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久遠的記憶

奉道者難得少年，少年修持，根元完固，凡事易為見功，止於千日而可大成也。

——真仙語

史密斯家唯一汽車是日產品牌，這幾年正是日系車大舉進入歐洲的高光年代，不僅在技術上領先歐洲很多車企，在價格上還有不錯的優勢。

雖然仇視那個國家，但威廉不可否認，他們的確在此時製造業上獨領風騷。

艾倫的駕車技術一般，所以特別穩。

父子兩人就在車上一輪一輪逛著市區，看到中介就停車下去諮詢。

艾倫有意向的房子，也會諮詢下威廉，確認可以後就把資料帶著。

但才一上午，艾倫就覺得太麻煩，好不容易臨近中午，車子抵達查林十字路，他準備找個吃飯的地方。

「停下，快停下！蠢貨，快讓你那個便宜老爸停下來！」

傲海在威廉識海中大聲叫起來，聲音很是急躁，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吵得威廉頭疼。

「爸爸，停下！」威廉開口叫停。

「威廉，這家書店，我們可以吃完午餐再過來。」艾倫聞聲在路邊停下車，轉過頭說道。

威廉死死盯著書店旁一間酒吧，酒吧門很小，夾在書店和唱片店之間。

威廉總感覺有點熟悉，可自己確認沒有來過，心裡默默感受著裡面涌動著幾十股氣息不同的魔力。

「哈哈，果然是一家被施法的隱蔽場所，至少有10個巫師在裡面。不過，先別急，白痴老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先觀察看看。」

傲海又變得淡定起來，好像剛才急得要死不是他一樣。

看著一個黑袍人進入后，沒有理會傲海不要著急的警告，威廉笑道：「爸爸，我相信你會喜歡這個地方。」

「書店，我可不喜歡。」艾倫嘟囔道，但還是聽從兒子的意願，打開車門下車。

在史密斯家，丹尼爾排第一，威廉排第二，艾倫毫無疑問墊底，這個結論讓他憂傷。

「哼，這麼亂闖，也不怕被人抓去當葯奴。」傲海嘀咕道，一邊好奇寶寶一樣看著酒吧，一邊跟威廉賭氣。

威廉拉著艾倫的手，向書店旁走去，然後艾倫瞪大了眼睛。

「哦，見鬼，這裡怎麼會有一間酒吧？」

艾倫看著這間有些亂的酒吧，有點不知所措，他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看到酒吧，「難道我眼睛有問題了？」

威廉從容看著酒吧里的巫師，忽然想起了這是哪裡。

「對角巷-破釜酒吧」。

一扇狹窄破舊的鐵皮門，幾個英文辭彙有氣無力地懸挂上在上面，中間還有幾個字母不知所蹤。

陳舊的鐵皮烏漆嘛黑，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更換，早已失去了光澤。

一道特殊的魔力纏繞在酒吧的外立面上，混淆非巫師的普通人的感官視覺，促使他們經過時自覺避開這裡。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可是我會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可真是不科學！」

久遠的記憶忽然打開，雖然很多東西都已經記不清，但眼前那些帶著巫師帽的巫師們給了他一把打開回憶的鑰匙。

「你想起什麼了？」傲海處於威廉的識海中，能夠輕易識別威廉的情緒變化，感知他的想法念頭。

「你說我們這個世界會是別人幻想出來的嗎？」

「哈哈哈，你這個白痴，居然——」

傲海被威廉的想法給逗笑了，但感應到威廉的殘缺記憶后又不得不停下嘲諷。

「這他媽怎麼可能？她又不是上帝！」

傲海似乎又要發狂，他在威廉的身體中忍不住的到處亂串，發泄著自己的恐怖不安。

頓時腦海恢復了安靜，威廉正在儘力回想上一世記憶，始終沒有說話。

「嗨，一位麻瓜，一位小巫師，你們是要喝酒，還是去對角巷？」

看著陷入懷疑自我的艾倫和好奇打量周圍的威廉，酒吧入口前的櫃檯禿頂老人笑著問道。

酒吧陰暗的光線，讓老巫師面色看起來十分糟糕。

艾倫謹慎地護著威廉，一臉懵懂地聽著他說的話。

麻瓜是什麼瓜？可以吃嗎？

艾倫蠻想問問老闆，麻瓜這玩意多少錢一斤？

「我們要去對角巷，湯姆先生能帶我們去嗎？我還沒有魔杖。」威廉回過神來，拉著艾倫的手，小心地試探道。

「當然可以，不過誰告訴你，我叫湯姆的？」

湯姆繞過櫃檯，揮手讓兩人跟上。

艾倫想問兒子想幹嘛，卻被威廉拉著跟在湯姆後面。

「湯姆先生，你可以猜一猜？」威廉笑著站在後院牆邊。

湯姆聳聳肩膀：「哈哈，小傢伙，你猜我猜不猜。你們是第一次來這裡，所以我得把開門方式給你講解下，記住，我只講一遍哦，要是下次你們又要求助我，我可要收費了。」

湯姆拿出魔杖，開玩笑道。

「拿起魔杖，在垃圾桶上面數三塊，然後橫著數兩塊，就是著塊轉，拿著魔杖敲三次就可以開門了，回來的時候同樣如此。」

湯姆邊說邊做，磚牆抖動開啟。

威廉深吸一口氣：「謝謝先生。」

湯姆笑道：「祝你好運，可愛的小巫師。」

威廉拉著艾倫跨過磚牆，回頭看著磚牆重新合攏，轉身看著鵝暖石街道，壓下興奮的心情，對著艾倫道：「爸爸，別發獃了，你應該帶了不少英鎊吧？」

「威廉，這是——什麼——地方？這一點也不科學！上帝，我一定昨晚喝多了。」艾倫有點結巴、震撼道。

任誰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也會感到吃驚。

「魔法世界，對角巷！」威廉自通道。

看著威廉試探成功，傲海恢復正常，少見地嘆息道：「佛祖有言，三千世界，恆河沙數，輪轉不休，這世間奧秘萬千，非凡人能妄想猜透。」

威廉興緻勃勃，眼神冰冷，「我倒想看看，這個世界有沒有一個叫羅琳的女人。」

傲海勸道：「何必呢，過得開心就行，究根探底又能如何？」

威廉很高興今天和艾倫一起出來，要不是這趟用來散心的閑逛，一向喜歡宅家裡的他很難找到魔法世界的大門，發現新的線索。

而且作為一個孩子，哪怕會很多東方法術，哪怕魔力不錯，但終究一個人進去對角巷不合適，跟著艾倫就正常不過了。

雖然因為間隔六七十年的時間，他早已不記得具體情節。

而且畢竟是小說，與現實存在差異，但神秘人與救世主之間的戰爭，威廉還是記得的，而且他知道應該就是在這幾年。

不過，這件事只在威廉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大購物，因為第一次進來，威廉索性拉著艾倫先逛一遍。

「威廉，到底怎麼回事？」艾倫一邊看著街道兩邊各色的商店，一邊好奇問道。

街道上的巫師們大都穿著一年難換一次的黑色巫師袍，來來往往，沒人關注這對剛進入巷子里的麻瓜父子。

當看到幾個人騎著飛天掃帚從頭上飛過去，艾倫心中猶如一萬枚原子彈同時爆炸，把他二十多年來樹立的科學觀、世界觀全給炸碎了。

威廉幾乎保持和父親一樣的姿態，邊走邊說：「我3歲的時候，碰到過一個叫傲海的老頭子，他說我是個小巫師，有空去對角巷買點書看看，並把對角巷地址給了我。」

「善意的謊言不是謊言！」威廉心裡自我安慰。

傲海：「········老子我芳華正值二八，啊呸，老子我青春正好，哪裡老了？」

「你怎麼不早說，這世界真有巫師？上帝，我打賭天使也一定存在，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天堂？也許還有梅林和亞瑟王！威廉，你說牛頓是不是也是巫師？你什麼時候成為巫師的？」

艾倫接受新世界的速度，遠超威廉的想象，他還擔心第一次接觸這些的艾倫會認為自己精神分裂。

一連串的提問，讓威廉無法解答。

看到兒子的表情，艾倫覺得牛頓爵士晚年研究的神學，肯定隱藏了絕世大秘密，也許他尋找天堂的線索呢。

看著老爸的興奮表情，威廉嘆氣道：「老爸，你問題太多了。據說巫師們開了一間新聞社，待會我們可以訂一年報紙，你想知道有關巫師的問題，上面應該可以了解到一些。」

當看到麗痕書店的門頭標牌時，威廉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艾倫自然明白威廉的意思，於是兩人走進書店。

書店比較大，一些書櫃堆到了天花板上。看到客人進來，櫃檯上不知道是店主，還是銷售員的負責人熱情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書店暑假工羅伊·施托爾特，來自霍格沃茨四年級。請問你是想買有關巫師世界的書嗎？我可以向你推薦《神奇動物去哪兒》、《十九世紀魔法史》······」

這位暑假工眼光很尖，一上來就是推介各種適合小巫師的啟蒙書籍，當然也不排除他經歷過很多次這種情況。

在看出艾倫是麻瓜，身形看起來比年齡大許多的威廉接近十一、二歲后，於是快速判定這對父子是準備買書以了解巫師世界，為小男巫將來準備。

還特意表明自己是霍格沃茨的學生，試圖取得艾倫的信任。

「額，威廉，我們應該買什麼書？」艾倫有點尷尬，作為一名父親，不知道兒子需要什麼，這讓他覺得自己顯得有些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