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俗名利往不得

威廉在傲海指點后才恍然大悟，開始截然不同的煉心養氣修行，再也不用損耗魔力鍛煉肉身。

正常鍊氣士，最開始都是長時間靜坐，收斂心性，然後一步步做到上善若水的境界。

魔力越精純，與身體契合度越高，魔力螺旋爬升速度越快。

威廉的魔力增速比他的身體成長還快，遠超同年齡段的皇家天才鍊氣士。

傲海甚至認為，再過三年淬鍊，威廉就可以最完美的天地根開啟最強玄牝之門，踏上六品境。

6品先天，專氣致柔，皮膚宛若嬰兒，身體滌除玄鑒，故成無疵之狀。

返回農場不久后，一家子再次進入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悠閑生活。

凱瑟琳繼續帶孩子，幫助丹尼爾管理農場，艾倫時不時偷溜出去喝酒、打獵。

凱瑟琳每個月都會定期去一趟倫敦，具體什麼事沒說，但每次出去后的一天時間艾倫就如同假釋的囚犯，徹底放飛自我。

在丹尼爾一次有事不能照顧威廉的時候，艾倫忍不住帶著威廉去了酒吧。

才下午3點多，這個老舊的酒吧里就坐了七八個無所事事的酒鬼。

艾倫將威廉放在沙發上，從包里掏出七八本漫威動畫放在他身邊，然後就和酒鬼們吹牛去了。

「嘿，艾倫，你怎麼把你兒子帶這裡來了？」

「這還用問，明顯不是親生的!」

「法克魷，這就是我的種。看看發色和相貌，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

「艾倫，威廉可比你小時候英俊多了。」

「那是，父母基因好。」

「呸，不要臉的傢伙！」

「小威廉，要不要喝點好喝的汽水?甜甜的哦!」

威廉安靜的快速翻閱漫畫，沒有搭理這群不務正業的社會蠹蟲。

「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貨，我兒子可是很聰明的。」

等到丹尼爾辦完事，怒氣沖沖走進酒吧時，一群人對著喝的醉醺醺的艾倫使眼色，幾個人眼裡不乏幸災樂禍。

「哦，我的小威廉。艾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跟湯姆、君特他們來往，這家人從上到下都不是好東西，早晚要害了你！」

幾個一旁暗自高興的酒鬼面上表情一滯，尤其是被點名的兩人，一起翻個白眼。

還未滿5歲，威廉的爺爺丹尼爾·史密斯在一次晚餐上宣布，除了財務外，不再插手農場的管理工作，他將成為威廉的家庭老師。

擁有一座小農場的史密斯家族，雖然沒落不富裕，但也不算窮困，一個家庭老師的支出並不算什麼。

所謂教導，不過是丹尼爾照著書本讀一遍，然後講解一下大概意思就可以。

因為威廉根本不需要額外的教導，他可以很快明白丹尼爾的意思，記下所有辭彙，過目不忘就是他的天才標識牌。

人丁稀少的史密斯家族相對平和，儘管凱瑟琳和艾倫每個月都會不時爭吵一兩次，但年輕的夫妻都保持了剋制，加上丹尼爾從旁調解，總體上家庭諧和。

經過丹尼爾一年的教導，1986年6月底威廉在一片讚美聲中完成了小學學業。

在丹尼爾一系列神奇操作下，威廉參與了沃金鎮小學考試，並以滿分的優秀成績拿到畢業證。

「什麼叫年齡不足？分明就是瞧不起我們史密斯家族啊，我們以前可是子爵貴族！」一直嘻游山林的艾倫先生看著手上信件，一臉怒氣，大有一種將手中信件撕碎的衝動。

事關兒子的未來，由不得艾倫不慎重對待。

「上帝，那都過去多久了。」

凱瑟琳一手捂著額頭，哭笑不得：「好了，艾倫，不要盡說些傻話。不許威廉提前參加入學考試，這是伊頓的損失，我們找找別的學校。」

英國伊頓公學是所有年輕父母的學習聖地，這裡培育出了英國最多的首相、將軍和富豪，進入這間學校相當於孩子拿到了打開英國精英階層的鑰匙。

但他們只收13歲的小男孩，教導時間持續五年，而且偏向權勢階層、有錢人，其次就是報考通過的天才兒童。

剛滿6歲的威廉，如何能參加伊頓公學的考試？

丹尼爾嘆氣道：「艾倫，你應該多了解一下常識，不要每天拿著槍打獵。威廉今年才6歲，過了5月才7歲，無法報考也是可以理解的。」

威廉放下手上的一個接近1升的空杯子，裡面原本全是農場自產的鮮牛奶。

他毫不在乎地笑道：「爺爺，爸爸，媽媽，我們不著急，等幾年再去報考就是。可以的話，我希望能看下伊頓公學的歷年考試試題和課本，我估計安格斯叔叔家應該有類似的資料。」

威廉姨父安格斯在倫敦市區威斯敏斯特區，因為他是一位公務員，就在那裡上班。

凱瑟琳搖頭道：「我不想去見安格斯，他想陞官了都已經快瘋了。每次我們去他家，他都在應酬，而且他居然反對撒切爾夫人，這可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凱瑟琳，不要在孩子面前說這個！」老丹尼爾打斷道，雖然老史密斯也不太喜歡非常勢利眼的安格斯，但相比其他卡文迪許家的親戚，已經算不錯的。而且當著孩子面這樣說，顯然並不合適。

「爺爺，不要緊，我知道這些事。」威廉坐在沙發上不以為然，

自己那個便宜姨父站錯隊，被打壓了好久，但始終鬥志昂揚，好歹很上進。

自家父親天天吹牛、騎馬、打獵，再就是偷偷去鄰居柯林頓家喝酒，可謂是沒一點志向鹹魚代表。要是威廉選，寧願選擇安格斯，畢竟出身更高。

有次他偷偷問凱瑟琳，為什麼高材生的她選擇了自己父親，結果得到的答案是艾倫以前其實也很不錯，而且很帥。

「你應該把你是鍊氣士的身份告訴他們的，省得天天念叨你去讀那個垃圾的伊頓公學。又不是國子監，考進士，一個蠻夷小學能有什麼用？要我說，提高魔法能力，找到那個魔法學校才是正理。」

某條在史密斯農場呆到想要吐血的傲海頭頭是道地說道，他附身威廉，最想看看博物館外面的世界，結果沒想到在這個無聊的農場呆了三年多。

「伊頓公學在英國也算是欽天監，不過告訴他們又如何？他們也不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知道了徒增變數。」威廉否決道，他不喜歡意外事件發生，自己父母是普通人，就讓他們過著一個平靜的生活最好不過。

而且事關自己出身的機密，威廉不想自家便宜父母疑神疑鬼，最後更是父子成仇。

「呸，說得好像你主宰命運一樣，還變數。說到底，還是割捨不下世俗情感，遲早有一天要走火入魔，徹底玩完。」依舊生龍活虎的龍大爺繞過了欽天監話題，對威廉說的變數十分不屑。

他是純粹不喜歡威廉一邊修行，一邊研究各種普通人的現代文明知識。在他眼裡，做事就得一心一意。

威廉有著鍊氣士這份有前途大好的工作，不去好好研究，反而動不動三天兩頭、三心二意地研究什麼物理學、化學、生物學，這還是一個好的鍊氣士嗎？

「哼，不聽老龍言，吃虧在以後，將來你就知道龍大爺我說的話是多麼的明智。一寸光陰一寸金，把時間花在這些無用的世俗知識上面，是對有限生命的浪費。」

這一刻傲海彷彿化身一位大教育家，對著自家孩子不務正業、玩物喪志感到異常憤怒。

「你太小看了近代文明，我能預感到，這些知識在將來會很有用的。」威廉解釋道，奈何傲海對英國人成見已深，恨屋及烏，根本不願意接受威廉的觀點。

傲海說道：「要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有用，我將來名字倒著寫。」

「你說的好像有手一樣。」

「混蛋，我要撕碎你！」

「要不，我們去威斯敏斯特區買套房子吧，這樣也方便將來威廉上學。」艾倫忽然想到一個能夠天天喝酒的好主意，在餐桌上提議道。

對兒子德行心知肚明的丹尼爾語氣加重道：「不，在威廉去伊頓之前，還是家裡安全。」

艾倫望向凱瑟琳，希望得到妻子的支持，但明顯他求錯對象了。

「倫敦房價不低，我們必須謹慎一點，而且爸爸說的不錯，那邊治安不如鎮里。」倫敦市區的治安還算好，但沃金鎮無疑更加安全，手中有錢的凱瑟琳沒給丈夫一絲面子。

威廉自然不想放棄更加接近神秘人群的機會，他前兩年去威斯敏斯特區，參加安格斯·卡爾·克拉克姨父舉辦的生日宴會時。

在路上傲海不停提醒他，這個，那個，是蠻夷修行者。

他在沃金鎮6年多，也就碰到過一次，威廉懷疑在威斯敏斯特區有一個英國魔法師的集合地，否則不可能在短短半小時就遇到超過20位魔法師。

「不用買房，直接住在安格斯叔叔家，我相信阿姨和叔叔會很高興的。」相對而言，威廉更喜歡在農場，不過克拉克家有一個小書房，裡面有大量的藏書，可以極大豐富威廉的知識庫。

丹尼爾點點頭，對孫子的節儉表示讚揚，卻沒看到自己兒子反而堅定買房的想法。凱瑟琳則心裡想著，是不是現在囤一套。

倫敦房價長遠看是增長趨勢，提前買好過將來高價買。

那封伊頓的回信還是沒能逃過艾倫的魔爪，被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

擁有家族產業的史密斯家，沒有周末的說法。

300畝的農場養著總數大約2000多隻牛羊，還有近百匹阿拉伯馬，六十多名僱員，平時事情並不少。

但一旦事情安排完畢，作為農場主就可以放飛自我，任意出遊度假。

所以艾倫·魯伯特·史密斯在幾天後決定帶著兒子去倫敦看房子，當然名義上是帶兒子去圖書館，他把雜事丟給了特能幹的妻子。

「老爸，你今天不用車，對吧？」艾倫在餐桌上吃著蘸醬的麵包問道。

丹尼爾看了一眼艾倫，也不搭理，繼續啃著沒有任何醬料的麵包，將英國葛朗台氣質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今天帶威廉去圖書館，坐火車太麻煩了，就用下汽車了。」

艾倫說道：「你別看我，我要再買一輛車，你又不同意。」

「去吧，早點回來。」丹尼爾悶聲道，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兒子還沒有孫子穩重，也是一件糟心事。

艾倫一直想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可惜丹尼爾不願意贊助一個便士，儘管家裡銀行賬號上有足夠的英鎊，但現在這些金錢都屬於丹尼爾。

艾倫自己的銀行賬戶只有區區1萬多英鎊，也可以貸款買車，就是以後每月要還貸，這會降低艾倫的生活質量。

艾倫想起自己以前在市區工作區每個月緊巴巴的生活經歷，狠狠咬了一大口麵包，嘴邊沾滿了番茄醬。

「要是老媽還在就多好。」艾倫想起以前大筆的零花錢，很懷念病逝的母親。

威廉很討厭英國菜，因此格外的懷念家鄉菜，為了健康著想，他不得不習慣慢慢嚼。

「真是一如既往的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