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比賽前的詢問
冬夜的霜，將趙府後宅里種的梅樹凍得開了花。
花骨朵趁著夜半無人之時悄悄綻放，沈弦推開門窗，暗香盈袖。
「相公。」
沈弦甜膩膩的叫了一聲，蹦蹦跳跳來到趙舜面前。
她指著窗外的梅花，心情極佳，「相公你看，梅花開了，今天你會試必然名列前茅，到時候便是……」
這個時候沈弦覺得應該引經據典，但是她文化課學的東西都已經還給老師，想了半天只想到一句並不怎麼搭的句子。
「便是？」
趙舜好奇的打量了沈弦一眼，見她一臉糾結，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見趙舜笑話自己，沈弦瓊鼻一皺，心裡覺得很不服氣。
「到時候便是：冬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京城花。」
聞言趙舜笑意更深，抬手用手指在沈弦光潔的瓊鼻輕輕一刮。
「娘子是從哪看來這四不像的句子，說出去人家指定要笑話你了。」
「怎麼可能，這可是大家之做。」
沈弦很是不服氣，這可是著名詩人寫的句子，自己只不過是稍稍修改了一些。
趙舜通讀經史子集，深知方才那句話意境完全不對，但是此刻顯然不是和小媳婦講道理的時候。
「好好好，等為夫高中之後，就來看你這朵京城裡最好看的花。」
「誒嘿嘿。」
此刻沈弦還未聽懂趙舜話里的涵義，扭捏的繞著手指，心裡有些小開心。
今日是會試的日子，趙舜心情本來是嚴肅的，被沈弦三兩句話一攪合，反而讓他放鬆許多。
門外，柳青一臉凝重，緊張的手掌微微顫抖。
沈弦的目光落在柳青的手腕間，那裡有一條醒目的紅繩，是昨日月嬋特意編製給他的，為的是討個好兆頭。
「相公。」沈弦抬眼看向趙舜，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襟，然後溫柔的說道：「多餘的話就不說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有些事太操之過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嗯，我明白。」
趙舜將沈弦的手握在手裡，然後閉目片刻，像是要從沈弦這裡拿走力量一般。
片刻之後，趙舜的睜開眼睛，目光中只剩下堅定和自信。
「柳兄，咱們出發吧，從今日開始，大梁的官場上一定有我們一席之地。」
聽了趙舜自信的話語，柳青沉沉點頭，心裡的緊張也漸漸平復。
趙舜和柳青參加會試的事情，府上的下人都知道，二狗更是自掏腰包，在院子里拉起一條紅布，上面寫著金燦燦的四個大字：金榜題名！
「老爺！你可要加油！」二狗看著趙舜的背影高聲喊道。
一個豎著麻花辮的丫鬟性格潑辣，不顧著月嬋的阻止高聲喊道：「柳公子，你也要高中啊！月嬋妹妹還在等著你呢！」
柳青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月嬋躲在丫鬟身後羞澀的看著他。
此刻，柳青胸口也燃氣鬥志，將心裡的惶惶不安徹底丟掉。
目送趙舜和柳青離開之後，沈弦也連忙準備一番，然後坐上馬車去找紅葉。
今天不但是會試的日子，也是麻將館三年一度的雀神日，對於沈弦來說，這是提升排名，收割氣運的絕好機會。
馬蹄兒噠噠作響，沈弦到了紅葉的新住處時，只看見紅葉在院子里練拳，一招一式頗為有力，一點也不像是花架子。
聽見馬蹄聲，紅葉緩緩收起動作，看向沈弦時，眸子里多了一些溫和，不再像剛見面時拒人千里的樣子。
「怎麼來的這麼早，距離比賽開始還要一個多時辰呢。」
聽了紅葉的話，沈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我昨天突然想起來，這次比賽的賽制我還沒有弄清楚，特地趕早過來，想和你一邊吃早飯一邊了解一下。」
紅葉默默地看了沈弦一會，然後忍不住輕笑一聲，很難想象此刻的沈弦是那日在京畿府里聰慧的沈姑娘。
見紅葉無故發笑，沈弦有些摸不著頭腦，連忙看了看自己的穿著打扮，也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地方。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早餐小攤，咱們去那邊聊吧。」
紅葉輕咳一聲，領著沈弦往外走。
「好吧。」
將紅葉迅速轉移話題，沈弦也沒有深究，便跟在紅葉的身後。
從紅葉的居所出來，拐了三四個衚衕。
冬季的溫度很低，各個小攤上的熱氣凝結成白霧，熱鬧的早市變得朦朦朧朧。
「賣煎餅果子嘍！」
做煎餅的老漢賣力的吆喝，手裡的動作不停。
白呼呼的麵糊掛在圓形的鐵餅上，圓盤一轉，老漢手裡的鏟子一碼，麵糊很快就成了薄薄得一層。
加上各種調料配菜，一個香噴噴的肩膀果子變成了形狀。
見老漢做煎餅的手法熟練，用的醬料也很誘人，沈弦食指大動。
拉了拉紅葉的衣袖，沈弦指著煎餅小攤說道：「紅葉姐姐，我們就吃這個吧。」
紅葉順著沈弦的食指看過去，笑著點了點頭。
一份煎餅，一碗豆漿，簡簡單單。
沈弦一口要在酥脆的薄脆上，心裡慢慢的幸福感，差點把自己要問的事情忘了。
「對了紅葉姐姐，我昨天仔細想了一下，我們參加的初級場一共三百個人，就算按順序排，到最後也湊不整吶。」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紅葉將嘴裡的煎餅吞下去，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天闕樓為了防止有人靠關係取勝，安排比賽時會隨機抽取。」
「隨機抽取？」沈弦有些不理解，她還以為是那種常見的進階制度的比賽。
「不錯，天闕樓一方會給每個人隨即安排二十場對局，根據胡牌的牌型和勝場累計積分，最後積分高的前六十四人晉級，然後開始淘汰賽。」
聽完紅葉的解釋，沈弦便明白了，天闕樓是打算用積分賽，和淘汰賽結合的方法舉辦比賽，先大浪淘沙，再優中選優。
「我明白了，雖然有些麻煩，但也是個好主意。」
這個世界可沒有網路，沈弦深知這樣隨機組合選手比賽的難度，舉辦方的想法是好的，這樣已經能最大限度的避免選手私下商量作弊的事情。