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原來是秦影帝倒貼
小白梔握住了白翊的手,抿了抿唇。
若是白翊神智清醒,肯定會立馬厭惡地甩開白梔的手。
但現在,他只是呆愣愣地瞧著白梔,不做任何反應。
白梔抿了抿唇,有些艱難地開口道,「當時拿著匕首的人是我,不是白歌,你記錯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到兩人的身上,明亮的光線卻不能化去白翊臉上的痛意。
他有些僵硬地轉過頭望向白翊,眼神依舊是木木的。
白梔微嘆一口氣,低下頭輕聲呢喃。
「只要能讓你清醒過來,我願意讓你覺得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
白翊卻還是一臉茫然,彷彿沒有聽到白梔的話一樣。
白梔的聲音愈發低沉,雖然低著頭,觀眾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出她的委屈和隱忍。
「反正,哥哥已經這麼討厭我了,就讓白歌……一直做哥哥心裡的那個好妹妹吧。」
「我……」白梔說著,晶瑩的淚滴落到了白翊的手背上。
她再抬起頭,一雙可愛的大眼睛,浸滿了淚水,說話帶著濃重的哭腔。
「我不被喜歡也沒關係,只要哥哥好好的就可以。」
過了許久,她又再度開口,只一句話,就讓眾人的心緒再也不能平靜,「我知道哥哥喜歡音樂,喜歡鋼琴,可是醫生說……哥哥的手,恐怕再也不能彈琴了。」
「但是哥哥也不要傷心,我會完成哥哥的音樂夢想。」
白梔望向旭日暖陽,如琉璃璀璨的瞳眸閃爍著熠熠輝光,小臉上洋溢的笑容,似乎能暖到人心心底一樣。
她湊到白翊身邊,端詳著那張清俊的臉,輕聲道:「以後我的每一首曲子,都是為你而作。」
這話一落,演播廳里吸氣聲不斷。
白梔是什麼人?無數人不遠萬里,跨越大洋,只為聽她的一首樂曲。
她就如高不可攀的神,高坐神壇俯瞰人間,誰能想象她會說出這種話?
我的每一首曲子,都是為你而作。
這是何等的殊榮?
就連白翊也微微一愣,隨之就是鋪天蓋地的痛苦。
身側的手指驟然緊縮,看得出他是在隱忍。
但微顫的嘴唇,也證實他已然在崩潰的邊緣。
白梔是為了他踏入樂壇,那些曾引起他共鳴的曲子,也是白梔為他而譜,可他卻從來都不知道。
他甚至,還誤會白梔撕毀了白歌的琴譜,怒而打了她一巴掌。
想想過去的他,真是愚蠢又可笑,那琴譜本就是白梔的,是白歌偷來的,也是白歌自己撕毀的琴譜污衊到白梔身上,但他什麼都沒有問,就把一切過錯都歸咎在白梔身上……
他自負,他自以為是,他對白梔過於冷漠,他不配做白梔的哥哥,最終的結果就是把曾經滿眼都是她的小姑娘越推越遠,最終把她弄丟了……
而大屏幕上,白梔一直在聞聲對白翊講話,給她灌輸是他刺傷他的記憶,讓他能儘快從受刺激的痛苦中醒過來。
白梔脆弱又堅強的模樣,激發了屏幕外所有觀眾的同情心,直播間的評論數再次爆炸。
[小白梔也太好了吧?]
[對於白翊,我真是又恨又羨慕,羨慕他能讓白蟾為他譜曲,恨他有這麼好的妹妹卻不知珍惜。]
[原來我們能見證樂壇之神的誕生,還要感謝白翊,白蟾她……是為了白翊才進入樂界的啊……]
[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梔子花的別名,就是白蟾啊……]
[這裡有很多白蟾的粉絲,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白蟾的早期創作風格確實以親情為主,但後期卻逐漸帶上了強烈的個人色彩,樂曲如人,我想時過境遷,白梔的心境也發生了改變,她再不是那個滿心都是哥哥的小女孩,她只是她自己。]
[看著這段直播,我忍不住流淚,白梔到底沒有如當年所說的那樣,每一首曲子皆是為白翊而做,但這個結果,卻是很多人都願意看到的。]
白翊見到這評論,心裡的痛更加鮮明。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讓你為我作曲……」他苦澀一笑,「你找回了自我,忘記了曾經傷害你的人,我該高興的……但是……」
喉嚨艱難滾動,白翊的眼睛,也紅了起來。
但是他不想就這樣失去白梔。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曾經擁有時不知珍惜,失去了才開始後悔。
屏幕里接下來的內容,他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
因為那樣沉重的事實,他無力面對。
但時間怎會因他駐足呢?
白梔為了讓精神失常的白翊清醒過來,不斷地給白翊心理暗示,讓白翊覺得刺傷他手臂的人不是白歌。
漸漸的,白翊的記憶里關於白歌握著刀的畫面慢慢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受傷之後倒在地上,而白梔正好拿著匕首站在他面前的畫面。
「原來……原來是這樣……」
白翊跌坐在直播間的地板上,失魂落魄地捂住自己的額頭,喃喃自語著。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我不相信。」
「是,是白梔,我……我想起來了。」
塵封的記憶被喚醒,猶如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當年他覺得自己被心愛的妹妹白歌背叛,一時間陷入了精神世界的泥潭,是白梔為他編出了這樣的一個謊言,他才能回歸正常的生活。仟韆仦哾
只是,白梔將他拉出了泥潭,他卻忘記了這段真實的記憶。
薄霧散去,村莊逐漸化為虛無,這場夢境到此終結,很多人卻遲遲沒有回過神。
這場夢,竟比白梔在白家不受重視的生活,還要令人壓抑。
但這就是白梔的經歷啊,是她記憶的一部分,也是困宥了她十幾年的夢魘。
「梔兒……」白翊哽咽著,無比痛苦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那從喉嚨里擠出的輕吟,彷彿帶著靈魂被生生撕裂的痛苦。
眼前的視野,也被淚水模糊,心臟處的疼刀剜一般,指甲刺入掌心都無法緩解。
「原來自始至終,錯的只有我。」他失魂落魄地呢喃。
在鄉下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他們一生最貧苦的一段時光,從那以後,溫家逐步成為帝都頂級豪門,地位權勢,潑天富貴,他們什麼都有了,可卻沒給白梔一分一毫,讓她一人孤苦伶仃,生病了連個慰問的人都沒有。
所有人都圍著白歌轉,那些歡聲笑語,永遠都不屬於白梔,屬於白梔的,只有一個個寂寞的夜,和數不盡的誤解和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