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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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飯,得到了母親的答案之後,早早的躺上傳去睡覺。心裡很開心,我知道了母親不是壞蛋,是他們說錯了。
母親做完了所有的家務活,坐在屋檐下,她面如死灰,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她的臉上,還能看到兩道淺淺的淚痕。她抬頭望著月亮,今晚上的月亮如同月牙掛在天空上,十分的亮,能夠照亮著整條路。她連連嘆氣,回到屋內,看了看正在熟睡中的我。她站在那裡許久,就那樣笑著看著我。
笑著笑著,兩行熱淚又沿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回到了堂屋,走進了一側的卧室,在裡面翻找著什麼。她找出一捆繩子。走出了院門,朝著屋後走去。看了看屋后的樹,找了一個相對結實點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繩子扔了上去,兩頭的繩子打個死結,她掛在上面,確認十分結實。她回頭望了望院門的方向,淚水早就已經鋪滿了臉龐,她內心的孤獨和難過在此刻一併釋放。她轉過頭,直接頭掛在繩子上,她用力一腳踢開了支撐她的凳子。幾十秒后,她有些缺氧,用手使勁扒拉著繩子,臉漲的通紅,嘴巴一張一張的想要呼吸。又過了十幾秒,她的腳開始本能的尋找支撐點,不停的晃悠。
最後,她還是離開了這個地方,她面朝著院門,整個人掛在繩子上一動不動的,任憑風吹雨打。
早晨,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大亮。我覺得有些奇怪,按照往常的時候母親應該會叫我起來。我簡單的穿了衣服。嘴裡喊著「媽,媽。」
廚房裡,沒有找到她,堂屋內,沒有找到她。我翻遍了每個房間,絲毫看不到她的蹤影。我心裡越來越慌,忍不住大聲喊「媽。」
奶奶慌忙的衝進了院子,她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不過臉上依然能看到淚痕。她正笑著對我說「小寶,恁媽下地去了,等會上奶那,讓恁爺送你去學校。」
我開心的笑了,說「好。」
在奶奶的護送下,我背對著人群走向奶奶家,爺爺垂頭喪氣的,看到我之後強擠出笑容說「小寶來啦,來吃飯。」
我十分高興的衝進了廚房,拿起饅頭啃了起來。
方夏接到報案,有人自殺。立馬組織幾個人前往現場,這個地方他已經來過很多次,他心裡感到隱隱不安,生怕會是自己想的那個人。等到了現場,發現已經圍的水泄不通了。僅有的幾個警察拼了命的維持秩序,還是捺不住人多。
方夏擠進人群,好在拉出了一片空地,在狹小的空地上,方夏大聲喊「鄉親們,都散了吧。不要都擠在這裡了,該忙活忙活去吧。」
現場的人絲毫不為之所動,方夏沒辦法,只好擴大警戒的範圍。方夏帶上手套,看了看死者的脖子,牙齒,眼睛,又看了看繩子,地上的腳印。他的臉色很差,事情還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卞子健把現場的情況記錄拍下記錄,方夏就安排人把屍體運到發醫院進行解刨。
趙鵬惴惴不安的看著方夏,問「方隊,怎麼了?」
「哎,線索又斷了,最關鍵的人物死了,這案子還怎麼查。」
兩個人心中都升起了不安的情緒。
「那她......」
「是自殺,我看了看死亡特徵,符合自殺條件,基本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
「哎,你說這是為啥。我們也沒有懷疑是她啊?」
「應該有別的原因導致了她赴死的心。」
兩個人上了車,驅車回到了縣裡。
留在現場的群眾,隨著屍體被運走,也漸漸的散開了,村子里關於徐英的死,開始散步漫天的謠言,種種陰謀論也開始甚囂塵上。
晚上,大娘二娘齊聚在爺爺奶奶的屋裡。吃完飯後,又圍坐著。
「今個,叫大夥來,是想說一下關於小寶里事情,現在他媽也走了,俺兩個年紀也大嘞,恁誰願意帶著小寶啊?」
底下沒有一個人吭聲,大娘一臉的嫌棄,二娘則面無表情,十分的冷淡。大伯和二伯則坐在那裡,也不敢說話。
「老大,你是家裡的老大,你先說說你里看法。」
王偉國十分不情願的發表自己的看法,他撇了一眼劉三慧,他心裡也知道怎麼個回事了。
「我能有啥意見,你也知道我天天跑工地,家裡都是小慧在弄,兩個小孩都夠她受里唻,在弄一個小里,她照顧不過來。」
爺爺沒有說話,看了看王偉國。緊接著,又轉向了王偉健。
「你嘞,老二,說說吧。」
「老大家裡也有兩個小孩,俺家也是兩個啊,他家都照顧不過來,俺都能照顧過來了嗎?不是一樣里道理嗎。」
「你又不上工地?」
劉三慧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噫嘻,我不上工地,難道我就不幹活嗎,這話說里,又不是只有他去幹活掙錢。」
王偉健針對劉三慧的言論,展開猛烈的回擊。
「你能幹啥活,帶個小孩還不行嗎?」
正當王偉健準備再次反駁的時候,爺爺敲了敲桌子。
「行啦,吵什麼吵。不想帶就直接說,吵什麼,有什麼好吵里,啊。恁看看恁像什麼樣子。」
「能像什麼樣子,還不是你偏心。」
「行啦,能不能少說兩句,哪都有你說里,你咋這麼能耐。」
王偉國忍不住了,張嘴說了劉三慧兩句,她瞪了一眼王偉國,把臉撇向一邊,沒在說話。王大麗忍著笑,針對剛剛劉三慧的言論,她本想說上幾句,看到大哥說她,她也不再發話,只在心裡偷著樂。
「既然恁兩家都不願意帶,那俺自己帶,管吧。關於小英的喪事,回頭恁兩家還得費些心,畢竟是做大里,別讓外人看笑話。」
爺爺語重心長的說完最後一句話,閉上了眼睛。奶奶揮手示意,兩家人陸陸續續走出了堂屋。人走完之後,爺爺嘆口氣。
「白想啦,睡覺吧。」
「這個家咋弄里,咋會變成這樣。」
爺爺起身,準備洗漱休息了,他接連嘆氣,臉色差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