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奶奶捏肩
栩栩美美睡了一覺，清醒過來往周圍望了望，「哥哥呢？」
嚴莉已經換好睡衣躺進了床，摸摸女兒剛睡醒略帶紅暈的臉蛋說：「哥哥回閣樓睡覺了，明天他還得去上學。」
「我也想上學。」栩栩眨眼。
聽見這話，旁邊躺在小沙發上的喬正國哈哈一笑：「栩栩這麼想上學啊？你還小，上完學前班才能上學。」
栩栩好奇地問：「學前班是什麼班？」
「也是學知識的地方，不認字可上不了學。」嚴莉溫柔地說。
栩栩一聽這話，眼睛一亮，來了精神頭。
「媽媽，我會寫字，還會拼音。」她臉上洋溢著難掩的小得意。
嚴莉和喬正國對視一眼，「你會寫字？是你……王阿姨教你的？」
栩栩搖頭，「是星野哥哥教的。」
她提起王萍的兒子時眼睛明亮無比，看來這對臨時兄妹以往感情很不錯。
嚴莉笑笑，「你想上學，也得等下學期了，等過完這個夏天，媽媽去哥哥學校問問。」
栩栩興奮地狂點頭。
喬正國看著女兒難得的毫不淑女的姿態，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他側過身拿胳膊在頭下枕著，對妻女說：「栩栩這麼小就想著快點讀書，別是小文曲星投胎吧。」
栩栩愣了愣，忽然說：「不是的，我是錦鯉。」
說完，她又抬頭望著嚴莉問：「媽媽，錦鯉是什麼？」
嚴莉噗嗤一笑：「你自己說你是錦鯉，你不知道錦鯉是什麼呀？媽媽也不知道呀。」
栩栩又轉頭看著爸爸。m.
喬正國半眯著眼想了片刻說：「錦鯉……是公園水池子里觀賞的魚吧。」
栩栩一愣，「我是魚？」
嚴莉是真被女兒逗樂了，無語又好笑地看著她，說：「不是你自己說是魚的嗎，爸爸說你是文曲星你還反駁。」
「可是，是夢裡一個老爺爺說我是錦鯉的……」栩栩歪著腦袋，面露懷疑。
「做夢啊！嗐，也就你們小孩子做些天馬行空的夢。」嚴莉也不想摧毀孩子的天真，順著說道，「那栩栩就是小錦鯉，是爸爸媽媽和哥哥的小錦鯉。」
雖然仍然沒搞懂錦鯉究竟是什麼東西，但爸爸媽媽沒有反駁自己的夢，那就證明她的夢是真的！
喬正國也附和：「小錦鯉，剛睡醒還睡得著覺嗎，要不要跟爸爸一塊兒看會兒電視。」
栩栩現在哪還睡得著，讓她在床上翻跟頭都能翻好幾個！
她掀開被子要起身，嚴莉怕她見風著涼，趕緊給孩子披了件小衫。
栩栩擠到喬正國躺著的沙發上，喬正國立刻將她抱到身前坐著，另一隻手舉著遙控器，不停切換頻道，「栩栩想看什麼？」
栩栩在切換到少兒頻道后抬手指了指，喬正國放下遙控器，在女兒嫩嘟嘟的臉上親了親，抱著孩子一起看那對他來說毫無趣味的兒童劇。
「爸爸，你怎麼不睡床？」看了一半，坐在懷裡的栩栩忽然說。
喬正國連忙讓了讓說：「怎麼了，是不是爸爸擠到你了？」
栩栩搖頭。
嚴莉看著他倆，溫柔而無奈地對女兒解釋：「咱們家房子太小啦，爸爸只能在沙發上擠著睡，等以後搬新家，給栩栩單獨一間屋子好不好。」
栩栩轉頭看著媽媽，眼睛里閃過一些無法捕捉的微光，「那換了新房子，爸爸媽媽就睡一起了，哥哥也不用住閣樓了？」
「當然，爸爸媽媽會努力換一套大房子，以後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間屋。」喬正國暢想起未來，語氣有些激動。
栩栩聽著，不禁也憧憬起搬到新家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嚴莉喬正國神清氣爽的起床。
這是兩年來他們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今天是周三，本來夫妻倆都是要上班的。但為了多陪陪剛回家的女兒，兩人連著請了三天假。
喬遇就沒這麼幸福了，他起床后，其他孩子都擠在水龍頭前洗漱，唯獨他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就要先來看妹妹。
栩栩還睡得香甜，喬遇輕手輕腳地摸到床邊，湊近了看。
越看就越不想上學了。
「媽媽，給我請假吧。」
他目不轉睛頂著妹妹的睡顏，頭也不回的對母親說。
嚴莉才不同意，「趕緊洗漱去，再晚遲到了。」
喬遇磨嘰了好半晌，才依依不捨的下樓洗漱吃飯了。
沒想到喬遇剛走，栩栩就醒了。
醒來看見母親，第一句話就問：「哥哥呢？」
「喲，你還知道哥哥剛才來過呀。」嚴莉正對鏡梳妝，見女兒醒了，放下手裡的梳子，去給她穿衣服。
不過醒過神的栩栩護著衣服，堅持要自己穿。
母女倆下了樓，灶上還有熱水，洗漱完畢，栩栩回到堂屋。
家裡該上班該上學的都出門了，堂屋裡坐著林碧芬和喬貴。
林碧芬正將衣服脫下半邊袖子，捂著左肩犯愁。
喬貴往她露出來的肩背處貼上膏藥，「老貼這個都不起效了。」
林碧芬滿臉煩悶，「那還能咋辦，貼總比不貼好！」
「媽，這是老毛病又犯了？」嚴莉問。
「嗐，疼一宿了。」林碧芬將衣袖套上，把領子扯得嚴嚴實實，「正國呢，讓他再去給我買幾貼。」
「正國去街上取酸奶了。」嚴莉打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罐高樂高準備給女兒兌。
「奶奶，肩膀疼嗎。」栩栩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林碧芬身後。
林碧芬正要回頭，忽然想起昨晚的決定，趕緊又背轉過臉去說：「對啊，奶奶肩疼，是老毛病了。」
栩栩伸手在她的肩膀摸了摸，「我給奶奶揉揉吧。」
說著，兩隻小手微微用勁，在貼有膏藥的地方緩慢揉搓。
「不用不用，栩栩啊，奶奶貼了葯，一會兒就好。」林碧芬莫名緊張。
嚴莉古怪的看了婆婆一眼。
平日里犯病時候巴不得誰給她揉揉，怎麼今天栩栩揉她就這麼嫌棄？
嚴莉心裡有點不舒服，栩栩也停下了動作，見此，她招呼女兒：「過來先把早飯吃了。」
栩栩「哦」了一聲，乖巧地坐在桌邊細嚼慢咽起來。
林碧芬鬆了口氣，起身轉了轉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昨晚就酸脹難耐的肩膀，竟然真的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