赧然道:「大哥,你就別開我玩笑啦!我湯和永遠追隨你驥尾!」隨即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湯和笑著往前走去,道:「對喇,隨我來吧!」
朱元璋疑惑道:「去哪裡?」
湯和道:「嫌疑洗清,軍中弟兄都想結識大哥你呢!」
大校場上,郭家軍士兵正四面築起人牆,圈出一塊方形場地,兩頭各以木樁構置一道門,上掛麻布以為封擋,場中數人正在玩著一項名為蹴鞠的對抗遊戲。
蹴鞠相傳起源於春秋時的齊國,歷來便是訓練士兵、考察士兵體格的一種方式,後來更演化成為一種娛樂形式,在軍中廣泛流傳。
「哈哈!勁射掛布!」
朱元璋和湯和趕到時,郭天敘正一記凌空抽射,將藤條編製的球射進球門,但聽他高聲歡呼道:「我蹴鞠之神郭天敘,先拔頭籌!」
隊友們擁著郭天敘交相歡慶,而被灌進球的一方則頹然喪氣。
郭天敘朝在一旁觀戰的馬秀英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誰知馬秀英美目一閉,只作未見。郭天敘自討沒趣碰了個軟釘子,剛剛進球的興頭不由沖淡了幾分。
「換人!」裁判一聲令下,朱元璋和湯和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閃亮登場。
馬秀英妙目圓睜,心下不由閃過一絲羞怯,這是情動的少女見到心上人時才有的反應。
「大家別喪氣,比賽只是剛剛開始!只要想著蹴鞠就是我的好朋友,便可以反敗為勝!」朱元璋為隊友們打著氣,隨即與湯和一起步入場中。
郭天敘狠狠地盯著意氣風發的朱元璋,忖道:姓朱的臭小子,休想搶本少爺的風頭!
比賽再次開始,湯和將球傳至朱元璋腳下。朱元璋帶球向前,腳步輕快地連過數人,球就像黏在他的腳下一般,任憑對方如何阻攔,皆無濟於事。
「逢人過人,厲害呀!」
圍作人牆的士兵眼見朱元璋如此厲害的腳法,不由鼓掌歡呼,大聲叫好。
這下直聽得防守在後方的郭天敘怒火中燒,更是激起了馬秀英不理會他的憤懣。但見他右腳猛踹,徑踢朱元璋腿骨,似要將所有不滿盡數發泄在朱元璋身上!
攔腿鏟腳,殺傷戰術……
朱元璋一眼看穿了郭天敘的歹毒用意,雙腳將球一夾,身子躍起半空,球竟如戲法般從其身後飛起,越過兩人頭頂。朱元璋向前一躥,球又回到了他的腳下。
朱元璋輕鬆無比地避過郭天敘的攔截將球傳向趕來接應的湯和,道:「湯和!側翼推進!」
哇!三人聯防啊!
湯和甫一接到球,對方三名隊員已自前方逼來。
朱元璋此時已快速移動到場中無人看守的地方,大喊道:「快,大腳傳中!」
湯和看了看朱元璋所在方位,默契地依言將球傳出。
朱元璋看準球的落點,縱身一躍,想以胸口停球,然後發動攻勢。豈料,郭天敘從后趕來,肩膀一頂,將身在半空的朱元璋撞開。
「九流攻勢,休想得逞!」
郭天敘正在為自己的攔截奏效而洋洋自得,卻見朱元璋落地后一個旋身,右腿如鞭,彎如蠍尾,腳後跟正正將球磕中。球便如流星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筆直向球門飛去!
「入!入啊!」
場邊士兵皆大聲呼喊,希望朱元璋這球能扳回一局,馬秀英竟也緊張得握緊了粉拳。
守門員試圖攔截,但球實在太快,但聞「噗!」一聲響,球進了!
「射得妙啊!」
「朱元璋好腳法!」
不止他們一邊的隊友,連場邊士兵亦喜動顏色,盡皆歡呼起來。
朱元璋高舉右手,接受隊友的擁抱。隊友們團團將其圍住,情不自禁地把他當作了球隊的主心骨,蹴鞠的英雄!而這崇拜便如瘟疫一般,迅速在郭家軍里蔓延開來。
一下子便跟群眾打成一片,這深得人心的領袖潛質著實令人欽佩……
也許明教關於日王月王的傳說,不儘是迷信……
不知不覺中,郭家軍里的有識之士,便由此開始默默關注起朱元璋來,心下則如是想道:或許,他能帶領我們開創一個嶄新的局面也未可知呀!
馬秀英眼見球進了,懸著的心才落回肚子里。她仰天打了個哈哈,以掩飾自己對朱元璋的關切。然而別人的耳目自可遮掩,但自己的心又怎能騙得過去呢?
眾人歡呼一片,郭天敘則在一旁恨聲道:「比賽結束前,我要踢殘姓朱的!」
然而事與願違,直到終場,郭天敘只進了朱元璋上場之前的那一個球。而朱元璋隊則以大比分遠超對手。其分數幾乎全被朱元璋所包攬,郭天敘報復的言論亦未能實現。
賽后,天香樓。
朱元璋、湯和,與數名郭家軍士兵正開懷暢飲。
一個士兵舉起酒碗,向朱元璋敬道:「全賴朱大哥,才能反敗為勝啊!」
另一個士兵拇指一豎,道:「朱大哥的腳法,頂呱呱!」
而其身旁的士兵亦附和道:「朱大哥的射術,當真是神乎其技呀!」
眾人七嘴八舌,皆對朱元璋推崇備至。朱元璋抱拳為禮,笑道:「蹴鞠講求合作,大伙兒都出過力,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先前敬酒的士兵道:「別謙虛啦!全因你激發大伙兒的拼勁,踢出鬥志信心!」
「對呀!敬那一句,蹴鞠是我們的好朋友!干!」
眾人皆舉起酒碗,朱元璋與大伙兒相視一笑,然後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第四卷新鮮上傳,敬請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