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夏歆蕎
吉普車上跳下來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孩，戴著棒球帽和項圈式耳機，穿著運動背心和牛仔褲，背著一個單肩包，踩著黑色小皮靴。
「你們應該聽得懂我說話吧？」女孩眨著大眼睛，笑著問。
「聽得懂聽得懂。」秋歌激動地說。
「你是？」張不良問。
「夏歆蕎，你們可以叫我小蕎，很高興認識你們。」夏歆蕎友好地伸出右手。
張不良遲疑了一下，秋歌見狀伸出手回禮。
「爺爺說，今天有客人要來，多謝你們兩位給了我翹課的理由，哈哈哈哈。」夏歆蕎笑得很甜，兩顆小虎牙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爺爺？」
「就是古板嚴厲的夏校長嘍。」夏歆蕎俏皮地摸了摸秋歌的馬尾辮。
「夏校長怎麼知道我們要來？」秋歌笑著說。
「矮油，這個我也不知道啦，帥哥美眉，請上車。」夏歆蕎幫他們拉開車門，秋歌坐上了副駕駛，張不良坐在了後座，還說了一聲：「謝謝。」
「客氣啦，都是同胞。」夏歆蕎把油門一踩，樣子挺有范兒。
卡嵐精英訓練營C棟，是一棟五層的建築，頂層是一座鐘塔。
一層的大門是古銅色的，門的右側安裝有黑色的刷卡機。
夏歆蕎從兜里取出學生卡，「滴」的一聲響，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
C棟充分保留了古堡該有的模樣，鵝黃色的壁燈懸挂在蜿蜒的磨砂石階上方，扶手上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動物石雕。
石階旁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精美的油畫，夏歆蕎走在前面，張不良和秋歌跟在身後。
走到三樓，張不良在一幅叫《回眸》的畫前駐足許久。這幅畫描繪的是一位母親被惡魔抓走的瞬間，回眸看向身後，從她的視線看去，是一個躲在立體音響後面的嬰兒。
「你怎麼了？」秋歌也停下腳步。
「你的眼光真好，這些壁畫都是爺爺親自挑選的。」夏歆蕎眯著眼睛笑。
「沒......沒事，就是隨便看看。」張不良說。
「前面就是爺爺的辦公室了，我把你們送到門口，你們千萬別說是我開的車。他說什麼你們就『嗯』就行。」夏歆蕎小聲地說。
張不良和秋歌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這就是校長室啦，爺爺就在裡面，他耳朵靈得很，我先溜啦~一會兒見。」夏歆蕎指了指五米遠處的一扇黑色鐵門。
張不良和秋歌也小聲地和她告別。
「鐺鐺——」張不良輕輕地敲門。秋歌指了指門的左側牆壁上有門鈴按鈕，張不良無奈地聳肩，表示剛剛沒看到。
「請進。」
門自動向內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沙發和一張木桌。一個白鬍子老人正伏在桌前，用放大鏡看一張古老的羊皮捲軸。
頭頂的橘色吊燈發出沉悶的敲擊聲，張不良抬頭一看，原來是幾隻白色的飛蛾正在撞擊燈罩。
「馬德爾上尉的吉普車坐著還舒服嗎？」夏汐楊微微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坐到那張沙發上。
「嗯。」秋歌回答。
「車上的鐵鏈還在嗎？」夏汐楊又問。
「嗯。」張不良說。
「那小蕎有沒有告訴你們壁畫是我精心挑選的？」夏汐楊的視線從老花鏡的上邊沿穿過，瞅了一眼張不良。
「嗯，那些壁畫都很有品位。」張不良緊張地搓著手指。
秋歌用胳膊輕輕拐了他一下。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夏汐楊拿起電話，過了一會兒，電話里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說著英文。
秋歌把忒提絲翻譯給她的話說給張不良聽。
「電話里的男人說，他到停車場的時候發現吉普車就不見了，他還在找自己的車。」
夏汐楊用英文回復了他，因為語速比較慢，張不良還是聽懂了大概，意思是客人已經來了，你的車被那女孩給開走了，建議你去什麼地方抓一下。
「去芬格利酒吧，把那丫頭給我拽回來。」秋歌小聲地模仿夏汐楊的語氣說。
張不良忍不住笑出了聲。
夏汐楊掛斷電話，抬起頭扶了一下眼鏡，若有所思地看著張不良。
「聽說你的英文不太好，看來也沒有我想得那麼差。」夏汐楊再次拿起放大鏡，看來他對羊皮捲軸里的內容很感興趣。
「不知道您是從哪裡聽說的？」張不良疑惑不解。
「一個老朋友，他說你們要來找我，讓我放行。」夏汐楊說。
「校長，五十年前的洛克迪恩拍賣會上，一個商人將一件拍品贈予貴校研究，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貴校的研究進展如何？」秋歌直入話題。
「五十年前？拍品？我想想......」夏汐楊思慮片刻，「嗯，確實沒有什麼印象，那麼多年過去了，我怎麼會記得一件小小的拍品。」
「應該是一把魚叉，您有印象嗎？」秋歌問。
「我老了，不記得了，它對你們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校長，那柄魚叉可能會引發一場戰爭，所以需要儘快銷毀。」張不良說。
「那確實需要銷毀，得立即銷毀！」夏汐楊厲聲說道，「所以，那東西在哪呢？」
「這個......」秋歌一時語塞。
「就在這個學校里，我能感覺到它的威懾力。」忒提絲對秋歌說。
「校長，可能是有人瞞著您偷偷藏起來了，或者是您貴人多忘事，不過我得到的信息是，這個東西確實在這裡，在學校的某個地方。」
「那你們留下來找找吧，哦對了，我那個老朋友還拜託我給你們一個參加入學測試的機會，既然你們想找東西，那就通過入學測試留下來吧。」夏汐楊說。
「入學測試？」張不良並沒有在國外留學的打算，單憑老千撿破爛那點勉強還能付得起房租的收入，他連夢華高中的學費都是好不容易湊齊的，更別提國外高昂的學費了。
「好，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測。」秋歌直應下，張不良也沒有反對，畢竟來都來了，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
「明天，具體的時間和測試地點你們去問小蕎吧，我要繼續工作了。」夏汐楊說完，把小蕎的聯繫方式給了他們。
馬德爾上尉趕到芬格利酒吧的時候，老遠就看到酒吧旁的停車場里有一輛黑色的吉普，這是自己丟失的那輛，當他在酒吧里找到小蕎的時候，她正在吃紅酒牛排。
「蕎，校長讓我把你帶回去！」馬德爾上尉嚴肅地說。
「矮油，我的車只有倆坐，借你車用用啦，上尉你最好了，你一定不會生氣的對吧？」小蕎的嘴角沾滿了醬汁。
「你太任性了，校長很生氣，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夏歆蕎一大口把剩下的牛排都咬在嘴裡，鼓得像一個正在吹氣球的小娃娃。
「唔......我還有事，上尉......賬......你先幫我......」因為嘴巴里塞滿的牛排還沒有咽下去，她說話吱吱嗚嗚的。
還沒等馬德爾反應過來，夏歆蕎就躥進人群，靈活得像一隻小兔子，從酒吧的另一個門逃脫了。
馬德爾也懶得追，習慣性地拿起桌上小蕎留下的車鑰匙，又看了看只剩下醬汁的盤子和餘下的八分之一瓶香檳，無奈地掏出錢包。
「喂，小蕎，你現在在哪裡呀？」秋歌問到。
「我...在......嗚嗚...我......」夏歆蕎剛從酒吧里跑出來，還在拚命地咀嚼嘴裡剩下的牛排。
「你被綁架了嗎？」秋歌有點慌亂。
身旁的張不良也心裡一驚。
夏歆蕎差點把嘴裡的食物噴出來，不過她還是用了五秒鐘的時間一口氣將嘴裡的牛排都吞了下去。
「嗝~哎呀剛剛嘴巴里有東西啦。」夏歆蕎解釋到。
「這樣啊，把我們嚇一跳。你現在在哪呀，我們報名了入學測試，想問問你測試內容和需要注意的地方。」秋歌說。
「入學測試啊，你們都有契約神吧？」夏歆蕎一邊打電話一邊朝D棟走去，那是學生宿舍樓。
「我有，但是張不良沒有。」秋歌回答。
「啊，那不太好辦了，測試內容主要就是測試契約神賦予的能力級別和契約者對能力的掌控情況，如果連契約神都沒有的話，是參加不了測試的，爺爺沒告訴你們嗎？」夏歆蕎說。
「沒有。」秋歌開了免提，張不良回答到。
「我想想啊，對了，訓練室的睡眠艙里有引神曲，應該對你會有幫助。這樣吧，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吃完飯就帶你去訓練室，臨時抱佛腳嘍。」夏歆蕎說。
「有勞了。」張不良道謝。
「矮油，都是同胞，太客氣了。」
中午的時候，夏歆蕎只喝了點椰汁，畢竟一個小時前吃的牛排還沒有消化完，張不良敞開肚子吃了一整隻烤乳豬，秋歌也餓了，吃了一份七寸的水果披薩和一個醬鴨腿。
一頓飯下來，三人的關係親近了很多，彼此也相互了解了不少。尤其是這兩個女生真的很聊得來，秋歌喜歡小蕎的活潑可愛，小蕎喜歡秋歌的細心和體貼。
「對了秋秋，晚上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夏歆蕎開心地邀請，秋歌害羞地點了點頭，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叫。
「接下來，學弟你先在這裡繼續吃，我呢，先把秋秋帶回我的小窩，等我回來接你去訓練室。」
「要不我們直接去訓練室好了。」秋歌提出自己的想法。
「吉普車被馬德爾那個摳門的傢伙要回去了，而我的車只有兩個座位。」夏歆蕎委屈地說。
「也行，不過那也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事一樁。」
秋歌跟著夏歆蕎走出餐廳。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夏歆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